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三）

这一次，舒靖容对萧忆情缓缓开口：舒靖容“求你给高欢自由，让他跟风砂走。”

萧忆情脸色立即变了萧忆情“你说让高欢走？他此时正当颠峰，领导着吹花小筑的杀手组织，至少还可以为我效力五年……你居然为了一个楼外不知来历的女子，要求我放走这样一位人才？”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逼视着阿靖。

舒靖容“任飞扬非常优秀，他在训练之后，完全可以来接替高欢。”

阿靖的目光始终在看着他，轻声道：舒靖容“难得我这样喜欢一个人——风砂，那个女孩子，在她身上，我甚至可以看到我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不想让她的手沾上一丝血，我不想让她以后永远不幸福。”听雪楼的领主突而低下头，叹息了一声，“萧楼主，我们手底下杀了多少人，流过多少血？那样深重的罪孽……”

他的手已在萧忆情的手心里微微发抖，如同他的声音：舒靖容“当年杀了霹雳堂的雷氏全家，我已心知罪无可恕；以后这几年跟着你到处征战，杀人如麻，血流成河，更知死后必入地狱。何况拜月教一战中……”

说到这儿，他话音一顿，不再说下去。

但萧忆情的目光又变了，低声喃喃道：萧忆情“拜月教、拜月教……”

他神色已有些恍惚，那样的字眼，是他们两人之间心照不宣避讳的话题。迦若、迦若啊……

但恍惚中，他还是看见了湖上燃起的大火，看见烈火中的明月，还有圣湖的风暴……冷汗从他的额上渗出，他不由自主握紧了阿靖的手，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目光停留在舒靖容项上那一个破旧的护身符上，神色突然一震——那样深沉殷切的执念、依旧停留在那里。

顺着他的目光，阿靖下意识的回手，触摸到了那个护身符，眼中忽然泛起了淡淡的泪光，不再说话。

萧忆情看见他眼中的泪，心中突然一冷，感觉有寒流慢慢升起，让心都灰了一半。

这世上，永远有两个字，时时刻刻刺痛他的心。

迦若。

滇南的往事，一幕幕回闪。萧忆情看着阿靖，天性中的高傲冷漠瞬的抬头，压倒了一切，冷冷看了他一眼。

“阿靖，虽然我知道迦若对你很重要，但他要求我斩下他的头颅……”萧忆情满含苦涩，抓住阿靖的手，“我们是回不到从前了吗？咳咳……”

萧忆情“阿靖，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是相信你的。”

萧楼主冰雪覆盖的双眼中闪动着真切的光芒。

舒靖容“你让我怎样相信你，你做出了那样的事……”

是啊，阿靖在乎的人，多半都毁在自己手上。“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舒靖容“听我的话，放过高欢，让他和叶风砂一起走。”

阿靖又重复了一遍。

萧忆情“好吧，等高欢执行了歼灭神水宫的任务，我让人把叶风砂也一起送去，战后他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咳咳……阿靖，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舒靖容“以后再说，多谢楼主。您注意保重身体吧，这些文牒我拿去批阅，你早点休息吧。”

阿靖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