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手直抖,拿着沾着碘酒的棉签的手尝试了许多次依旧不能准确对准伤口位置,明明是在冬日,金泰亨却已出了一身汗。
“我来吧。”四月从金泰亨手中接过棉签,温柔地替犀牛上药,动作很是熟练,处理时,小犀牛没有委屈地控诉了,反而亲昵地用他没多大的小角蹭蹭四月的身子。
“为什么你的动作这么熟练?”盯着四月的手盯了半天的金泰亨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我手抖了半天却还是将它弄疼了,明明不想这样的。”男孩有些懊悔。
“没关系,我只是做得多了。”四月淡淡地回答道。
金泰亨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明白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缓冲了很久,才闷闷道“哦”。
金泰亨也累了,直接躺倒在地上,万般无聊地与地上搬运事物的蚂蚁玩耍着。
他不知从哪处捡来一根小树枝,他把树枝的一头堵在蚂蚁前进的路上,蚂蚁们顺着树枝往上爬,爬到最高处后又翻了一圈往回走,金泰亨“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上次这样做好像还是小学来着。
金泰亨自己一个人这样玩了许久,久到没有注意到四月一直饶有兴味地盯着他。
天色也渐渐染上了醉意,显示出了迷人的酒红色。
直到四月用小树枝轻轻戳了金泰亨一下,他才回过神来,有点愧疚地垂下小脑袋说:“对不起。”
四月没有出声,金泰亨以为她在怪他,有点心虚地抬起头偷偷瞄四月,这一瞄,就与四月的视线对个正着,金泰亨微愣,她笑得很开心,是那种露八颗牙齿的笑容,不是平常嘴角的微微一笑。
“咳咳,你很可爱。”四月正色后,故作严肃的夸了金泰亨一下。
“嗯。”金泰亨低下了头。
“我们走吧?”四月试探性的提问,她一直是个顺其自然的性子,如果运气不好得在这儿过一夜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金泰亨不一样,她不会影响他。
金泰亨从地上起身,顺便把四月也拉了起来,很绅士的那种,没有过多的接触让人感到不适,一切都恰到好处。
四月愣了愣,觉得现在才是大众眼里的金泰亨,或者是V,而刚刚透露这些许憨憨气质的才是金泰亨吧。
“还好,你一直都未曾改变。”
四月很庆幸。
—
回民宿的路上,四月才知道这是金泰亨的私人行程,并没有带助手,他以为帮小犀牛包扎不会耗费那么久的时间,后天他还要回公司准备回归预告的拍摄。
“今天晚上泰亨怎么回去呢?”四月很礼貌地询问。
“应该是找出租车吧。”
“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在经过芦苇荡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世界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
“四月,”
“嗯?”
“你头发上有白色的跳跳糖,”金泰亨指了指四月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的头,“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