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噬强

几人在林中遇到狼啃食鹿的事，红姑娘飞镖在手，正欲救那鹿，却被鹧鸪哨一把抓住了手腕。

边上的小白见此，已然一脸姨母笑。

鹧鸪哨瞥见女子的笑，有些不自在地放开红姑娘的手。

红姑娘兀自沉浸在悲伤中，瞪了眼鹧鸪哨。

终于狼啃得心满意足后，走了。

一行人上前。

小白蹲下。身，摸了摸鹿的头。

此时的鹿尚未停止呼吸，还在微微颤抖。

小白的表情有些悲伤。柔嫩的手指摸到鹿的劲处，略一用力，在红姑娘的一声惊呼中，让鹿痛快地去了。

红姑娘大声质问鹧鸪哨为何不救鹿。

鹧鸪哨望着红姑娘，缓缓道：“狼就活该被饿死？天地万物，自有它自己规律。千百年来，循环往复，不需要其他外力干涉。”

小白望着鹧鸪哨略带寥落的神情，不由地悄悄伸手，握住了搬山魁首缩在袖中，握紧的拳。

红姑娘突然转过头来，指着小白的鼻子骂道：“那么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本事通天，你为什么不救这鹿！”

小白没料到红姑娘会突然对着自己发难，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望了一眼鹧鸪哨，又望了一眼红姑娘，终于不再理这里任何人，转身走了。

红姑娘一看急了，伸手就来扯小白的手臂。

小白也没挥开红姑娘，只任她扯住手臂。

回眸，却见小白也是一脸寥落。

红姑娘怒道：“你说啊！你明明有本事救那鹿，为何不救！”

小白略叹口气道：“你以为，说救就救吗？邵哥哥刚才说了，天地万物皆有法规。我今日若救了，这法则就报应到我身上了。我救的好歹是它的命，有朝一日，这报应也是一条命。”

红姑娘不理解：“你这么有本事，还怕那狼来找你的晦气吗！”

小白终于把自己的手从红姑娘手中扯了回来，冷冷道：“我有点小本事，所以就活该要被报应吗？”

红姑娘被小白的冷压给带着，动作滞了一下，终忍不住嘟囔道：“那之前，我看寒儿姑娘给我瓶山兄弟疗治，不也没事！”

小白冷淡道：“你又焉知不会有报应。只是，那是寒儿为了陈玉楼心甘情愿受着的。”

小白仰起头望着灰沉沉的天，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滑落。寒儿，上一世你为了那个男人，得的报应便是你们这对有情人分别了六百二十四年。

终是将眼中的泪眨掉，回眸盈盈地望着身后的人：“莫以为我们可以改变些什么，我们也有我们的无奈。”

鹧鸪哨举起一手，想去抚狐妖的脸，却见那女子扭着腰向前走远。

鹧鸪哨讷讷地放下手。拳上还有刚才被女子安抚过的体温。

几人终是无话。

但许是小白这个千年狐妖坐镇的缘固，这山中一行，除却之前那饿极的野狼食鹿一事外，几人再未遇到被兽所袭之事，连山中蚊虫都不来滋扰了。

除了这几个响马之间气氛有些诡异外，少年荣保感觉，这是他最满意的一次山林之行了。

作者有话说：我始终认为，这不是一个你弱你就有理的世界。所以，我不反对见义勇为，但我更推崇见义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