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目标

“你杀死的第一个担任园丁的女孩，死前一周曾亲手掐死了一只闯入花园的野猫，而你第二个杀掉的那个来宅邸乞讨的流浪汉几天前刚刚用石头砸死了一只麻雀，而最明显的是你后来杀过的一个来府邸送货的司机，他在上个月刚刚失手撞死了一个突然跑过马路的小孩。”

“我杀死的都是曾经杀死过动物或是人类的人吗？”

“不完全是，我们每个人都曾经杀死过或多或少的动物甚至是人，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获得诸如食物一样的生活所必须的物资，获得生存的机会。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些人的杀戮不是普通的杀死，而是残忍地虐杀。那个园丁本来只需要喊一嗓子就可以把猫吓跑出去，却偏偏要残忍地杀死它。那个流浪汉想吃鸟肉直接杀死便可以了，却偏偏要用石头一下又一下地把麻雀折磨致死。那个司机本来只是意外撞到了人，却又为了不掏好像无底洞一样的医药费而再次撞向那个孩子，这样所有的赔款就可以一次付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杀死的人都是有罪的吗？”

“所谓的罪，从来都是模糊不清的。不过并非所有死在你手下的人都真正杀死过生命。实际上，只要这个人曾经有过单纯服务于自己的欲望而做出不必要伤害生命的行为，都会成为你的目标。不过你在受到攻击时，无论攻击你的人是谁，你都会产生这种欲望。这是特殊情况。”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跟着他向工厂漆黑的里面走，“不过，真正令人惊奇的是，你在杀这些人的时候，你并不知道他们曾经做出过这样的事，但是你还是凭借直觉杀死了他们。”

“那又是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

“也算是吧。实际上，你是嗅到了——嗅到了他们心中也许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嗜血天性。有的人安安稳稳活了一辈子，但这却并不妨碍他们用手一根一根地拔下害虫的脚再杀死害虫，而不是一下子单纯地杀死它们。这就是这种人嗜血的本性，有时候真的隐藏得很深。无论事情有没有发生，有没有被发现，嗜血的天性却是永恒不变的。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隐藏着自己嗜血的一面。”

“你的父亲一生杀人无数，所有仇家几乎无一幸免，这就是你们家族在各种包抄与打击中至今屹立不倒的原因。但是你的父亲杀死他们只是为了保证家族的地位和自己所爱的人的安全，所以你对他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杀戮欲望。这就是为什么直到你二十岁，你父亲才让你来研究所的原因。”

“而我，很确定自己没有这种本性。在我有限的特工生涯中，我所杀过的所有的人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我从来不打算虐杀任何东西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所以你一定不会主动杀死我。”

原来是这样。黑衣人当初说我的天赋很美妙，原来是这个意思。实际上，这样的解释无形中更加坚定了我要从事这个职业的决心。因为这样看来，我几乎是天生的特工。

“对了，你的代号叫做‘恶灵’是吧？你可以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吗？”希姆走到一扇破败的门前便停了下来。

”算了吧，之前的名字早已毫无意义了。从此以后，叫我恶灵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