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仙人见锦觅不动,便以为是自己声音小,所以导致了新娘子听不清。
于是他掐着嗓子,将自己的音量提高了好几倍,再一次高呼道。
“新人拜天地!!”
这一次,锦觅妥协了。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强忍着胃里的恶心反感,朝着仇人一拜。
“新人拜高堂!!”
这高堂之上,坐着的唯有天帝一人。天后没有出席,而生母簌离表面上也已仙去,故润玉这方的亲人便只剩的天帝了。
再加上锦觅的双亲水风二神也已经不在了,故而这第二拜还是只拜天帝。
润玉与锦觅对视了一眼,随后,他噙着温润的笑上前说道。
“父帝于润玉而言,非但有生养之父子情,兼有教诲之师生义,更有指婚之赐缘恩,非二拜不足以尽我内心之感激,今日大婚之喜,特以清水一杯敬父帝,聊表润玉寸心。”
天帝接过润玉手上变幻出的青玉耳杯,欣慰道:“难得润玉有心。”
透过这天蚕丝喜帕,纵然视线受阻,可隐约间锦觅还是看到,天帝仰头将那杯清水一饮而尽了。
见此,锦觅的唇角泛起笑意,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后的胜利了!
“夫妻交拜!!”
婚典继续,这一拜之后便是礼成。
锦觅眼里闪过一抹冷锐的光,她在心里默默倒数。
‘三’
‘二’
‘一’
月下仙人的话音刚落,便听得殿门一阵惊响,接着殿门被一股股劲风隆隆推开。
诸神回头,目瞪口呆地望着殿外那抹金色。
锦觅的眼睛一亮,一把揭开喜帕,脸上露出了兴奋而诡异的笑。
来了,好戏要开锣了!——
“且慢!”冰冷的女声传入殿内。
天后一身金色锦袍迈步入殿,与满堂满殿如火如荼的喜色赫然相冲。
“天后!”天帝声音一沉,面色十分难看,“你这是做何?”
天后像是被气急了一般,讥笑反问道:“你问我?可笑!”
她赤红着眼睛,厉声道:“我儿生死不明,你非但不关心,还要强行收回旭儿的兵权,分给润玉这个孽障。甚至还为他和锦觅那贱人大办婚礼,你问我这是做何?!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又是在做何?”
“胡闹!”天帝怒叱天后,“简直放肆!荼姚,你胆敢藐视天威,来人!将天后押下去!”
“本座看谁敢!”天后看着欲上前的天兵,大声喝道。
她既敢前往这九霄云殿与他对峙,又岂会无备前来。
荼姚眸光一闪,抬手一挥,殿外立马涌入大批鸟族士兵,一时之间,觥筹交错的喜宴变作刀光剑影的沙场。
“太微你莫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做的那些龌蹉肮脏之事可以瞒一辈子吧,之前那些……包括你逼得穗禾跳下临渊台,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旭儿!”
荼姚眼色阴郁,“旭儿他是我的命啊!你敢伤他,我便要你死!”
当日若非她及时赶到临渊台救回旭儿,旭儿早已和穗禾命丧临渊台了。
旭儿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怎么可以这般狠心!
就为了不让那些肮脏的真相暴露,他杀了穗禾不够,还要害死旭儿。
那日,他就站在临渊台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旭儿跟着穗禾跳下临渊台,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旭儿去送死。
简直可恨至极!
“太微,你这般无情自私之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你去死吧!”
荼姚祭起琉璃净火,凶狠地朝着太微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