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界,水镜外。
“以前,总是盼着锦觅能乖乖地待在水镜里面不出去。如今……反倒是希望她可以走出这水镜。”长芳主看着水镜前这一层结界,不由地叹息。
“给她点时间吧!时间可以治愈一切……”老胡站在长芳主身旁,安慰道。
“老胡,你说……”长芳主望着水镜前的结界,神色不明,“锦觅体内的陨丹,是不是失效了?”
“这……”老胡犹豫了许久才说道:“陨丹还在体内,应当不会失效的。”
“小葡萄只是……有了自己在乎的朋友而已。”
就像当初的肉肉那样,她对自己认可的朋友,一向是掏心掏肺的。
“是吗?”长芳主沉默了几秒。
“可她对那穗禾公主的执念,也未免……太深了。”长芳主看着锦觅的状态,着实觉得不太正常。
锦觅为了给穗禾报仇,整个人都变了,再看不到她过去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了。
水镜内。
锦觅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手里死死地攥着那个穗羽宫铃,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极了。
她那一头墨发披散着,雪白的长裙衬得她肤如凝脂,她低着头,身上隐隐透着一种病态的气息。
锦觅垂下了眼,睫毛微微颤动着,眼睛里像是寻不到方向的孩童那般,即无助又迷茫。
“穗穗……”
她寻不到她……
天上人间,到处都没有她!
她能想得到的,能做到的,她通通都已经尝试过了。
可为何,她还是寻不到穗穗的半点残魂?
到底要怎样,才能复活她呢?
她已经……想不到任何办法了。
她没有办法了。
锦觅绝望地蜷起身子缩在床角,心口处痛得像是被剜肉一样,痛得她直不起身来。
那感觉就像是心肝脾肺皆被剜了出来,活生生的,鲜血淋漓地被弃在地上一般。
痛!好痛!——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穗穗了?
锦觅痛得浑身都在抽搐,整个人泪眼朦胧地瘫倒在床上。
她死死地捂着胸口,只觉得那痛从胸口处泛滥,直达四肢百籁,针砭刀刺一般,说不出哪里痛,却又处处都痛。
她蜷紧身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穗穗……”
“我好痛……我的心……好痛好痛……你救救我……救救我……穗穗……”
锦觅哽咽啜泣着,直到喉头沙哑发不出一点声音,那泪水仍扑簌簌地往下落,似乎永无枯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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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暗溟殿内。
“你终于醒了。”
穗禾望着眼前这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的男人,怔了怔,“阙舟?”
男人略微弯下腰,指腹轻柔地为她撩了撩额边的碎发,“醒了就好。”
穗禾微微侧了侧脸躲开了他的触碰,问道:“这是……冥界?”
男人也不在意她的躲避,左右她都会是他的,他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是啊……”阙舟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我带你回家了,你开心吗?”
“回家?”穗禾只觉得可笑,那望着他的眼神微凉。
“为什么救我?”穗禾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