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风和日丽的午后,李飞那事对于秦娇娇没过多久就不放心上,她也曾多次问林耀东。
“东叔,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啊?”秦娇娇疑惑问道。
林耀东安抚道:“如意,你身子不好,有些事不记得是很正常的。”
秦娇娇看了眼林耀东,有些犹豫问道:“那……东叔,我不叫林如意吧,我叫秦娇娇。”
林耀东肃然看着她,即刻温和一笑道:“不是,你永远是塔寨的大小姐,是林如意啊。”
秦娇娇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林耀东笑道:“你不信东叔了?别再多想了,不然又要打针吃药了哦。”
秦娇娇闻言,像个孩子一样道:“不好!我不要吃药!不要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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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娇娇在村外逗着老黄狗闹,突然,一只手把她拉上车。
“你要带我去哪?”秦娇娇慌张道。
李飞道:“秦娇娇,塔寨不安全,你不能待在那,我现在带你走。”
秦娇娇让自己镇静,心里还是相信李飞说的,就是从心而来的信任,她总感觉李飞有种熟悉感。
很多很多事情,她觉得林耀东隐瞒了她,这可能是做警察多年的警惕,就算失忆了,一样感觉到。
“你……真的认识我吗?”秦娇娇问道。
“我叫李飞是你侄子。”李飞解释道。
秦娇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才多大啊,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侄子???
“你这表情就跟我知道你是我民婶一样,秦娇娇,没想到你失忆了,智商还下降了。”
“你让我缓缓,你现在带我去哪?”
“中山。”
李飞简单向她告诉他的情况,他现在可以算是逃跑,但又不是,秦娇娇听得一脸茫然。
李飞严重怀疑他在跟一个三岁小孩讲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讲天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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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丰益宾馆
李飞让出租车司机多绕几圈,视察情况,见无恙,准备下车时,听到几声枪响,喊道:“娇娇!别下来!”
车内的秦娇娇听到枪声,脑海闪过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女人浑身是血倒在街道上。
她认得那街道是在塔寨。
秦娇娇害怕极了,从未出过塔寨,也未听过枪声,加上头痛欲裂,放声大哭。
她的心智不过是一个孩童罢了。
开着车的李飞不知所措,先顾着离开这,一辆黑色社会车追赶。
最后,李飞和秦娇娇被打晕,带走了。
—
塔寨
黄昏时,林耀东找不到秦娇娇。
“谁最后看到如意了!?”林耀东愠怒道。
林灿道:“最后看到如意在村外溜着老黄狗。”
“查监控!”
“是!”
顷刻。
“东叔,你看。”林灿把电脑上的显示的画面定格,给林耀东看。
画面显示秦娇娇被李飞拉上车,就这样离开了。
“去找!”
林耀东他慌了,他真的害怕秦娇娇不会再回塔寨,他还怕秦娇娇想起以前的事,告诉警察塔寨的事,毕竟她也是个警察啊。
所以,人必须带回塔寨。
—
香港
“喂,你老婆找到了诶。”赵嘉良道。
“知道,李飞交给警察,阿娇必须完好无损啊!”电话那头道。
“行行行,谁不知道你李维民护妻啊。”赵嘉良调侃道。
“你懂什么!”
失而复得的东西最为珍贵。
—
秦娇娇再次睁开眼,是被李飞叫醒的,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乞求道:“你带我回塔寨吧,我好害怕……”
“娇娇,我带你回塔寨好不好?”李飞耐着性子哄骗她道。
秦娇娇信任他,点了点头,跟他来到电话亭,打了电话。
“民叔。”
电话那头询问道:“李飞吗?”
“是我……”
“你小子赶紧把阿娇给我带回来!”电话那头很是生气。
李飞不做言语,挂了电话,看了看四周,有几个古怪的人,拉着秦娇娇赶紧跑。
甩开线人,李飞带着秦娇娇去了包星小舅子的公司,晚上又折回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折回来。”办公桌上坐在一位穿着常服的男人。
李维民走到李飞的面前问道:“阿娇呢?”
李飞蹙眉道:“她失忆了,不记得你。”
句句击中李维民的心。
“你说什么?”李维民颤声道。
一番交谈。
“民叔,我有个条件。”
“秦娇娇送回塔寨。”
李维民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秦娇娇坐在门外抬头数着星星。
“娇娇!进来!”里面的李飞喊道。
秦娇娇听到在叫自己,走进屋内,看到里面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她好像认识又不认识。
外面响起警笛声。
李维民看到秦娇娇,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这是他的秦娇娇啊。
秦娇娇觉得这人好熟悉啊,也怎么也想不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李飞被其他警员带走。
李维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里含情地看着她,她觉得无比安心。
“别害怕,有我在。”
别害怕,
有我在。
—
十二年前
乌云密布,外面下起细雨。秦淮死在她面前,那血慢慢地流到她脚边,她就这样看着。
事不关己地离开房间,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李维民。
“维民先生,我妈死了。”
语气平缓,没有悲伤和难过,就像说着今天天气怎么样。
“阿娇你现在别乱走,回家待着,等我过去哈。”
秦娇娇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电话那头不断呼叫她。
“阿娇?阿娇?你听到了吗?阿娇?”
雨停了,秦娇娇走啊走,不知去往何处,但已在路上。
她再次见到林耀东,林耀东似乎特意在等她。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活下去。”
秦娇娇抬眼,看着他道:“不惜一切代价吗?”
林耀东弹了弹她的脑门道:“前途一片,没必要想那么多。”
秦娇娇坐在栏杆上,吹着海风,眼里尽是落寞,没人知道她想些什么。
秦淮不是个好母亲。
她也不是个好女儿。
“诶,我跟你睡/一/晚,你给我二十万好不好?”秦娇娇道。
林耀东严肃地看着她,语重心长教导道:“你还小,这些事不是你操心的,而且……”难以启齿,“那些想法最好不要有。”
秦娇娇眉头一挑道:“你还没回答我,做不做?”
林耀东严声呵斥道:“你这孩子。”
“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秦娇娇认错道。
林耀东陪着秦娇娇吹着海风。
乌云散去,世间一片清明。
日落,一抹血阳。
秦娇娇跳下栏杆道:“我走了。”停下脚步,转过身,喊道,“诶阿叔,祝你事事如意!有缘再见!”
林耀东无奈地摇首,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但愿你能事事如意。
你我萍水相逢,你却因不能见死不救,救了我一命,这份人情记住了。
秦娇娇,愿你安好。
又是雨天,就跟秦娇娇的心情一样,无比压抑。
一身黑衣的秦娇娇单膝跪地,看着墓碑上的秦淮,她笑得很开心,静静地看着秦淮,身后的李维民身穿警服,撑着黑色雨伞。
这里是烈士墓园。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母亲秦淮是位缉私警,跟缉私科长李维民合作,成为线人,做位小姐,还有她的从来不是什么野/种,她的父亲因公殉职,一切她秦娇娇都蒙在鼓里。
“维民先生,我母亲是因病去世,对吧?”秦娇娇道。
“……”李维民答道:“是,秦淮是英雄。”
“就这样吧。”秦娇娇起身,欲离开。
李维民抓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我带你回家,以后我养你。”
秦娇娇再也憋不住了,强撑的心击溃了,潸然泪下。
秦淮死了,她没哭。
李维民的一句话,她再也撑不住了。
她没有亲人了,只剩她一个人了。
现在不一样,她有李维民了。
李维民把她拥入怀中,安抚道:“别害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