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水空灵（二）

次日，将军府外：

“速让凌苍玄来见我！”水空灵清冷的声音回荡。

“大胆，你乃何人？敢直呼将军名讳！”秦小楼（凌苍玄得力助手）不悦，呵斥道。

“本宫还就是直呼凌苍玄三字了…你奈我何？”水空灵挑衅。

“那还得看我的软剑允不允了…”秦小楼持剑袭来。

水空灵轻轻一个侧翻，巧妙躲开软剑袭击。秦小楼冷哼一声，再次出击。

三个回合，水空灵只躲不攻。可眼见秦小楼愈发猖獗，水空灵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稍加运气，使出一招蔷薇掌，威力之大使秦小楼立即跌倒在地，喷出鲜血。水空灵走近她，“怎样，你可服？”秦小楼轻蔑，“不及公子万分之一，要我服，再去修炼个十年八年吧！”水空灵倒也不生气，“你们公子，真有如此厉害？”“不然呢…若你不信，大可找公子比试比试，不过…形神俱灭可别怪我没劝你！”秦小楼说起公子，不由自主得意起来。“那我今天，倒要领教领教…”水空灵向着将军府自信地走去，湖蓝的裙摆在空气中勾勒出美丽的弧度，荡漾了空气…

将军府似乎不若想象中一般，想象中的将军府，应该是肃穆庄严的，空气也应该是冷冽的，没有任何花花草草，游鱼飞鸟…有的只是神兽石柱，壮观宫殿…可眼前竟是这样的景象：不远处是碧蓝的胡，湖中游动着活泼的鱼儿，湖中心有座小亭，虽是正春，亭边却绽开着株株红梅，一抹抹红色在碧蓝的湖中显得格外耀眼…听说那将军有个爱人，她最爱的就是红梅，可惜后来她不知所踪，那将军就用仙力永远保持着梅花的盛开，以此思念他的爱人，他再不近女色，也就有了不举的传闻…殿前是几排翠柳，清风拂过，柳枝摇曳，给这盎然的春季增添了无限活力，主殿中央诗篇碧绿的草坪，那些绿草修剪的很是整齐…这景致真是与那将军格格不入呀…水空灵暗自遐想。

“鄙人府中长久不来客，今儿个倒是破例了…”水空灵凝神之际，沉重冷凝的语句声声入耳。

“怎的？你就是传闻中的常胜将军？”水空灵挑眉，明知故问。

“空有个名号罢了！”

“常胜将军？威力无边？天下第一？又岂是区区名号？不知是否名副其实啊，水空灵今日便来请教一番！”

“我从不与女子见识，姑娘请回吧！”

“哦？莫非你看不起女子？”

“姑娘没听过一句话叫：非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你拿我与小人并论？”水空灵怒气中来。

“我可没那样说，是姑娘自己会意罢了。”凌苍玄双眼慵懒眯起，含笑道。

“你敢辱我？蔷薇歩…”水空灵出招。

凌苍玄不紧不慢，待水空灵移到眼前，才散漫地躲开暗招。

“凌苍玄，你敢徒手与我比试？别逞能了！你用兵刃打赢我尚且困难，更何况不用？尽管去用！本灵女绝不会嘲笑你！”水空灵似乎胜券在握。

“三界之内，如此狂妄的女子…真是罕见哪！”凌苍玄嗤笑。

“你不信我？”水空灵反问。

“我本不打算动手，可今日为了杀杀你的狂气，凌某承让了。”凌苍玄意为应战。

“你才是好大的口气啊…水族灵女水空灵，你总该有所耳闻吧！”

“倒听那传闻中的水族灵女是位奇女子，闭月羞花之姿，雪莲碧荷般高傲，身形纤细，神情淡然…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看来传言毕竟是传言，不可尽信啊！”凌苍玄笑言，尽是嘲讽。

“你你你！！！”水空灵气急，从腰间取出一根类似丝带的物件，玉手用力，那丝带竟直直向前挺起，成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怎样？我有‘蔷薇绕指’，你还不认输？”

“刚才是谁说不用兵刃就叫我惨败？现在倒是该换个说法了！哈哈哈…”

水空灵的小脸刷的红了，迅速运功执剑，下狠力向凌苍轩刺去。

凌苍玄这才端正了神色，认真地避开致命招招。

本以为水空灵只是说来玩玩，到不成想她愈来愈狠厉，招式一次比一次要命，凌苍玄见势，不再只守不攻，转入进攻阶段。

他从袖中甩出一把折扇，一招冥苍暗移，在水空灵来不及缓神之际，已来到她身后，折扇在她的背上轻轻一划，然后在她的腰间再一划，只见水空灵湖蓝色的衣裙顺着她完美的曲线轻轻滑落，落在地上，白色的内衫映入眼帘。

水空灵羞愤，恨恨地直视凌苍玄，一向坚强的她，竟不知怎的簌簌落下泪来，然后哭声越来越大，使得凌苍玄蹙眉。

“小楼！”冷声命令。

“公子何事？”秦小楼踏进院子，便看到刚刚还自负傲慢的水空灵衣衫散落一地，还没出息地哭着，秦小楼幸灾乐祸，偷偷发笑。

“小楼，找套衣裙给她！”

“是！公子！”秦小楼经过水空灵时，还转过身扮了个鬼脸，匆匆跑开。

“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尤其是…我…我…”水空灵结巴。

“哈哈，这倒是看我心情了…可说不准儿，一个高兴，就…”凌苍玄打趣儿。

“你敢！我不许…不许！”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哎呀呀，这可说不定，一不留神….”

“不要！将军，求求您，拜托您，好吗？”水空灵表面纯善，实际已恨的牙痒痒。

“嗯…这还可以考虑…”凌苍玄挑眉。

“哦…那以后的一周，每日来我府上沏杯茉莉茶，还有…打扫院子，本将军就答应你如何？”

“你欺人太甚！我的清白都没有了，你还这样…”水空灵委屈。

“天地良心！本将军可什么都没做！”

“我不管，你都看光了，我没脸见人了…”

“你这女人真不讲理，你来我府上闹事，反倒怪我？”

“是你的不对就是你的不对！！！”

拿好衣服的秦小楼看到院内斗嘴的二人，瞪大眼睛，将军…开窍了？

“咳咳…水灵女，你的衣服！”

二人这才住嘴，水空灵接过衣服，踱步进入内室。

“将军…你…你们？”秦小楼贴近凌苍玄，小声打探。

“小楼，你逾矩了…”

“好吧好吧，那我不说就是…切…”秦小楼撇嘴，愤愤不平，将军是为了掩饰动心的事实在假装一本正经吧！不过三年前那个贱女人不吭一声离开后，将军就…

水空灵换好衣服，那是套火红的衣裙，使她好像变了个人，像是个将上战场的女将军，戾气洋溢，飞扬跋扈，水空灵满脸黑线…不愧是…凌苍玄的手下…的衣服！

她深呼吸，故作镇定地走出屋子，秦小楼听闻动静转首，惊呼一声，连忙捂嘴，这真的是水灵女？真的么真的么？莫非她会七十二变不成！凌苍玄亦是震惊，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艳，却不留痕迹，很快镇定自若。

是秦小楼最先发声：“哇哇哇，灵女啊，你真不愧是天界传奇啊！换套衣服就像换了个人…穿蓝衣显恬淡优雅，穿红衣觉自信张扬……真是妙啊！”秦小楼忽然转眸狡黠地看了凌苍玄一眼，然后又奸笑道：“将军，你说呢…水灵女是不是美妙之至？”

凌苍玄尴尬，装作咳了两声，“水姑娘确实是….”

“哎呀！我就说嘛！将军可是从不夸赞女人的….将军是真真的…开窍了！”秦小楼打断。

倒是水空灵这个当局者插不上话了，再一听秦小楼言外之意，更脸色一红，似逃离般捂脸夺门而去。

“小楼，我的事情，何时由你说了算了？”凌苍玄不悦。

“不说就不说…是看你寂寞太久么…”声音逐渐变低，后一句凌苍玄没听清。

“什么？”

“没…没…真没什么！将军英明神武！天下无敌！”小楼狗腿地说。

“小楼，你呀你，武功没什么长进，这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见长啊！”凌苍玄虽义正辞严，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戏谑。

“哎呀…这…这…不是啦….人家很用功练武的…是真的啦…哎呀…”小楼断断续续。

而凌苍玄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抹红色倩影，目光中是难以言喻的复杂，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即使明媚，也从未给过自己刚才那一瞬惊艳的感觉，只是宁静与温馨，也正是因为这种宁静温馨，才会认定明媚是共度一生的良人，可是遇见她之后，自己似乎并不满足于这种安稳，凌苍玄的心，在隐约的微风中，隐隐凌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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