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落水的那一刻他想这样会不会就回去了,下一刻他没入了冰冷的湖水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脑子昏昏沉沉,手脚几乎不听使唤,他动了动手指,有人惊喜的叫“醒了,醒了”,声音熟悉让他有些怅然又有些欢喜,他睁开眼睛小声道“母亲。”
“好孩子,你终于醒了,听雨,快把药端过来。”她将萧持盈扶了起来倚在绣锦枕头上,细心的掖好被子。
一碗苦药到了肚,萧持盈直想咧嘴,但忍住了。萧夫人笑“知道你怕苦,”将一颗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萧持盈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只一双乌黑透彻的眼睛看着对方,萧夫人被他看的心软不已,摸着他的头发道:“我已经和国公商量过了,过些日子你病好了就随我回上京,母亲为你准备好了大院子,里面种满了你喜欢的花,在国子监读一年书,来年参加科举,以你的才华定能高中,到那时我儿就前途无量了。”她说着脸上布满欢喜,仿佛看到儿子打马游街的场景。
“不,我不去”萧持盈垂下眼睑,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掌。
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站了起来:“你在说一遍。”
萧持盈的眼捷毛颤抖了一下仍是道:“我不会去上京,这辈子都不会”
萧观儿大怒:“萧持盈。”
眼见母子俩见拔怒张,一旁的孙嬷嬷连忙打圆场:“这是怎么说的,就吵起来了,夫人,孩子还小又生病。这些事得慢慢来”。
孙嬷嬷在萧夫人身边二十年,忠心耿耿,又照顾萧持盈十年,劳苦功高。萧夫人很能听的进她的话。见状只息了怒火又问起另一件事:“你怎么会落水,难道真是意外?”
萧持盈回忆起落水前见道的一幕道:“脚滑了就掉下来了”又问是谁救了他
“是叫曹一方的青年,他说是你的同学?把你送到家就走了,有时间要好好谢谢他”。
“是他”萧持盈喃喃道。
“你好好休息,”萧夫人对几个丫鬟道:“好好照顾少爷”。就向门外走去。
萧持盈看着她的背景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大声道:“四月二十八是父亲的忌日您还记得么?”那身影一僵,却没说什么走了。
留下的孙嬷嬷叹气:“小少爷又何必如此,夫人她这些年过的也不易”。
“那是她自找的”萧持盈低声道,他当然知道不容易,以再嫁之身嫁到位高权重的国公府还是先夫生前的知交好友,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经历。脆弱一点的人都会被逼疯。
所以他从不肯去靖国公府!
他的同母异父的双胞胎弟弟妹妹也是听其名未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