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

　“五岁的事，你又能记得多少？”王人孙直接坐到地上，垂眸，落寞的问。

无心“记得很多。”无心声音温柔下来，嗓音里带着怀念，“记得我总是坐在你的肩头，你拿你的胡子来蹭我脸，记得你那时一把碎空刀耍的出神入化，我吵着要和你学。”

无心“还记得什么呢？”无心像是在问自己，语气转而犀利起来，“还记得，你杀了我爸。”

　　低沉的音量里富含杀意与愤怒，除了雷无桀吃了一惊，其余二人毫无反应，明显已经了然于胸。

　　王人孙叹息，“这一天终究是来了，曾经我问忘忧应该怎么办，他给我讲了一大堆佛理。”他说着，自嘲般凄凉一笑，“可我是个假和尚，不懂那些东西，然后我就想，你来了之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刀给你罢了。”

　　说完，拿起地上那把大刀，重重插在了两人面前，“嘭！”的一声，坚硬的石地裂开，激起一些碎石。

　　无心不语，看着垂下头的王人孙，伸手触向刀柄。

　　雷无桀看着这一幕，心都提起来了。而萧瑟只是懒懒的抬眸，旁观着事态的发展。至于女子，她低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丝毫不在意眼前的一切。

　　无心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小小只的无心被忘忧拉着，路过一处墓地，已经剃发出家的王人孙正在拿起一坛酒猛的灌入喉中，这粗鲁的动作自然溢出些许酒滴，浸湿了那件破旧的袈裟，为他添了几分狼狈。

　　他喝完，醉醺醺的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而后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更加自虐般扇起了自己，像是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摆脱什么。

　　忘忧拉着小无心，无视痛苦的王人孙，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小无心路过时，睁大了眼睛，扯住了忘忧，用手指着王人孙，带着愤怒喊，“就是他！杀了我爸爸！快杀了他！杀了他！”他恶狠狠的看着王人孙，巴不得自己现在就冲上去杀了他。

　　忘忧蹲了下来，摸了摸小无心的头，温温道，“江湖上的事，等你大了，就明白了。”

　　沙哑的嗓音让小无心安静下来，他看着忘忧，有看着痛苦的王人孙，不再说什么。

　　王人孙一直闭着眼，等着无心的行动，最终，无心越过他，“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

　　无心言语里有了感慨，像是放下了什么，悠悠的看着宽阔的天空。

　　王人孙叹了口气，“我倒希望你是来杀我的，你不杀我，说明你有更麻烦的事要找我。”

　　女子一听，笑了笑。

　　这话倒是不错，确实是这样。

无心无心瞥了她一眼，开口，“不麻烦，只不过是我要整个大梵音寺帮我做场法事。”

　　王人孙知道是为谁做的法事，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站着闭眼的掌门，双手和十，“师兄，我想要借几个人。”

　　掌门没有开口，站在他后面的和尚伸手，戳了戳他，他才宛如醒了一般睁开眼，笑着点点头。

　　“睡，睡着了？”雷无桀汗颜，他以为这掌门在修炼呢。

无心无心见事情搞定，挥袖，负手，“地点在大梵音寺旧址，我在那里等你，说完，直接越上屋檐离开。

　　女子见转，朝和尚们抱拳，“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话落，她也跃出寺庙，徒留萧瑟皱眉，“我说雷无桀，你有没有发现，无心总是会忘了我们？”

雷无桀雷无桀挠头，“好像是哦。”

萧瑟“那咱们为什么还有死皮赖脸的跟上去？”萧瑟挑眉，轻问出声。

雷无桀“好像也是这个道理。”雷无桀认可的点头，“那咱们继续去学月？”

无心“二位怎么不跟上？”无心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趴着屋檐上调笑的看着两人。“我可没钱啊。”他悠悠道，成功惹的萧瑟黑了脸。

萧瑟“这和尚，真是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