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青年有挽留小白之意,鹧鸪哨心中略感不妙,却又不知这不妙来自何方。
小白一听那话更乐了,又同青年碰了一碗。
不断有年轻人过来敬小白酒,且每个人都是三碗。
小白来者不拒,每个都痛饮一番。
那些敬过酒的青年,也不忙着回座,只在小白身边磨蹭,或是同她搭着说两句。官话小白自是没问题,若说的苗家话,便暗地里掐了个法诀,直接连着对方的灵魂,便也知道对方说些什么了。
只是小白没觉着这些人说的话有什么营养,不过说些打猎修房种地的厉害之处,便笑眯眯的,哼哈着应付了。
鹧鸪哨只觉更不妙起来。
饶是小白狐妖身份,这苗家酒喝多了也上了头了,脚步略有些踉跄。
鹧鸪哨忙将她扶在位子上坐定。
小白半趴在桌上,拿个鸡腿儿慢悠悠地撕着上面的肉吃。
鹧鸪哨见周遭没人注意,悄悄拿手贴了贴她额头,道:“难受么?”
小白只觉面上很热,突然被鹧鸪哨略带凉意的手一贴,舒服地眉开眼笑:“不难受,只是有些子晕。”
鹧鸪哨见女子拿额头来蹭自己的手,眉稍眼角全是醉意,比平时更是媚上了几分,不由有些舍不得移开眼睛,口干舌燥起来:“叫你少喝点,你若是听了,也不会醉成这样了。”
小白嘟着嘴,斜了他一眼:“那我不喝,他们便全来灌你酒了。”
鹧鸪哨愣了一下,心中暖意更甚,略叹口气,轻轻拿指给女子揉太阳穴。
小白很是受用地闭着眼,又似想起了什么,斜斜地撑起身子,倚到鹧鸪哨身边,望着他问道:“邵哥哥,你可是要成亲了吗?”
鹧鸪哨手下一顿,不露表情地问:“何出此言?”
小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苗寨来找那种药,还不是为了成亲?”
鹧鸪哨这才明白,那老药农拿出的“男人用的药”,却是让自己心怡的姑娘误会了。没有解释什么,或许正好借机打探一下女子心意。
却听那没良心的女子在那边兀自道:“邵哥哥,你是身体不好吗?是不是会对成亲有什么影响?”
鹧鸪哨不由咬牙切齿:“无妨!我身体好得很!没什么影响!”
小白“哦”了声,继续斜倚着鹧鸪哨,任男子粗糙的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过了会儿悠悠道:“邵哥哥,别拿那老药农的药吧!”
鹧鸪哨心头一跳,不明白小白为何会说此话——她对自己,果然没什么想法吗?那为何……为何会紧张自己……为何……攒馆中,还对自己……
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只静静地帮小白按着太阳穴。
却听那女子在自己的手下,闷闷道:“那老药农的药,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烈。你若想要……呃……”抬起头,脸红红地望了眼鹧鸪哨,忙把头埋到他手里,道:“你若想要最厉害的药,我帮你配便是了。毕竟,毕竟……”
鹧鸪哨听得这话,心中漾起的甜快要从眼里溢出了,不由又想逗这女子,哑了声问:“毕竟什么?”
这小没良心的女子在自己掌中,低低道:“毕竟为了红姑娘的幸福着想嘛,我……我一直觉得,红姑娘真得长得好看……我喜欢邵哥哥,也喜欢红姑娘,我也希望你们两个能……幸福嘛,嗯!”
说到“幸福”两个字时,这妖媚的狐妖使劲鼓了三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