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转眼便接近了尾声,就连天气也给力了不少,拂去了燥热,平添了几分清爽。
午后,晏清被李阮喊去领书,他把陆奈,瞿南风几人都喊上了,去教务处搬书。
叶嘉树是被陆奈骗去的.当叶嘉树赶过去,一个女孩吃力地搬着比她头还高的书,书倾倾斜斜,眼看着女孩要撞上墙,叶嘉树喊了一声:“小心。”
叶嘉树还是晚了,女孩撞上了墙,书散落了一地。
叶嘉树过去给她捡了起来,夏蘅朝她道谢:“谢谢。”
夏蘅看到叶嘉树,眨了眨眼,热心笑道:“是你啊!我叫夏蘅,一班的。”
“你好,我叫叶嘉树,三班的。”
叶嘉树客气地朝她一笑,夏蘅又俏皮道:“和我家羽爷一个班。”
羽爷,应该就是孤僻的苏羽晗。
叶嘉树笑了笑,瞥见地上的一只白色球鞋,抬眼便看到陆奈朝她莞尔一笑。
陆奈弯着身子把书捡起来,放在夏蘅堆得老高的手里:“同学,你拿这么多拿得了吗?”
“没事,我还可以。”
夏蘅朝他说道,叶嘉树在一旁对陆奈建议地说道:“陆奈,你帮她把书搬到一班去吧。”
陆奈点头,从夏蘅手里拿过书时,夏蘅连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没事,一起去呗。”
陆奈说完,又朝叶嘉树道:“那你搬我的书。”
叶嘉树看到后头凌乱中的晏清走了过去,当她要搬书时,晏清小声问:“这女生看起来很熟悉。”
夏蘅朝他表达谢意,听到了一阵叫唤:“夏蘅!”
夏蘅抬头就看到了温以臻,她的眼睛一亮,欣喜地问道:“温以臻,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
温以臻冷着脸应她,目光落在陆奈手里的那一摞书,夏蘅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道:“没有啊,我就是没有想到你会过来啊。是来给我搬书吗?”
夏蘅朝他一笑,朝陆奈道:“同学,谢谢你啊,给我同学搬就行了。”
陆奈把书挪在温以臻面前,道:“给你。”
温以臻淡淡看了眼他,又瞥了眼夏蘅,抱起陆奈手里的书,看也不看夏蘅一眼,大步走去。
后头的瞿南风啧啧摇头道:“女追男,难啊!”
“温以臻,你等等我啊!”
夏蘅着急地喊完,又朝陆奈道:“谢谢你啊,同学。”
她说完,又歪着脑袋朝叶嘉树真诚一笑,道:“谢谢你了,嘉树。”
“没事。”
叶嘉树道完,不远处又传来温以臻不耐的怒火:“夏蘅,还不走吗?”
“哦,来了,来了!”
夏蘅急急忙忙追了过去。
“不过,温以臻长的确实好看。”
瞿南风抱着书突然对身旁的晏清说道,晏清不满:“花痴!”
叶嘉树搬着书过去,示意陆奈。哪知陆奈背着手却不接,朝前跑去。
后头的叶嘉树追过去喊道:“陆奈!”
陆奈总是在叶嘉树前头不过两步的距离,当叶嘉树追上去,陆奈又轻快地跑了。
几番下来,叶嘉树懒得追他了,慢吞吞地走着。当她看到弯弯曲曲的台阶,腿都有些软了。叶嘉树迈上台阶,手里笨重的书便轻了,是陆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过来了,二话不说抱起叶嘉树手里的书,往台阶上迈去。
陆奈见叶嘉树没有跟上,顿了顿脚步,转过身子催促:“叶嘉树,快点。你要累死我啊!”
“来了!”
叶嘉树应道,连忙跟上陆奈的步伐。
书被发到每个学生手里,就在叶嘉树打算翻开书看一眼时,听得有人在门口喊她:“叶嘉树,有人找!”
叶嘉树狐疑地偏了偏脑袋,那女同学又不耐地喊了她一声,她这才走了出去。
叶嘉树没有想到林伯郴会来找她。
两个人站在走廊里,人来人往,引得来往同学频频回头。
叶嘉树率先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伯郴尴尬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道:“那个,军训怎么样?”
叶嘉树简短道:“还好。”
林伯郴又道:“嗯,马上就要结束了。”
沉默了几分钟,叶嘉树刚想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林伯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的钢笔,甚至在笔盖处贴上了她的名字。
她不解:“这是……”
“送你的。”
林伯郴把笔塞在她手心,在她疑惑的瞩目里解释:“锦南的传统。军训结束,领校服开始上学前,收到别人的笔,高中三年才会顺顺利利。”
叶嘉树半信半疑地打量手里的笔,不解道:“怪不得我上次会出车祸,是因为我没有收到别人的笔吗?”
“……”
林伯郴迟疑了下,又继续道:“我上次的物理竞赛,得了第一名,这是奖品。”
叶嘉树突然觉得这个有些烫手了,推脱道:“那这个应该很贵,你送给我,不太好。”
林伯郴笑道:“就当一个祝福。希望你三年顺风顺水。如果你以后要参加竞赛,也送给我好了。”
叶嘉树晃了晃手里的笔,朝他道:“那谢谢了。”
她弯着眼角朝他淡淡一笑,让林伯郴不经意晃了神。他不自然地说:“我先回教室了。”
“谢谢你的笔。”
叶嘉树刚要走进教室,陆奈便风风火火地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笔,又把自己的灰白色中性笔塞在她手里,速度之快,让她咋舌。
“喂,陆奈!”
“我笔没有墨了,和你换。”
陆奈说完,撒腿跑前,又真诚解释道:“我真急,李阮叫我去办公室呢,走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抢了她的笔,就朝老师办公室跑去,让她对他没有丝毫办法。
叶嘉树拿着灰白色的笔,一看就是不知道写了多久的笔,她也不好去追。她无语地看了眼他的背影,走进了教室。
军训的阅兵,陆奈和叶嘉树成了升旗手。
他们每天都要抽时间出来,单独练习。
陆奈每天都乐呵乐呵的。
叶嘉树都在想,他每天高兴个什么劲?
烈日炎炎的,有什么可高兴的?
叶嘉树问他时,陆奈说:“我当然高兴了,难不成你每天盼着我哭?要是我哭了,那得多丢人?”
强词夺理的回答。不过叶嘉树一直知道,陆奈每时每刻都充满着热情活力。
在阅兵式的前一个晚上,最后一次军训,踢正步的时候,叶嘉树的鞋被身后的人踩脱了两次,每每贺颜都朝她不好意思地道歉,叶嘉树不以为意。
直到最后快结束训练时,叶嘉树的鞋后跟又被踩脱,为了不让自己摔倒,脚下意识往前挪了一步,却不料前头是一个坑。
叶嘉树的脚就这么踩了下去,半跪在了地上。
陆奈飞速地窜出来,抱起叶嘉树就往医务室的方向跑,速度快地连叶嘉树都始料未及。
叶嘉树仰着脑袋呆呆看着他,泛黄的路灯零零散散地洒在他的脸庞,他的眼眸因为担忧而失去色彩,却又比星河还要耀眼。
因为奔跑而渗透出来的汗珠晶莹剔透,夹杂着洗衣粉香气的汗味扑面而来。
虽然说不上难闻,却也绝对不好闻。可是叶嘉树并不讨厌他身上的味道,反而带着几分陌生的眷恋。
陆奈把叶嘉树放在病床上后,见苏婷不在,急不可耐地左顾右盼,喊道:“有没有人在啊?”
没有人应他。
他扫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手忙脚乱地拿着碘酒,纱布,却是又碰落了一旁的药瓶子。
正当他抱着药扔在一旁的床上时,听得门口一声:“你是在救人还是在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