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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十三)

暗辰—失落之羽

  加百列划破光壁进入第七天,一道月光正好洒进圣湖中心。这并不寻常,加百列好奇走近,一探究竟。

  哗哗啦啦,水花四溅,一个脑袋从湖心冒出来,湿漉漉的头发遮了半张脸。加百列看不清来人,被吓了一跳,喝声问:“你是谁?”

  她游到到加百列跟前,撩起湿发,露出脸来:“加百列姐姐,是我啊!”

  “安德莉亚!”加百列看清水里的人诧异极了。

  安德莉亚使劲点点头,加百列连忙搭把手,把人给拉起来。“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你老师在河边等你呢?”

  安德莉亚上岸来,用魔法把头发和衣服变干,没有回答加百列的问题。加百列觉得安德莉亚很不对劲,疑惑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

  安德莉亚一言不发,走进圣湖后茂密的树林。她将装有欧阳辰遗体的盒子,放在其中一颗树的树洞里。

  安德莉亚循着记忆找过去,一无所获,安德莉亚急了,反复找了几遍。还是没找到,最后发疯似的把整个树林都搜查了一遍。

  找完后,安德莉亚脱力地躺倒在沙滩上,对着星空,安德莉亚从怀里,拿出了那张相片,她从淤泥里挖出来的。上面有米迦勒施的魔法,画面没有被湖水浸花,依旧光洁如新。

  照片上的男女,在极光下,手拉着手,笑得那样开心。安德莉亚看着看着,泪水就朦胧了双眼。

  欧阳辰不在了,那样的日子,也找不回来了。安德莉亚又从兜里拿出一物,那是一个小瓶子。安德莉亚捧着小瓶子,蜷着身子,像一只怕受伤的刺猬,哭得更伤心了:“你到底在哪里?”

  加百列在一边看着很心疼。“你别找了,他……好好的。”加百列想到米迦勒,到底还是犹豫的,最后,还是坦言相告。

  安德莉亚抬头看加百列,重复她的话:“好好的!”一脸不敢置信。

  加百列肯定地点点头。安德莉亚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瓶子,摇头道:“怎么可能?”

  加百列注意到安德莉亚手里的瓶子的有几分特别,问:“那是什么东西?”

  安德莉亚埋头,闷声道:“一个纪念物。”说着,把瓶子重新收进荷包里。

  “加百列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安德莉亚抬头看加百列,转移话题。

  加百列看出安德莉亚对她有隐瞒,料想瓶子一定不简单。但她又不是真的有所企图,又何必揪着不放,于是顺着安德莉亚的话答:“我来找一位朋友。”

  安德莉亚表示怀疑,这个时辰,第七天落下光壁,外界都隔绝了,还会有人来吗?安德莉亚茫然四顾:“他在这里吗?”

  加百列的目光投进圣湖,笃定道:“他就在这里吗?”

  圣湖里吗?安德莉亚一头雾水。

  加百列没有回答安德莉亚,纵身一跃,跳进圣湖。月光下,圣湖荡开了一圈圈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好一会儿后,加百列浮出水面,和安德莉亚一样沮丧,显然,她也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安德莉亚看加百列的表情就明白了,也不多问。加百列也不解释,领着安德莉亚回去找米迦勒。

  安德莉亚决心见到米迦勒后,就要向他要个说话。但是,安德莉亚瞧米迦勒形销骨立,惊呆了。这哪里是她那个骄傲自大,高高在上,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老师?

  米迦勒见安德莉亚平安归来,欣慰得流下了眼泪。“回来就好。”

  安德莉亚终于还是忍不住,扑到米迦勒的怀里,如乳燕归林。米迦勒抱着安德莉亚,顺着安德莉亚的金发,很是心疼:“都是老师不好,让你受苦了。”

  “老师。”安德莉亚抬头看了米迦勒,低下了头,幽幽道:“您会骗我吗?”米迦勒表情一僵,瞬间恢复正常,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当然不会。”

  安德莉亚从米迦勒怀抱里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米迦勒一眼。“安德莉亚总是愿意相信老师的。”话毕,走开了。

  米迦勒目送安德莉亚的背影,心里明白,安德莉亚都知道了。也许,刚才应该说实话,可是他太怕失去了。

  终于,该离开他的都离开了。米迦勒颓然坐在河边,顾影自怜。

  “米迦……”加百列上前,叹口气,欲言又止。米迦勒咬咬牙,似在忍受锥心之痛,他凄声道:“是我对不起她。”

  “当初,你也是为形势所逼!”加百列再叹一口气,坐在米迦勒身边。

  “她绝对不会原谅我。”米迦勒凄凉道。

  加百列拍拍米迦勒的肩膀,以示安慰:“我想,她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

  米迦勒回头看加百列,眼底有感动,他问:“Lily,你没有找到他吗?”

  很久没有人叫她小名了,加百列吸吸鼻子,点点头。

  然后,两个寂寞的人,抱在一起,互相安慰。(嗯,没毛病,加百列和米迦勒也是好朋友。真不是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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