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看见了躲在赵如雪身后的独眼男，独眼男的眼神闪闪躲躲的，一直不敢抬头。
寒成侧头看着他。
寒成“你看谁呢？”
李岩嘴角倾斜，扬了扬下巴。
李岩“我们的老熟人。”
寒成也顺着他的目光向那边看去，独眼男正好抬头，和寒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他一愣，迅速低下头去。
寒成“他不是……”
李岩“对，当年秀秀和月儿就是从他手里救下来的，那只眼还是我给弄瞎的呢！”
李岩目不转瞬的盯着独眼男。
寒成“我想起来了，当时他还嚷嚷着你把他的脸给毁了，其实是我下的手，不过他当时只顾着眼疼了，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李岩眼眸微眯。
李岩“像他这种人死有余辜，拐卖良家妇女和孩童，把女人强奸致死，他死一百次都不够。”
烈如歌听到他的话，回过头看他。
烈如歌“放心好了，他活不过明天。”
寒成“为啥？”
寒成好奇的问道。
李岩“因为他赢不了，一个没用的废物，国民党会留着他嘛！”
李岩接过来说道。
二月红在一旁听了个满耳，笑道：
二月红“怪不得他之前看歌儿的眼神带着恐慌呢！”
寒成“哎！红爷，您知道他为啥看到老大害怕吗？”
二月红“不是因为你们弄瞎了他的眼睛吗？”
寒成嘿嘿一笑。
寒成“那您就错了，弄瞎他的是李岩，我们老大啊！可是帮他变了性呢！看他以后还怎么去奸淫掳掠！”
这件事从寒成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在说，今天的西瓜甜不甜啊？吃饭了没有啊？这种再普通不过的闲谈而已。
离他们最近的青晏帮帮主青平听了他们的话嘴角微抽，他还真不是特意要听，只不过离的太近了，又都是习武之人，耳力难免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他也跟着他们的目光看了看对过的那个独眼男人，心里纳闷，被生生割掉，他是怎么活过来的，没了命根子可比瞎了眼睛严重多了。
二月红宠溺的刮了下烈如歌的鼻子。
二月红“淘气！伸张正义我支持，不过……以后这种事交给李岩和寒成，不然交给齐飞也行，你毕竟是个女人，不要弄那些污秽的东西。”
刚走过来的齐飞听到二月红的话，竟真的在认真的思考，是半截切呢？还是从根儿上切呢？
齐飞“红爷，一切就绪，可以开始了。”
齐飞禀报道。
二月红“好！”
二月红一扬手，两边的鼓手开始敲打起来。
鼓声响起，每个人都停止了交谈，目光默默地看向场地中央，都在想着双方会把谁派出来。
赵如雪往后看了眼独眼男，独眼男会意，再加上后面顶着他的枪，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李岩看他出来了，把袖子卷起来。
李岩“我去会会他！”
烈如歌伸手一拦。
烈如歌“等，杀鸡焉用牛刀，我们今天是来观战的，不得已不出手。”
二月红点点头。
二月红“我也正有此意，让我的人去吧！不能让国民党小瞧了我们张家军。”
李岩明白了他的意思，把袖子弄好，又退了回去。
齐飞一挥手从后面上来一个穿军装的士兵，向场子中央走去。
独眼看到不是苍云山的人，心里舒了口气。
“丫头啊！你觉得谁会赢啊？”
青晏帮帮主青平侧身向烈如歌问道。
烈如歌身子微微倾斜，向他靠近一些。
烈如歌“不好说，独眼的那个和我们交过手，功夫不高，但路子很野，手段尤其毒辣。”
青平看着前方正在比试的两个人，点点头。
“不错，他的拳法没有规矩，但打的都是致命的地方，一看就是常年累积下来的经验。”
他又看了看跟独眼男对打的士兵。
“嗯！那个丘八也不错，训练有素，出拳有力，观察的也很仔细，知道独眼的漏洞在哪里。”
他说完丘八两个字意识到二月红就坐在他旁边，顿觉不妥，冲着二月红歉意的笑了笑。
二月红对他微一点头。
烈如歌和青平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他们说话。
赵如雪旁边的一位老者发出了重重的嗤笑声。
大伙不明所以的向老者看去，原来是魏家庄家主魏明忠，他刚才发出的嗤笑是针对烈如歌的，众所周知他和苍云山向来不和，他的孙女早年被人贩子抱走了，后来差点被卖到妓院，幸得烈如歌搭救，这才脱离苦海。
当时烈如歌见女孩可怜就把人带回了苍云山，一直好吃好喝的养在身边，这个女孩也就是后来的秀秀。
秀秀一直没告诉烈如歌她的真实身份，直到魏明忠在多方打听下找到苍云山，烈如歌才知道原来秀秀是魏家庄的小姐，彼时，秀秀已经在苍云山住了已有三年。
魏明忠一向瞧不起土匪，奈何自己的孙女是人家救的，多番思量下，硬着头皮上山要人。
烈如歌表示她没意见，秀秀想走便可以走，谁知秀秀不愿意同魏明忠回家，原因是魏家重男轻女，一直对孙女不好，秀秀之所以能被人贩子拐走，是因为爷爷那天打了她，她一气之下跑了出去，正巧碰上了人贩子。
魏明忠后来多次派人前来要人，结果都一样，秀秀不愿回家，他本来就对土匪无感，认定是烈如歌从中作梗，给他孙女洗了脑，接又接不走，打又打不过，从那以后便记恨上了烈如歌。
某天李岩下山办事，走到魏家庄附近歇息喝茶，无意听到魏家庄的人议论，说魏家家主其实早就找到了自己的孙女，之所以没有接回家，是因为嫌弃他孙女进了土匪窝，怕早已是不干不净了，本不想接孙女回家的，后来魏家庄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同隔壁庄的家主联姻才能解决，他这才想起来这个孙女。
隔壁庄的庄主和魏明忠一个年纪，是个满脸横肉的糟老头子，魏明忠打算让秀秀嫁过去，当那个老头子的第十房姨太太。
李岩回去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烈如歌，烈如歌气的直拍桌子，下令道，以后魏家的人再来山上，见一个打一个。
魏明忠派来的人接二连三的都被打的屁滚尿流的回去了，最后一次是魏明忠自己来的，他还就不信了，那帮土匪连他都敢打。
上了山刚走到门口就被看门的小喽啰拦住了，他强行要进，小喽啰问他姓什么，他说姓魏来接自己的孙女，小喽啰抬手就打，嘴里还振振有词，我们老大说了看见姓魏的就打。
结果是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的跑回了家，老身子骨被打了一顿后，连吓再疼，躺在床上几个月没敢下床，从此就更恨烈如歌了。
在场的人除了二月红和赵如雪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
烈如歌听到他的嗤笑，仍旧一脸笑意，冲他一抬手，装作刚看到他的样子。
烈如歌“呦！魏庄主你也在啊！”
魏明忠哼了一声。
“虚情假意！”
什么叫他也在啊！他早就来了！
烈如歌低头一笑，那表情竟有点不好意思，她拱拱手。
烈如歌“魏庄主，您过奖了，虚情假意这个词更适合您不是吗？”
在场的人看看烈如歌，又看看魏明忠，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了，仿佛场中央的比试还没有他们两个拌嘴来的刺激。
赵如雪以为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便火上添油。
赵如雪“烈小姐，虽然我敬佩你，但是我还是要同你说一句，你虽比魏庄主有本事，还是要学会敬重前辈的。”
她的话一出口，魏明忠的脸色更难看了，所有人都暗暗发笑。
她不是江湖人，不知道在江湖上混得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自己没本事，她说烈如歌比魏明忠有本事，不就是间接讽刺魏明忠没本事嘛！
而且在江湖上论资排辈不分年龄，讲究的是真本事，赵如雪刚才说魏明忠是烈如歌的前辈，魏明忠远远排不上烈如歌的前辈，算起来他顶多是个不入流的小庄主。
赵如雪身边的人附耳和她低语几句，赵如雪臊的脸都红了，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出了多大一个丑。
寒成差点笑出声。
寒成“哎！你说这姓赵的是不是个没脑子的奇葩啊！你看魏明忠的脸像吃了屎一样的难看。”
李岩嘴角一挑。
李岩“我是看出来了，这个姓赵的真是分分钟都想害老大啊！不过她这次算是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
烈如歌笑了笑，没有理会赵如雪，她又和魏明忠说道：
烈如歌“魏庄主今日前来也是要抢夺这龙头吗？您同我说一声，一会儿轮到您了，我好让手下让着点前辈您啊！”
她前辈二字声音咬的特别重，魏明忠恨的牙痒痒，想起那顿打，又不敢跟她呈口舌之快。
他站起来一甩袖子，想骂她混蛋，想想混蛋没什么杀伤力，不解气，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骂她什么最解气，最后骂了句。
“流氓！土匪！”
李岩在一旁笑道：
李岩“我们本就是土匪啊！”
在场的人哄堂大笑，魏明忠面子上再也挂不住了，跺跺脚，恨恨的看了眼烈如歌，灰溜溜的走了。
场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大伙连忙向那边看去，比赛结果已出，独眼男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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