蓝启仁见陶夭心神不宁,便给她放了假,免了她剩下的罚写,其实,陶夭连一遍都没抄完。
陶夭告别蓝忘机,回到了房间,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一坐就是一天。这种不安的感觉曾经出现过,便是前世死前的那个早上。
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阴铁出现了,她安生的日子便到头了。
魏无羡来时,便看见了陶夭呆坐在窗前的样子。
魏无羡笑了笑,走到了陶夭的面前,笑着问。
魏婴·魏无羡我们茶茶怎么啦,怎么心情如此不好,难不成是还在担心我?
陶夭看了看眼前的魏无羡,心里有些复杂,一起喝酒的那一晚,魏无羡说的话她实在无法忽视,而魏无羡与蓝忘机失踪时她对魏无羡的担心也是特殊的,可她,还不能喜欢上魏无羡,因为心中还有一个人无法放下。
陶夭·陶灼茶才没担心你。
魏无羡揉了揉陶夭的头发,
魏婴·魏无羡茶茶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陶夭没有理会魏无羡,而是继续望天。
魏无羡走进了陶夭的屋子,拉起了陶夭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
魏婴·魏无羡走啦走啦,不要想不开心的事了,咱们一起去放灯,把心烦的事都跟灯一起放掉。
陶夭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魏无羡拉着走了。
魏无羡见陶夭还不开心的样子,以为她是在想念她口中的重楼,又想起那晚她的梦呓便停下了脚步,把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开口说
魏婴·魏无羡茶茶,人生呢,最重要的就是无愧于心,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所以啊,你也不要不开心啦,该放下的,该忘记的,就都放下,忘了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魏无羡都会陪着你的。
陶夭看着魏无羡认真的样子,心里更是复杂,拽下了魏无羡的双手,
陶夭·陶灼茶魏无羡,你不必这样的。
魏无羡并未多说,只是笑了笑,便拉起陶夭的手离开了。
陶夭几次想挣脱,却无奈魏无羡握的太紧,只得放弃挣扎,任由他牵着。
到了放灯的地点,魏无羡就拉着陶夭走到了蓝忘机的身边。
蓝忘机专心的做着灯的支架,魏无羡则拿起一张纸在上面画着小兔子。
陶夭想自己做一个灯,便拒绝了魏无羡一起做一个的想法,艰难的弄着支架。
可从小就被师父宠着的陶夭哪儿会做这个,从小每一次放灯的时候,师父都会帮她做支架,美名其曰怕她划伤手,而她只需要自己画画图案便成。如今突然自己做,还真有些力不从心,一向缺乏耐心的陶夭有些赌气的将手里的奇形怪状的‘支架’丢了出去。
魏无羡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纸笔,将陶夭丢出去的捡了回来,嘴里还念叨着。
魏婴·魏无羡姑奶奶,我都说了我来我来,你还非要自己来,弄得不好还生气。
说完还揉了揉陶夭的头发,接着说
魏婴·魏无羡您老画画,我来帮你弄。
陶夭伸手想拿回来,却被魏无羡抓住了手。
魏婴·魏无羡小姑娘家家做什么粗活,我来。
陶夭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
陶夭·陶灼茶人家厌离姐还弄着呢。
然后拿起了纸笔,开始画着。
魏无羡弄好了陶夭的支架,凑过来就看见陶夭画的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很帅的男人,想必就是那个重楼。
陶夭最后一笔画完,就被魏无羡夺了过去,皱着眉头问。
陶夭·陶灼茶你干嘛呀?
魏无羡拿着笔在纸的另一边画着
魏婴·魏无羡就画一个头多单调,你等等。
陶夭看着认真帮自己弄着支架的魏无羡,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有些无聊的四处看,看到温情一个人专心的做着灯,而江澄在一旁隔三岔五偷偷的看一眼温情;看到江厌离和金子轩二人一起合作,好像天作之合,真的很是般配。
这一看,陶夭似乎明白了很多人物关系。
陶夭看魏无羡并没有画完的意思,而蓝忘机也慢悠悠的做着支架。这魏无羡都弄完一个好久了,蓝忘机却还没弄完。
陶夭有些无聊,拿起了魏无羡和蓝忘机的纸,看到上面画着一个生动的小兔子,她不得不承认魏无羡画画很好。
陶夭拿起了笔,在另一边画了起来。蓝忘机看见,并没有阻止。
魏无羡,陶夭和蓝忘机基本上是同时完工。
陶夭·陶灼茶你画了什么呀?
魏无羡将纸递给了陶夭,陶夭一看,上面画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穿着黑色的衣服,执着剑拉着女孩的手,女孩也执着剑,开心的对男孩笑着。
陶夭知道,这是她和魏无羡,是魏无羡希望的样子。
陶夭无奈的笑了笑
陶夭·陶灼茶怎么没有蓝忘机啊?
魏无羡食指扫了扫鼻尖
魏婴·魏无羡蓝湛啊,他就不妨碍人家俩相亲相爱了吧。
陶夭·陶灼茶你怎么知道人家俩是相亲相爱?
魏婴·魏无羡我相信女孩迟早会喜欢上男孩的。
魏无羡认真的看着陶夭说。
陶夭看着魏无羡,想了很多,过了许久,久到魏无羡以为陶夭又要拒绝自己时,陶夭开口
陶夭·陶灼茶嗯,应该会的。
毕竟男孩这么美好。
后半句话陶夭没有说出口,但前半句也够让魏无羡开心的了。
魏无羡压抑着心中的雀跃,笑着问
魏婴·魏无羡那你画了什么?
陶夭拿起了画,对魏无羡和蓝忘机展示着
陶夭·陶灼茶我啊,画了三个人。
一个男孩笑着走在最前面拿着一条烤鱼和一柄剑;一个女孩笑着走在中间带着华饰,拿着一柄剑;一个男孩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后,头戴抹额,也带着一柄剑。
蓝忘机看着画,突然想起了自家哥哥曾经说过的话,蓝忘机心想。
蓝湛·蓝忘机‘我想,兄长说的是对的。’
魏无羡笑着说
魏婴·魏无羡看来,茶茶也觉得我们三个是朋友对吧。
陶夭点了点头
陶夭·陶灼茶勉强算是吧,你说说你画的吧。
说完就将纸递给了魏无羡。
魏婴·魏无羡我这个是给这位独自惯了的蓝二公子专门画的。
蓝忘机看了看魏无羡画的兔子,不禁勾起了一抹笑容,可听见魏无羡的笑声后就立刻不见了。
魏婴·魏无羡嘿,你笑了。
蓝忘机似乎是害怕那日藏书阁的事再次发生,拿起了一旁的避尘。
魏无羡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弄坏了聂怀桑的灯。
聂怀桑魏兄,我这个灯可是灯中极品,好不容易才制成的,你怎么说烧就给我烧了?
魏婴·魏无羡聂兄,我赔你一个不就好了。
聂怀桑这纸可是我们清河澈云堂产的,薄如蝉翼,细腻如玉,价值千金,不是你魏兄说赔就能赔的。
陶夭看着聂怀桑的灯渐渐烧成灰烬,也没有办法复原,只能开口说
陶夭·陶灼茶这样吧,聂公子和我放一个灯。
虽然聂怀桑还是放不下自己珍贵的纸灯,却也没有办法了,只能与陶夭同放一个。
魏无羡撅着嘴,有些委屈的看着陶夭,陶夭无奈的笑着抚了抚魏无羡的头。
陶夭·陶灼茶乖啦。
蓝启仁和蓝曦臣站在众人身后,看着这难得美好的一幕,看着这些孩子单纯,认真的样子,可再过不久,他们就要面临很多残忍的事情,要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蓝涣·蓝曦臣叔父,我早就说过,陶姑娘,魏公子与忘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蓝启仁哼,只希望他俩不会把忘机带坏。
蓝涣·蓝曦臣只希望,他们能一直如此。
大家一起放飞了灯
陶夭看着自己的灯越飞越高,越来越远,心里想着
陶夭·陶灼茶‘重楼,再见了。’
这一天,陶夭相通了很多事,未来的事不管如何,都只能面对,倒不如现在活得开心一点。而前世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自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了,遇见了很多更加值得她珍惜的人,她要好好的珍惜眼前人,而不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大家一起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许着愿。
聂怀桑愿我聂怀桑能够顺利结业,来年再也不要来云深不知处了。
温情温氏女祈求上苍保佑弟弟阿宁一生平安无忧,无灾无难。
魏婴·魏无羡愿我魏无羡能够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
魏婴·魏无羡‘愿陶夭能够一生无忧,与心爱之人相伴一生,哪怕那人不是我。’
蓝湛·蓝忘机‘愿我蓝忘机能够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
陶夭·陶灼茶愿我陶灼茶今生能为自己而活,不再重蹈覆辙。
陶夭·陶灼茶‘愿重要之人都能够常伴左右,一生安康。’
而陶夭的脸上,也尽是放下前世一切后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