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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皓安游览百川境,开阳教弟论壬癸(三)

潜鳞于渊(润玉同人)

“哗啦啦~哗啦啦~”

  不多时,兄弟二人就顺着小路走到溪边,无林木遮挡,视野开阔,远处山野间,一条涓涓小溪,像条白练,在石床上流淌,其湍急处如飞珠溅玉,平缓处若银湖泻波,错落其至,滋养沿途生灵。

  小皓安自幼长于深宫,见过碧波浩瀚的北海,见过玉喷珠溅的喷泉,见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初融的雪水,何时见过这山野林间无所拘束的溪流,一时间,竟有些沉浸其间。

  皓卿指着溪水对小皓安道:“安弟,你看见了什么。”

  小皓安不假思索道:“水,溪水,是活水。”

  皓卿笑道:“活水?是活水。”又牵着皓安坐到岸边岩石上言道:“天下万物具分阴阳,水也不例外,其中壬水为阳,癸水为阴……”

  “壬水属阳水,乃大海之水,滔滔江河之水,其性波涛汹涌,澎湃激荡,气势恢弘,不可阻挡……”

  “……其象在天为云,在地为沼泽、湖泊、河流……”

  “……癸水属阴,乃雨露之水,天之津液,其性润泽,流动不息,是故有清有浊,散布于天下四方……”

  “……癸水有滋润万物的德行,助土壤运化之功德……”

  “……其象在天为雨露,在地为清泉水脉……”

  “那这溪流当属癸水,从山间地底而出,润泽沿途生灵。”小皓安看着皓卿道。

  “对,但是哪怕是润泽万物的癸水,也有雷霆暴雨,山洪泛滥之时。而哪怕壬水在如何泛滥成灾,害及沿途生灵安危,众生却也离不开他。万事万物都要相对而观,相视而看。”这就是在教小皓安为人立世的道理了。

  讲到此,皓卿又带着小皓安去寻溪流的源头,边走边讲道:“壬水为秋露,其含肃杀之气,癸水为春霖,其含润化之德。为兄今日先带你去看看这壬癸之水。”

  一月光阴,皓卿带着他先见过岩崖缝隙之水,地涌泉水,溶洞暗河,清晨朝露,潺潺小溪,凌空瀑布等,在带其看过气势恢宏的长江,波光艳影的湖水,波澜壮阔的大海。

  皓卿带着他边走边为他讲解,他对阴阳五行领悟颇深,对而今刚刚修炼的小皓安来讲也只是挑出适合他的部分深入浅出的讲解,在结合百川境的景致,与他一一分讲。

  第三十一日,皓卿带着小皓安去游览各处江河之源头。

  第四十一日,皓卿教导他如何感知调动水脉。

  “安弟,今日为兄与你讲水脉。”皓卿指着一条河流对皓安道“世间人口中的水脉多为江河,水文,此不过浮于眼前之物罢了。龙族眼中水脉,则是这条水流之根,水魄。”

  “水魄?”小皓安蹲下身子捧了口河水,看看向皓卿道。

  皓卿看着小皓安继续讲到“这天下但凡活水具有水魄,水魄是一条河流存在的根本,水魄在河流就不会枯竭,一旦水魄受损或是消亡,整条河流并其内生灵及沿途两岸都将生机枯竭。”

  皓安看看沿途两岸及眼前之水,只觉得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想抓却抓不住,只得望着皓卿,等着他讲下去。

  “这水魄极少有人能够感受到,哪怕是如今的那位水神也不行。天地之间,只有得到河流应天道而生的神格与神位认可的神灵与龙族方可感受水魄,而他们又被称为先天河神,其职责就是保护水魄,庇护辖下生灵。其他受天界所封的神灵则不能如此,顶多多了个地盘而已。”

  “他最大二者的区别在于,先天河神可以掌控水魄,对河流的掌控犹如对手足的掌控,一旦天地之间的灾害到来之时,可以神力掌控河水免酿大祸,但其所行所止具受天道所控,一旦出格就会被神格反噬。而天界册封的河神其弱于先天河神,且无神格,空有神令,一旦天地间有所灾祸空能自保,而不能保住两岸生灵,但其不受神格所控,若行下不轨也无人可知。”

  皓安疑惑道:“神格这么厉害吗?”

  “不是神格厉害,是天道厉害,拥有神格的生活神灵是直受天道所辖。”皓卿眼中闪过一丝惆怅“神格是天道所生,蕴含自然法则。拥有神格的神灵会逐渐被抹去七情六欲,只余神性,最后变成执行天道意志的傀儡,眼中只有天规法则,至亲纵然相见亦不相识,父子对面不能相认。”

  又道:“在你我所在的世界中,上古时期庇护一方的神灵都是拥有神格的。”又嗤笑道:“此方世界神灵竟全由天界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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