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约中午,寒儿才在房中等到了小白。
小白似乎已经累瘫了。
她一回房便毫无形象地滚在了床上。等寒儿将她扯起来时,见她连人形都懒得维持了,一条狐尾甩在边上,连脑袋上都长出了两只狐耳,此刻正极无精神地耷拉在她的发上。
噫,小白真的有些掉毛。
午间的日光铺洒进略带昏暗的攒馆房间,那光柱中,小白的狐毛随光飘散。
寒儿就见被褥上还有些狐狸毛粘在上面。
“怎的,解个结界就累成这样?”
小白没好气地坐了起来,扯着寒儿的手道:“你给我说那是血固结界!血固!我从血约到血盟到血契,我把解的方法挨个儿试了个遍!你给我说血固!”
寒儿好笑地扬起眉道:“我不是说了嘛,要从里面解,你怎么还一直在血契约上打转?”
小白郁闷道:“你早跟我说是情人之血不就得了嘛……”
寒儿却不再笑了,看着小白:“你让我如何说?当着那人的面说?”
小白知道她说的是鹧鸪哨,一脸无辜道:“有何不可?反正他又听不懂!他只是个凡人!”
寒儿拉住小白,很认真地望着小白:“你对鹧鸪哨有情?”
“哎?”小白一脸莫名其妙:“情什么?”
寒儿皱了下眉,又道:“莫不是……他对你有情?”
小白倒回床上,没好气道:“他对我有情,关我什么事!”
寒儿望着倒回床上的小白,正用她的脸蹭着她的尾巴。
情人之血,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会产生这种血契。小白,你还是莫产生这种感情为好。寒儿默默地给小白拉上被子,叹了一声,转身离开。小白,那个男人一直以找寻雮尘珠为己任,而雮尘珠,是你的本命妖丹啊!若同此人过多纠葛,只怕会毁了你——魂飞魄散……
那边厢小白早已睡得昏死过去。
花灵、老洋人、鹧鸪哨终是在柴房内遇到了被绑着的苗寨少年荣保。就在搬山三人打算放走荣保之际,却被花玛拐拦住了。
花玛拐将陈玉楼相邀一见的意思传达了过来。顺便截下了少年荣保。
鹧鸪哨进得房来,陈玉楼忙从床上起来。
“陈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陈玉楼轻叹一声道:“哎,说来惭愧,我身为卸岭之首,今次落得铩羽而归,颜面尽失,愧对先人哪。”
鹧鸪哨望着陈玉楼未置一词,但心说:“其实也还好吧。”
陈玉楼等了半天,鹧鸪哨就是置发一言,不由得有些尴尬。又以瓶山元物凶险,刚下斗便折了好几口子为由,再说了几句。
却见那鹧鸪哨还是未发一声,只低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陈玉楼更尴尬了,掩饰地咳了声,终是如突发奇想般提道:“兄弟,我听说贵派的搬山分甲术乃是道中绝学,我们卸岭人多势众,你我何不合作,共取元物呢。”
“好啊。”
“啊?”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呃……本……本来有……你答应这么痛快啊……”
最后,陈总把头乍着俩只手,那拳似抱未抱,就那样尴尬地目送俊朗的魁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