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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蓝夫人说的都对

夜,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空中,清如流水般的光倾泻而下。

凤之音坐在斜坐在屋檐上,等的正无聊,便见翻墙而上的魏无羡,可算来了。

凤之音“阿羡,怎么这么慢。”

魏无羡“我的好姐姐,你要的栗子糕,可不得刚出炉的才好吃,还热乎着呢。”

将怀里的糕点和一壶天子笑递给凤之音,两人坐在屋檐上,吟风弄月,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凤之音“阿羡,你被忘机逮过几次?”

魏无羡“咳咳,之音姐姐,这时候能不提蓝忘机嘛。一提我就渗得慌。”

凤之音刚想嘲笑一番,侧身一望,走廊上不知何时站着两位白衣若雪、冰雕玉琢、秀美雅致的少年。

两人一直以来虽容貌相同,衣着也相同,都束着长发和抹额,但是气质和神情却完全不同。

但是此刻…蓝曦臣面上是笑非笑,蓝忘机已如冰霜笼罩,带着身旁的蓝曦臣也是冷飕飕的。

凤之音“阿羡,姐姐可能喝醉了,你且看看走廊上的是蓝曦臣和蓝忘机嘛!”

魏无羡“蓝忘机?之音姐姐别吓我!哪呢?”

看清走廊上的两人,魏无羡吓得差点从屋檐上跌落。

凤之音和魏无羡默默对视一眼,眼神交流到,你左我右,赶紧溜。

蓝曦臣“魏公子常常夜游,忘机应是最有法子的。剩下需要巡视的地方便交给我吧。”

蓝忘机面上微惊,兄长竟会如此宠溺一人。

蓝忘机“他,今日必是心情不愉,出来散散心。”

蓝曦臣“嗯。情有可原。你且去看看,别惊扰了他人。”

为二人开脱的蓝氏兄弟,淡定自如地应对着,便各自寻人去了。

蓝曦臣顺着气息,发现凤之音竟跑到了寒室来,靠着门槛似乎睡着了。

轻唤了几声,凤之音掀开眼睫,眼神迷离,音色绵软甜糯,咬字含糊不清道。

凤之音“蓝…涣?”

蓝曦臣“是我,我送你回去休息。”

说着,将其扶起,风之音顺势整个人堂而皇之就往蓝曦臣身上凑,毫不避讳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凤之音“曦臣…曦臣,冷,抱抱…”

脑袋不停地往蓝曦臣胸口钻。蓝氏家规众多,皆是君子作风。蓝曦臣从未与人如此亲近…不禁轻颤了一下,双颊绯红,不知所措…

无法,怕她路上闹腾把人都吵醒,只好将她安置在寒室的软榻上。

蓝曦臣“之音,你,先放手。好好休息。”

声音略带沙哑,实在是凤之音又改抱着他的腰间,轻推了几下,怎么也不撒手。

凤之音“不放…我的。

平日里齐整的发丝零零散散飘落,美目流盼,似迷离似明亮,痴迷的望着蓝曦臣。

蓝曦臣的心脏颤了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情不自禁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温柔至极。

蓝曦臣“好。你的!”

2

这日,凤之音和江厌离坐在斜坡上,逗着几只圆滚滚的小白兔。

江厌离“之音,他们五个都进阵两日了,怎么还不出来?”

凤之音“八卦两仪阵,略微复杂,想要突破,他们必须齐心协力,单独行动是出不来的。”

江厌离“前日,阿羡说你们半夜遇到了蓝公子们,蓝二公子竟只是小惩于他。”

江厌离只是随口一提,凤之音倒是脸颊微红。其实当时凤之音只是微醉,心有所动,便不再克制。令她惊喜的是对方的回应。

江厌离“之音,你脸怎么这么红,可是太热了?”

凤之音“没,没事。阿离放心吧,有滚滚在呢。”

这时,一名蓝家子弟过来行使一礼。

蓝家子弟1“凤姑娘、江姑娘,蓝先生有请,似有急事。除了在阵中的几位公子,其他各世家公子都已前去。”

两人都很诧异,也不多问,连忙赶去雅室。

雅室内,各家弟子都在。蓝启仁面色凝重,皱着眉头。见凤之音和江厌离到齐了。便让弟子念其信上内容。

蓝氏弟子5“蓝氏教学不严、误人子弟为由,所有世家本家子弟,三日内赴往岐山,由岐山温氏教化。”

众人脸色皆变,这也太厚颜无耻了吧。姑苏蓝氏百年教学,从来都是负有盛名的。

“这去年开始不允许其他家族夜猎,现在又诋毁蓝氏的名誉,太不要脸了。”

“他们这哪是要我们去学习,挂羊头卖狗肉,不就是要…”

“…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你敢不去?嚣张又怎样,谁能拒绝?”

“哪敢啊!随便被扣个“仙门逆乱”,哪还有活路。”

蓝启仁轻咳了一声。

蓝启仁“此事,我已传信与各家家主商议,时间有限,大家先去准备行李”

说完,摸了摸山羊须,眉头依旧紧皱。看向凤之音,更是难以启齿。

凤之音“蓝先生,有话直说,不必烦恼。”

蓝启仁“水行渊一事被温氏察觉,以他们的行事,很可能已经盯上凤姑娘,凤姑娘不如暂避风头。”

凤之音挑了挑眉毛。

凤之音“温氏可有指名道姓要我一同去。”

蓝启仁“不止如何…还要凤姑娘奉上灵貂…唉!”

凤之音“既然如此,我若不去,岂不是会被冠上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的恶名,蓝氏也难辞其咎。至于滚滚嘛,我可做不了它的主。l

凤之音轻笑道。滚滚的脾气可不好,温氏要是自己作死,她都不必出手。

江厌离“可是…蓝先生说的没错,之音你还是去躲避一下吧。”

凤之音心想:躲避?我又怎么会舍得让蓝氏为其承受温氏的怒火,而且她也不需要躲。

凤之音“放心吧!我还要保护他们呢。”

哼,想欺负我的人,做梦都不行。

凤之音“温氏竟然想把各世家嫡传子弟当作人质,必定还要后招。蓝先生你们可有商量出什么对策?”

蓝启仁“见机行事。”

凤之音默默翻了个白眼,呵呵一声。靠你们,还真玄乎。君子坦荡荡,小人常威风…

凤之音“蓝先生,我已经加强了蓝氏的防御阵,在我们离开后,便开启吧。藏书阁和后山都另有阵法守护,除非数位金丹期修士或是阵法大师破阵,还有你们自己关阵,其他人别想进入。”

凤之音

雅室内,凤之音将所有阵法开启的咒语都以密语的方式传给蓝启仁。

送阿离回到住处。一路上江厌离欲言又止,凤之音忍不住笑道。

凤之音“阿离,别担心。不管是江澄还是魏无羡,他们的能力都不弱。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你呢,在云梦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嘛!”

江厌离“之音,我知道你会照顾好大家,所有谁来照顾你呢。”

凤之音微愣,脑中浮现躺在蓝曦臣的怀中,安然入睡的画面,嫣然一笑。

凤之音“他会照顾我的。”

江厌离忽然想起阿羡说过。

魏无羡“蓝大公子虽然对谁都温和有礼,但是看着凤姐姐的时候,那眼睛便如星辰大海般,不仅璀璨,而且满藏温柔。

江厌离“那便好。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吃食。这次有莲花糕哦!”

凤之音“阿离真好!”

最喜欢阿离做的莲花糕了,可惜云深不知处内没有莲花,每次做都要事先准备食材,而且过程繁杂。

2

从姑苏出发,一群人在温氏规定的日期之前,到达了位于岐山的指定教化司地点。

在姑苏求学的各家族世家弟子并不多,到了岐山指定地,从各家族中前来的弟子也都到齐。

大大小小各家族的世家子弟都是小辈,数百人中,不少都是相识或脸熟的。或三五成团,或七八成群,低声交谈,神色都不怎么好,看来对此次召集都很气愤。

姑苏蓝氏由蓝忘机带着众弟子前来,蓝曦臣需在蓝氏坐镇。本是交代忘机或魏无羡御剑带凤之音一程,便见她衣袖一甩,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雕出现在半空中。

凤之音“全体上,坐稳喽!”

魏无羡“牛!”

江澄“牛!!”

聂怀桑“牛!!!”

金子轩“…牛!”

蓝忘机“…”

蓝曦臣“…若是累了,便让他们来驾驶。你喜欢的吃食,我都准备了些…”

悉心交代一番,将包裹递给弟弟蓝忘机,放在忘机这它最放心。众人咽口水的声音想忽视都难。

蓝忘机无语的看着蓝曦臣,是亲哥,没错了!

忽然,前方有人高声发号施令,命令众家子弟在一座高台前集合成阵。

温氏弟子1“都安静,不许讲话。我家公子有话要说。”

台上站着的是温氏家主的幼子温晁。十八九岁的模样,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趾高气扬的,相貌也就勉强和'俊'沾个边,但人和他那头发一样,油腻腻的。

温晁颇爱抛头露面,不少场合都要在众家之前显摆一番,因此,他的容貌众人并不陌生。他身后一左一右侍立着两人。左是一名身姿婀娜的明艳少女,柳眉大眼,红唇如火,美中不足的是嘴皮上方有一粒黑痣,生得太不是位置,总教人想抠下来。

右则是一名看上去二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高身阔肩,神色漠然,气势冷沉。

温晁站在坡上高地,俯视众人,似乎很是飘飘然,挥手道。

温晁“现在开始,挨个缴剑!”

“修真之人剑不离身,为什么要我们上交仙剑?”

“就是就是。剑不能交。”

“我们去求学从未要求过交剑!”

温晁“谁说话?谁家的?你们自己站出来!”

温晁指着众人,气急败坏道。

温晁“就是你们这种不懂礼仪、不懂服从、不懂尊卑的世家子弟,坏了根子,我才决心要教化你们。现在就这么无知无畏,要是不趁早给你正正风气,到了将来,还不得有人妄图挑战权威、爬到温家头上来!”

顿时台下又安静了下来。众人敢怒不敢言,就怕自己丢了性命不说,还连累了家族。

魏无羡“江澄你干啥?”

江澄“怕你乱来。”

魏无羡“你想多了。虽然这个人油腻腻的让人恶心,但我就算要揍他,也不会挑选这个时候给咱们家添乱子。放心吧。”

江澄“你又想套麻袋?恐怕行不通,看到温晁身边那个男的没有?”

魏无羡“看到了。修为是高,不过容貌保持的不够好,看来是大器晚成。”

凤之音“那是谁?”

江澄“那个人叫温逐流,有个外号叫‘化丹手’,是温晁的随侍,专门保护他的。不要惹他。”

凤之音“化单手,化解金丹?”

江澄“不错。他那双手掌很可怕,而且助纣为虐,之前帮温……”

三人低声说话,见收剑的温氏家仆走近,立刻噤声。

魏无羡和江澄信手解了剑,交了上去。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姑苏蓝氏,毕竟这次温氏打脸蓝氏,以蓝氏蓝忘机的作风,一定会拒绝上交。

凤之音“蓝湛,大家都交了,我们也不能特立独行,不合群。”

蓝忘机“嗯。”

出乎意外,蓝忘机的脸色虽然冷得吓人,却也是解了剑上交。

凤之音见大家的剑都被收齐了,便悄悄地给所有的剑打了一个印记,嘴角微翘,甚是满意。

魏无羡“好想年师姐的莲藕汤…”

江澄“这是汤还是水!温氏欺人太甚。”

聂怀桑“我竟然开始怀念蓝氏的食堂…至少能吃饱!”

凤之音“咳。”

聂清远回神,看了眼蓝湛,赶忙埋头喝汤…

凤之音“阿离给你们准备的东西呢?”

魏无羡“说这就气,我们刚回房收拾,温氏的人直接闯进来给抢走了。”

凤之音

凤之音“你们中谁辟谷了?”

四人

齐整地摇摇头。所有才难熬啊!

😭😭😭😞

凤之音😓

凤之音“晚上都呆在房里,我给你们送些吃的。”

蓝忘机“可是…”

凤之音“虽然我也不舍得,不过非常时期。”

能拒绝吃狗粮嘛……

四人“…”

魏无羡“早知道都给蓝湛拿着,没人来抢。”

蓝忘机“不在我这。”

😲几人疑惑地望着他,蓝曦臣给的东西不都是你拿的嘛!

凤之音“在我这啊!收金雕的时候一并收起来了。”

魏无羡“😍之音姐姐,你那隐身的乾坤袋还有没有呀!”

连蓝忘机也默默地看着凤之音

凤之音“曦臣有,然后…没了。😏”

四人

岐山温氏所谓的“教化”,就是发放了一份“温门菁华录”,密密麻麻抄满温氏历代家主和名士的光辉事迹和名言,人手一份,要求熟读背诵,时刻铭记在心。

温晁则每日站得高高的,在众人面前发表一通讲话,要求他们齐声为他欢呼、一言一行都奉他为楷模。

夜猎之时,他会带上众家子弟,驱使他们在前奔走,探路开道、吸引妖魔鬼怪的注意力,奋力拼杀,然后他在最后一刻出来,把被别人打得差不多的妖兽,轻松击倒,再出去吹嘘这是自己一人的战果。如有格外不顺眼的,他就把这人揪出来,当众责骂,污言秽语说一通。

熬了几日,凤之音终于找到温氏的密室,大量的藏书、兵器、金银财宝、普通灵石…

凤之音“收获不错!”

凤之音最满意的还是这几十箱的金银财宝,谁让这世界还用着银两,她缺阿…翻遍乾坤袋,一个铜板都无…心酸…

灵石给弟弟们正好,这剑谱不错,嗯嗯,这两簪子可以送阿离和绵绵,这也不错,算了都收了吧,左臂一挥,扫荡一空。

这日,众人又是大清早便被温氏家仆轰了起来,像一群家禽一样,被驱赶着朝新的夜猎—暮溪山走去。

魏无羡“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妖蛾子。”

江澄“准没好事。”

魏无羡“你看金子轩,真是委屈呦。”

江澄“人家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厚脸皮!”

魏无羡“蓝湛和你不也一样嘛,蓝湛还是冰山状,你看你有了我百毒不侵,多好!”

江澄“呵😒。”

蓝忘机“哼。”

魏无羡

魏无羡还想说什么,忽闻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只见前方三五个少女一起向他们走来。

金氏绵绵“凤姐姐,这是我新做香囊,可以驱散蚊虫,醒目清神。送给你。”

金氏女弟子6“凤姐姐,这是绵绵特意绣的图纹,布料阵线都挑选了好几日呢。”

其中一少女笑道,绵绵双颊绯红,期待地看着凤之音。

魏无羡靠着江澄,嘀咕道。

魏无羡“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啊!”

江澄“凤姑娘教过我们,送东西给她很正常啊。”

聂怀桑“你怎么这么清楚!”

江澄

蓝忘机冷眼旁观,若是男子,他需注意;女子,就不在他的范围内了。

凤之音“谢谢绵绵!你很细心,这图纹是我族的族纹。如凤凰涅磐,阵守净土。”

摸着这绣纹,凤之音目光柔和。

魏无羡“绵绵,还有没有这香囊,也给我留一个!”

蓝氏求学期间,绵绵和江厌离一同进出阵法,相识后也多有往来,一则是有共同言语,且江姑娘学识丰富,性情温和;二则是公子委托,为了多见见江姑娘也是煞费苦心。

因此她跟江澄和魏无羡也是相熟的。不过这没脸没皮羡,真欠。将另一个香囊递给江澄,瞪了魏无羡一眼,向几人示礼,便和朋友们一起离开。

魏无羡“诶、诶、诶,绵绵为什么江澄有,我没有啊!!!”

金氏女弟子5“因为你太不要脸呀,江公子可比你矜持多啦!”

金氏绵绵“不许你们在说啦!”

绵绵急的捂住朋友嘴,拉着两人快速离开。

魏无羡“呦呦呦,江澄,你偷偷…”

魏无羡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

江澄“我没有。偷偷啥,好好说话。”

江澄“不送你,那是你欠收拾。哼!”

魏无羡“瞧把你骄傲的。”

凤之音靠着大树,看着蓝忘机静静地望着打闹的二人,准确说是望着魏无羡,真是变扭的弟弟啊。

凤之音“阿羡,忘机那有个新的,好像是绣着兔子,你瞧瞧,让他送你。”

被转移注意力的魏无羡,立马死皮赖脸地扯着蓝忘机的衣袖。

蓝忘机“放开。”

魏无羡“不放。”

蓝忘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魏无羡“那你就把你的香囊给我看看呗!”

蓝忘机

他也不知为何这次配的香囊,会绣着肥胖可爱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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