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霍雨浩定定地望着王秋儿,说道。
“嗯?”
“你不会跳。”霍雨浩缓缓道,眸光淡然得近乎冷静,还有几分……王秋儿看不清的神采。
“万一呢。”
“不会有万一。”
“如果有呢?”
“你不会。”
……
无论王秋儿说些什么,霍雨浩只是固执地陈诉“你不会”。
王秋儿沉默片刻,缓慢按捺下心中涌起的惊涛骇浪,眸光投向夕阳中呈现浅金色的溪流。
“你觉得,我真不会?”王秋儿莫名笑了笑,轻声道,“可我跳了,你又会怎样?”
话音还未落,王秋儿忽然双手撑上护栏,翻身一跃,身躯直挺挺向溪水中落去,不带任何犹豫!
恍惚间王秋儿只觉风声灌耳,橙黄的夕阳刺眼得惊人。
突然落水时身躯拍击水面的疼痛传遍全身,无边无尽的水霎时间将少女紧紧包裹,不留一点空隙……
冰凉透骨的溪水充斥着王秋儿鼻吻间,窒息的感觉缓慢上升,使她的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仿佛回到了那时,他为着王冬儿,用心头血采下一朵相思断肠红。
她看向他,那时的痛彻心扉她永生难忘。
她亦是一口心头血采下相思断肠红,才知她爱他,已深入骨髓,无可救药。
……
而如今,他说爱自己,又肯不肯救自己?
哪怕王秋儿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幼稚,甚至有些自私,她也想一试。
仿若飞蛾扑火。
……
冰凉的溪水渐渐变得寒冷,王秋儿双眸微睁,恍惚间见夕阳穿透溪水,是那么凉薄……
王秋儿的身躯因寒冷微微颤抖,她忽然攒出一个微笑,不再挣扎,任由自己慢慢下沉……
他大约,是不会来了。
几乎就是此时——
一声猛烈的落水声响,刹那间王秋儿被少年紧紧拥在怀中。
世界是冰冷的,唯有少年的怀抱那么温暖,甚至有些滚烫。
他搂得那么紧,仿佛一辈子也不愿松手——迷蒙间,王秋儿亦是伸出手拥住他。
他们在水里紧紧相拥,宛如两只缠绕着的蝶,此生不再分离。
王秋儿忽然发现霍雨浩并没有带着她向上游去,而是拥着她慢慢沉底。
她的头脑瞬间清醒——完了,这一世的霍雨浩,难不成是一只旱鸭子?
锦瑟没有弦还是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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