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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16·一个人

云泫传

周府还在调查周大小姐身亡的案件,却一直没有下落,本是闹得人心惶惶。

但是前几日醉红楼一事又引起了巨大轰动,人嘛,本来就记新忘旧,这闹了一出更大的,人们就把周府忘了。

苏垂玉可没有。

坐在铜镜前,摆弄着发饰,看似平淡无比的动作,实则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盘算着什么。苏垂玉这几天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明明她自认做的天衣无缝,不过总感觉,漏了些什么。

正午,阳光洒在后院的梨树上,把洁白花瓣撒上一层金灿灿的金粉,惬意安详。

苏一怜坐在椅子上,细细地品着茶,茶香浓郁,颜色深沉,与身上纯白的衣衫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纪清霞这几日的情绪很不好,日日以泪洗面,苏一怜也是一般心情沉重,毕竟任谁少了一个宝贝儿子,都不好受,每次见到纪清霞哭闹样子,苏一怜心中也会微微酸涩,他别过头,不再看着纪清霞,以此缓解心中疼痛。

“老爷,周大人来访了。”侍卫响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

苏一怜身形一震,微微叹了一口气,他道:“让他们进来吧。”

苏一怜放下手中茶杯,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外袍,站起身,走进了大厅。

大厅内,纪清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提前坐在主母的位子上,修长的眼睛红肿,闭口不言。

苏一怜微笑着,慢慢坐到主人的位置上,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周大人可以说话了。

周清廉长得肥胖,双下巴明显可见,眼睛细小,留着一撇胡子,身上穿着上好的白袍,是丝绸做成的,看上去柔顺无比,隐隐约约把他的大肚腩遮了起来。

周清廉微眯眼睛,眼睛看起来快要被埋没在一片肉中,场面看起来滑稽,可是周清廉的表情却是严肃无比,他道:“苏弟,我们周府苏府向来关系甚好,你知道的。”

苏一怜点点头。

“可是我在府中,找到了一把匕首。”周清廉道。

“上面刻着苏字。”

“周兄,我们苏家,不会做这种事的,周兄,你怕是误会了。”苏一怜身子一颤,道。

“那你要怎么解释,这个苏家的匕首?”周清廉漏出一抹奸笑,胸有成竹地追问道。

蓦地,周清廉的话被打断,大厅的门被推开,原来是苏垂玉姗姗来迟,她提起裙子,尴尬地笑了笑:“周大人,不好意思,玉儿来晚了。”说罢,便坐进了纪清霞一旁的位置上。

周清廉冷哼一声,藐视地望了一眼苏垂玉,苏垂玉感觉到了视线,微微点头,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周清廉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苏垂玉。

其实苏垂玉早就在门外听着,见周清廉的语气不善,她心中一惊,才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没想到这个周清廉名叫清廉,长得却是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样。

真叫人恶心,苏垂玉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道。

想起方才听到的对话,苏垂玉眯起眼睛,默默地仔细打量周清廉手上的匕首,虽是有点奇怪,但也没看出任何破绽。

周清廉把匕首摔到地上,发出一声“哐啷”的声音,他道:“我这个向来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你们杀的可是我最爱的女儿。”

苏一怜脸色煞白,摇了摇头,坚决否认:“周兄,真的没有。”

“证据确凿,休想抵赖!”周清廉站起身,指着苏一怜,大声骂道。

“来人!带走苏老爷!”周清廉得逞地笑了一下,很短,却刚好被转头的苏垂玉捕捉到,苏垂玉咬着牙,恨恨地盯着周清廉。

“原来是假造物证污蔑别人!真够恶心的!”苏垂玉暗暗咬牙,小声骂道。

苏垂玉心知周家怕是早已觊觎苏家已久,毕竟这几年苏家在珑思城内,也算是慢慢崛起,周家感到危机,才借着周染吟的死,策划了这么一出戏。

可是苏垂玉终究也只是一个少女,武力不高,若是贸然挺身,也无法正面对刚,这一点,苏垂玉心里清楚。少女就算心思再缜密,计谋再多,也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可是周府这一出实在太突然,苏垂玉死也没有想到,被冤枉的,竟是自己的舅舅,苏一怜。

就在苏垂玉矗立在原地,思考之时,一大群周府的侍卫冲了进来,他们身材壮硕,手持小刀,暴力地推开面容吓得发白的纪清霞,团团围住了苏一怜,苏一怜惊讶地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粗暴地压住,硬生生被人拖走。

纪清霞连滚带爬地扯住周清廉的衣摆,她虚弱地道:“周大人,放过他...念..念在苏家的..面上...”

周清廉冷笑一声,往后一瞥,嫌弃地甩开纪清霞瘦弱的双手,语气轻狂地道:“放过他?苏夫人,你怕是自身难保!”

纪清霞噎了一下,她不甘心地爬着,继续拽着周清廉的衣摆,不断地哀求着周清廉,白色的衣袍被地板蹭脏,污渍在衣袍上尤其明显。

周清廉似是再也忍受不了,大力地一脚踢开拽着裙摆的纪清霞,惹得纪清霞吃痛地惊呼一声,往后摔去。

周清廉继续命令道:“真烦人,押走苏老爷,走吧。”

纪清霞被踢开,虚弱地跪在地上,瞪大眼睛,捂着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染红了白衣,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更为艳丽,触目惊心。

纪清霞想要再次爬上前,可是本就身虚多病的她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清廉趾高气扬的走掉。

苏垂玉站在暗处观望着这一切,咬着牙,指甲陷进掌心,却也无能为力。

直到周家的人带着满腔“胜利”离开了苏府,苏垂玉才缓缓走出来。苏府内,横尸遍体,是苏家奋力抵抗,惨烈牺牲的侍卫们,也有因为交斗而伤亡的周家侍卫。

苏垂玉俯下身子,若有所思。随后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没能伸出手。苏垂玉冷下脸,直直踏过他们的尸身,走到已经跪在地上的纪清霞面前。

唇上的血早已凝固发黑,纪清霞双面发白,瞳孔散涣,双手一直捂着胸口,两条泪痕顺着脸庞直流到脖子,失去生机。

“舅妈。”苏垂玉居高临下地望着纪清霞,轻声呼唤道:“这偌大的苏府,是不是就剩我一个了。”

“哈哈哈哈......一个人了......”

苏垂玉笑了起来,是疯魔一般,笑着,哭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掉了下来,嘴角虽是上扬,可是眼里蓄满泪水,她大笑着,可是愈笑,心中便越酸,她笑得孤寂,笑得孤寒,笑得,痴狂。

这一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珑思城,人们一是因为找到了真凶而欣慰,二是不敢相信凶手竟然就是苏家老爷,苏一怜。

三,便是苏府一夜惨遭灭门,听说,只有苏少奶奶幸存了下来。

“五年后,苏府重造,却早已陨落,无法回到以前的繁荣。周府的势力只增未减,已经大到无法被打压的地步,苏少奶奶没有办法,没法救出苏老爷。听闻,苏少奶奶掌管了苏府,至今未嫁,一直守着活寡。”

“唯君哥,你记得么?”苏垂玉笑了起来,在那乌丝之下,隐隐约约能看到几条白丝若隐若现,明明仍是气盛的年纪,却是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逐渐变得沧茫。

发丝便是最好的见证。

“唯君哥,我看不得她们勾引你,天底下的女子都喜欢你。”苏垂玉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柔声道:“所以啊,我要让你,只收到一颗心,那就是我的心。”

她的爱,从来都在13岁那一年,便注定了,托付给一人,无论是得是失,只要注定了,便再也改不掉了。

“不过啊唯君哥,玉儿真的不想去周府。”苏垂玉止住了笑声,她抚摸着躺在床上,身穿靛蓝袍子的男人,手指轻柔地摩挲着男人的泪痣,勾着发丝,轻轻地烙下一个吻,苏垂玉细声道:“所以啊,唯君哥,我去找你啦。”

苏垂玉面目柔和地走到衣橱前,从里面挑拣出一条熟悉,而又陌生的红裙。

那是一条正红色的齐胸嫁衣,虽说纱袍已经有点脱线,但算是被保存的完好,银红的刺绣上有着一层薄薄的灰,里面的襦裙上暗金暗纹和白金丝线都变得不再辉耀,黯淡无光。

衣上绣着的蔷薇,牡丹和凤凰做工虽是精细,可惜放了太久,还是失了些以前的韵味。

苏垂玉望着这熟悉的嫁衣,低低地笑了一声,很浅。

苏垂玉抱着鲜红婚服,本来白皙纤细的手臂反映着婚服的绯红,常年没有血色的手臂难得出现了一片红晕,就好似,情窦初开的少女因为成亲而羞怯,身子微微染上了粉红。

苏垂玉眉眼弯弯,咧开笑容,把手在男人眼前挥了挥,语气却是自嘲且淡然的:“唯君哥,我这手,染上了红色,是洗不掉的。”

“唯君哥,等我。”苏垂玉换上了那艳丽的红裙,手法生疏地盘起了十字髻,一遍又一遍,手臂抬起又下,发丝不断被盘起,苏垂玉不断重复着,直到盘好一个完美,就如当年一般的十字髻。

细心地把发簪插好,就如当时一般,带着满怀期待,带着满怀心动,亲手为自己插好了发簪。

仿佛间,当年成亲时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重现,就如当初,少女芳心紧张,小心翼翼地把盛满爱意的心捧在手心,递给爱的人。看起来没有差别,可也只是少女的回忆,这里早已是物是人非,少女依旧还在,苍老了不少,少年停留在方刚的年纪,不复苏醒。

手里紧握着一对小巧的耳环,是一对漂亮的红玉耳环,剔透玲珑,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抬起手,把轻柔地耳环带上,在苍白的面容上,增添了另一副色彩。

艳极,美极。

带上发冠,一串又一串的吊坠被唤醒,摇摇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拈起一张朱红的口脂,轻轻一抿,就如第一次来到苏府,少女满心好奇,那时,少女还是一个惹人垂怜的玉。梨树如今已是花开纷飞的时候,花瓣飘落,见证着苏府从四人,变成一人。

一切梳化完毕,与当初稚嫩的成亲不同,苏垂玉更多的,是平淡。

躺上床,手上拿的是一支她最爱的玉簪子,洁白如霞,剔透如琉璃。

“唯君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了。”苏垂玉微微一笑,望着天花板,眸子里满是淡然,或许是,已经不在乎了:“如果没有那两个道长来,我的双手,可能更脏。”

“我实在不想去周府,我也不想再去想舅舅了。”

“我犯下的错误已经够多了,只能用这一种方法弥补了。”

苏垂玉抬起手臂,猛力一刺,玉簪便刺进了脖颈之中。咬紧唇瓣,苏垂玉像是得到救赎一般,轻轻地笑了一下。

通透欲滴的玉簪立马被鲜血染红,顺着脖子直流而下。

“唯君哥,我心悦你。”

-

阳光洒进纸窗,一片斑驳碎影,金黄灿烂,云晗煜微眯双眼,坐直了身子。

“唔。”云晗煜记得,今天一大早,便要将苏夫人送往周府,只是昨夜不知怎地,或许是太过安心,也或许是太过信任柳青嵐,云晗煜昨晚睡得不是一般的熟。

“云烨,起身了么?”柳青嵐轻轻敲门,柔声道。

云晗煜先是一惊,然后才手忙脚乱地束好头发,只是这人手一慌张,便什么事也做不好,系好的髻总是歪歪扭扭,还掉下几条发丝,不过云晗煜本就是随心所欲的性格,所以也没有多在意。

连忙披上外袍,打开了房门。

“柳泫!”云晗煜搓了搓眼睛,迷糊地小声道。

只见柳青嵐一身青衣飘飘,头发被高高束起,青白的发带被风吹起,连同乌丝,二者交融,随风飘扬。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温柔雅致,金黄的阳光照耀着分明的轮廓,就如天仙下凡一般,惹人注目,俊宇非凡,柳青岚的睫毛很长,细细一颤,似是能把人的魂勾走。腰间挂着叶行,谨慎认真,却又不失亲和。

“嗯,云烨,该去找苏夫人了。”柳青岚微微一笑,轻声道。

“嗯。”云晗煜点点头,转身拿起放在床上的尘月,捋了捋身上的白色袍子,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便发现孟思韵这小子也在。

孟思韵身穿缃色袍子,眉间傲气凛然,见到柳青岚,立马消下一大半,屁颠屁颠地凑上前,道:“叔叔!”

柳青岚微笑点头,开口道:“思韵,我们去找苏夫人。”

云晗煜低声嘁了一声,酸溜溜地翻了个白眼,径直往前走,不再理会孟思韵。

苏夫人房门口依旧是一片寂静,云晗煜敲了敲门,道:“苏夫人?”

半响,也没有人回答。

云晗煜疑惑地转头,问道:“柳泫,这苏夫人怎么了?”

柳青岚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莫不是睡熟了?”孟思韵插话道,想着又悻悻地闭了嘴,现在已是巳时,都快接近午时了,苏夫人还未起床么?

云晗煜白了一眼孟思韵,懒得再去反驳,他道:“苏夫人,多有得罪了。”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床帘之下,两个人影。

云晗煜心中一惊,这苏夫人从未提及过苏老爷,这女子闺房内,怎会有另一人!

孟思韵探头望去,顿了一顿,小声猜测道:“这苏夫人不会是死了吧。”

“休得胡说八道。”柳青岚听了,眉头一皱,低声斥道。

云晗煜懒得听孟思韵废话,便大着胆子,悄悄走上前,掀开床帘,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苏夫人躺在床上,与平常一袭白衣不同,她身穿一身红色嫁衣,脖颈处刺着一只玉簪,光滑纯白的簪子此刻染满鲜血,直流而下,染红了脖子,染红了嫁衣。

嫁衣本就是艳红,再加上这鲜血的滋染,红的越发惹眼,增添了一副诡异的美。

苏夫人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却也能依稀看见,那脸上淡淡的笑意。

云晗煜噎了一下,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苏夫人...她..”孟思韵凑上前,似也是被这副景象吓了一跳。

“小子,别说话。”云晗煜不耐烦地伸手捂着孟思韵的嘴巴,道。

孟思韵一气,奋力挣扎:“为什么!”

“啧,没看见你叔在干什么吗?”云晗煜嘁了一声,伸手指了指柳青嵐。

顺着孟思韵的视线移过去,只得见柳青嵐眉头紧蹙,沉默着,似是在思考。

柳青嵐的手轻轻放在苏夫人的脸上,摩挲了几下,细细一按,那惊悚至极的一幕又重现了。

苏夫人的脸上,竟与那日小妾的尸身一样,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洞!

血肉清晰可见,大部分都已经凝固,就在这孔洞内,淤血清晰可见。

孟思韵惊呼一声,吓得抱住了身在旁边的云晗煜,随后转头看到云晗煜,又松开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看我干嘛?”孟思韵装作一脸没事地望着云晗煜,问道。

“没干嘛。”云晗煜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继续看苏夫人的尸身。

看到这副熟悉的景象的时候,云晗煜也是微微一惊,虽然在柳青岚伸手去按的时候,云晗煜就已经想到这种可能性,可是每次见到这渗人之极,诡异之极的尸体,云晗煜还是微微感觉背后一寒。

见二人又要吵起来,柳青嵐收回手,微笑着转移话题,问道:“别吵啦,不如想想,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孔洞?”

孟思韵回答道:“苏夫人的模样像是自杀,可是这些洞孔与先前那小妾的孔洞相差不大,看起来是同一人所为。”

柳青嵐点点头,表示认同。

“思韵小子,按你这么说,莫不是有人在苏夫人死后,进来苏府,无缘无故地在苏夫人身上戳几个洞?”云晗煜反问道:“怎会有那么无聊的人?”

孟思韵噎了一下,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咬牙干瞪眼,欲言又止。

柳青岚道:“云烨,何出此言?”

“柳泫,你想想啊,我们一开始都以为的苏夫人干的。”

柳青岚点点头。

“可是苏夫人脸上的洞,明显不是苏夫人自己做的。谁死了之后,还往自己脸上戳洞?我觉得吧,能做到如此心狠手辣,下手毫不留情,肯定是跟苏府有结怨,或是结过怨的人。”

“思韵说的不错,云烨的见解也与我大同小异,相差无几。”待云晗煜解释一番后,柳青岚才微笑着道。

孟思韵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抱着手臂,扭过头。

云晗煜耸耸肩,无所谓地继续转头检查床铺,果不其然,在床铺的深处,发现了一个人偶。

那人偶没有脸,头和身子皆是被白布包起来了,可是人偶却身穿一袭靛蓝色袍子,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铺上。

云晗煜捏着下巴,疑惑地心想:这人偶的身形是个男人,可是苏夫人留着这等东西作甚?

与此同时,柳青岚也走了过来,他见云晗煜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便问道:“云烨,怎么了?”

云晗煜指了指床上的人偶,把心中所想讲了出来。

只见柳青岚好像想到什么,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微微愣住,有些挂不住了,他僵硬道:“云烨,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什么不要知道?什么事情?

云晗煜更加迷惑不解,本想再追问,却看见柳青岚已经转身走了,云晗煜心道:或许是什么重要事情吧。

云晗煜望了一眼苏夫人的尸身和人偶,喊道:“那苏夫人和这个人偶怎么办?”

柳青岚回答道:“先把苏夫人埋了,然后去舅舅那边交代一下吧。”

“回孟宗主那边吗?好啊,叔叔,我来带你逛玉煌峰!”孟思韵听了,站在一旁兴奋地主动请缨。

云晗煜罔若未闻,他道:“柳泫,我想他们苏家应该有祖坟,去附近的山上找找,把苏夫人埋到里面去吧。”

柳青岚点点头,吩咐孟思韵去山上找。

“为什么不是他去!”孟思韵不服气地指着云晗煜,反问道。

“好啦,我和云烨负责搬。”柳青岚摸了摸孟思韵的头,柔声道。

孟思韵这才满意一点,瞪了一眼云晗煜,便御剑离去了。

“事情恐怕不只是恩怨那么简单。”望着孟思韵离去的背影,柳青岚依旧是一副笑靥,可是语气却变得更严肃了。

“嗯。”云晗煜点头应和:“不过这也太可怕了,看得瘆人。”

“嗯,不论到底是谁干的,都要小心提防,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了。”柳青岚温柔地笑着,抬手揉了揉云晗煜的头发,柔软轻滑,黑如乌木。

“知道了,就你多操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云晗煜拉起放在头上的大手,没心没肺地笑道。

“那上次你还,你还如此没有防备。”柳青岚斥道。

云晗煜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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