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尘拿着书信,心中是对女孩无限的思念……
那日,他的人救回了“云舒苒”,远远的,他看到她浑身是血,他的心都要跟着疼死了。
他知道,她被抓是因为要去给他找那个神欲草。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受这份无妄之灾。
于是他冲上去抱住了那个女孩,女孩一看到他就哭了起来,那眼神里,有害怕、有怯弱、有委屈,甚至还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却好像独独缺了一种他熟悉的东西,那或许是傲气。
于是他以为她受了太多苦,心中更是自责。
但是慢慢的,女孩又有了笑容,可是却没有他熟悉的那种感觉,那是对一个人独有的,深深烙在他心里的感觉。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那张脸确实是真的,他甚至都想过换肤,可是人是他从刑场上救下的。如果她的假的,那他真正的小云朵又在哪里呢?
他问她,白黎呢?
她说,被那些人打死了。
他问她,他留下的玉佩可还在?
她说,被那些人抢走了。
……
真真假假,他觉得自己分不清了。可是,人会变,又怎么会变得这么彻底。除了这张熟悉的脸,他再找不到那个人的痕迹。
那女人对他撒娇,叫他夫君,事事依赖于他。这些,苒苒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他很希望苒苒这么对他,可是,当那个女人做出来的时候,他却觉得恶心。
他问云家父子,可有觉得苒苒有什么不同。他们说,是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而白黎当真音信全无,出了这种事,苒苒也不会不和他说一声。
如果那个人是假的,那他的小云朵一定还身处险境,亦或者……那种可能,他不愿去想,更不敢去想……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当初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她一起带着。
可是,那时候,他隐隐察觉影阁可能出了奸细,而如果真的有奸细,影阁便成了狼虎之地,他不能让她和他一起涉险。
远离他,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后来,天澜将亡,他吩咐白黎带她离开,可是他的人带回来的,却是一封书信。
她让他信她,他信她。可是他,更怕她出了什么意外,只是那时,大军破城,他只有信她。
再后来,他的人带来消息,说连昀突破武圣,俞夏国王赏赐神欲草。
神欲草,那是解他身上的毒的药材。可是,那个叫连昀的人,真的现在才突破武圣吗?
他曾经见那人时,便觉得那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并且隐隐压他一头,而如今,他都已经险险突破武神。那个人,真的只是刚刚突破武圣吗?
他隐隐感到不安,如果真的是陷阱。可以为了神欲草大打出手的人,除了当年那个身中潭狱血毒的少年,还有谁呢?
可是为了一个傻子废物,设计怎么高的防守,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仔细一想,他的王府,确实可能保留着不少痕迹。
再后来,他就得到消息,云舒苒被抓了,而且是自投罗网送过去的。
之后他就不淡定了,于是在行刑之日大打出手派人救人。
再后来,他猜测人是假的,但是除了从她这里,他没办法得到苒苒的消息,于是便假意伪装,派人紧紧盯着她,渴望得到蛛丝马迹。
慕清尘磨蹭着纸上的字迹,心中暗暗计较,那些人已经知道他就是慕清尘了吗?
他听说,当年的那人,如今已经成了神域的头目。
若是苒苒说的没错,那影阁大难将至。
羽飒(看到慕清尘的眼神晦暗不明)你不用怀疑信上所说的话,这是那人亲口告诉小夜的,他以为小夜逃不出去。但是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才得空跑来送信,小夜就是怕你不知不觉被人家就弄死了!
慕清尘没有怀疑,因为他的确在很久之前入宫的人中找到了几个内奸,没想到埋得这么深,看来,得早点安排了!
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慕清尘苒苒现在怎么样了?
羽飒(冷哼一声,道)她现在被关在俞夏国师府的一个暗室了,几天前被吊起来抽了一顿,差点死掉,好在命大又活过来了!我临走前她刚刚惹了那个大魔头,现在说不定被怎么折磨呢!自然比不得你美人在旁!
慕清尘(惊道)什么!
而此时的云舒苒,确实是饱受折磨。
国师府暗室
自从那天连昀把她吊起来之后,便一直不见人影。而今天,终于有人来了,却不是连昀,而是玉洛!
云舒苒(惊呼)是你!
四周夜明珠蓝色的光衬得玉洛的脸更加阴柔冰冷,他勾了勾唇角。
玉洛大祭司被我叫出去干事了,闲来无事,征得同意,便来看看前几天惹了我的小畜生怎么样了!
云舒苒(眸子冰冷,道)哦,看完了就走吧,我喜欢安静。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自己现在还被吊着,没有谁想被自己的仇人看到惨像。
玉洛(像看可笑的蝼蚁一样看着她,笑道)噢?知道我今天是来干嘛的吗?审讯罪人哦!知道我们的大祭司走的时候和我说什么吗?(云舒苒没有回话,玉洛继续道)哈哈,他叫我手下留情!啧啧啧,真不知道你这个小畜生有什么好的,居然勾走了他的魂,怪不得这么久了还是学不乖,当真让我大开眼界!
玉洛一口一个小畜生,云舒苒皱起了眉头,却只能隐忍。
玉洛(看了看云舒苒渗出丝丝血迹的手腕,忽然阴森森地笑了)小畜生,吊这么久很累了吧!我大发慈悲让你歇一会儿!
一道斗气闪过,云舒苒手腕上的绳子便瞬间断裂,落地的前一秒,女孩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词,无色斗气!
碰!
一声巨响,女孩便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疼得咧了咧嘴,还未反应过来,那绳子便像活了一般缠上了她的一只脚腕,然后直直地把她倒吊了起来!
云舒苒艰难地挣扎了两下,就被一只脚倒吊了起来,她胃里隐隐作呕,脚腕生疼,而且另一只腿,更是无处安放。
女孩长长的头发铺在地板上,脑袋悬空,一边的玉洛居然恶趣味地踢了踢她的脑袋。
玉洛(笑道)怎么样,小畜生,这样舒服多了吧!
云舒苒(心中倍受羞辱,但是倔强地说)真是多谢好意!要杀要剐随你便,这样算什么英雄!
玉洛(一边恶趣味的推着云舒苒转圈圈,一边说道)嗯哼?放心,小畜生,目前我不会杀你!好久没有敢忤逆我的人了,我会慢慢折磨你的!哈哈哈!(然后语气一顿,道)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杀啊剐啊,放心,等抓到你父亲和爷爷之后,我会一刀一刀的在你面前把他们剐了的!
云舒苒(胃里翻江倒海,狠狠咒骂道)畜生!
玉洛(用力踢了两下女孩的头,搞得她脑袋嗡嗡作响,然后冷哼道)没想到,小畜生不但没学乖,反而还学会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