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34）

“嗖！嗖！嗖！嗷！”

无数冰剑径自从天空中落了下来，紧接着的就是一声响彻天地的悲鸣。

这就是素影进到天曜心魔境后第一时间看到的。

还没等她感叹果然又是这里并做出什么措施的时候，眼前场景一变，竟是突然就从那场冰天雪地中的诱杀，变作了一片茂密的丛林。

素影皱眉，虽是隐约觉出这片树林有些熟悉，可一时间竟也没有想起她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下一刻。

素影（过去）万剑归宗。

女子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那再熟悉不过的音色当即就让素影知道，那是她，过去的她。

而紧随其后在树林一角所看到的天曜也当即就让素影明白，这是他们的初见。

果然，在女子一剑解决了残害百姓的妖物后，本还隐藏在树枝后的天曜不知怎的就泄露了气息，被素影（过去）飞去的一剑一惊，当即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天曜还沉浸在女子惊艳的一剑以及一个清清冷冷的人儿，竟也会在安慰他人时露出一个柔软温和的笑容，就见下一刻，那把刚刚才惊艳了他的剑，剑尖就指向了他的脖颈。

素影（过去）你是谁？

素影皱眉问道，眼前这个人身上并没有妖气，更没有玄门中人的气息，可偏偏，他躲在一旁暗暗的窥探他们，这不得不让素影警惕。

而天曜，眼见着上一刻还为之那么惊艳的人，下一刻就距离他这么近，连抵在喉咙前近在咫尺的剑尖都顾不上了，支支吾吾的，明明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又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曜（过去）我、我……

天曜脸颊爆红，看着眼前人如冰雪凝成一般的容颜，眼睛东瞟西瞟的愣是不知道该往哪看，还是一旁刚被解救出来的村民救了他。

龙套你是附近村子的？也是被妖怪撸了来？别担心了，妖怪已经被这位仙长除掉了，还不快谢谢仙长！

村民恨铁不成钢的走过来，按着天曜的脑袋让他就着坐着的姿势就给素影鞠了个躬，头上还顶着几片绿油油的树叶，看着傻乎乎的，素影对他的戒心也就放下了。

等素影离开，那村民这才一巴掌拍到了天曜脑袋上。

龙套我说你小子哪个村子的？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仙长是长的好看，可再好看你也不能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啊，那可是仙长，刚刚救了咱们命的！就算你长的也还行，仙长也不是你能肖想的，懂不懂！

村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劝诫道，天曜一愣之下脸色更红了，对村民随便又拍又按他脑袋的架势倒是没有说什么，只结结巴巴的反驳：

天曜（过去）我、我没有！

哪里看得出来一点守护一方千年灵龙的模样？不过这也让他更好的混迹在了被救的村民中，天曜也不知为什么，一直到素影都把最后一个村民送回了他们家中，他都依然不想向她解释这个误会。

可被‘救’的人只剩他一个了，如果天曜再不采取什么措施，那他当然也是要被素影送回去的。

没等天曜绞尽脑汁的想清楚自己该如何解释身份的误会，素影开口了。

素影（过去）不管你是谁，人也好妖也罢，念你这次并未作恶，姑且放你一马。若日后胆敢危害人族，无论多远，我都会将你斩于剑下。

说完素影转身就要离开，天曜着急的就拉住了她的衣袖。

天曜（过去）我不会的，其实、其实我是落川灵龙天曜，我也是听说有妖族作恶才出谷准备除妖的，只是、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你，你、你的剑法很美，修为也高，我躲在树上、那一招……

天曜的脸在素影转身后又变红了，本就越说越语无伦次的话在她的注视下也渐渐消音，直到完全说不出话来。

良久，似乎是觉得这样下去不好，天曜鼓起勇气抬头，小声嗫嚅道：

天曜（过去）我只是想说，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一直到二人交换姓名离开这里，素影（现在）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翻找着久远的与天曜初识的回忆，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对比，除了因为二人视角的变化有一些差别，其它竟是丝毫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

天曜的心魔，便是真的是他们的过去，可无论爱恨，他难道不该在这些回忆中做出改变？重复经历过去已经发生的事，这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