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文 by 钰求不满
吴允江心急火燎的把已经昏迷的游天勤塞。进后座，火速赶往医院。
想到游天勤几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痛骂自己，现在却不省人。事的躺在后座上，连呼吸都薄弱了许多，要说不担忧是不可能的，但吴允江有点诧异的发现自己心底还藏了一丝畅快。
……啧。
他也知道自己报复心很重，没想到会这么重，把人折。腾成这样还会觉得痛。快。
经过一系列检查与治疗，游天勤被安置到了一个病房里。
惨白的灯光下，躺在病床上的游天勤动了几下眼珠，他似乎恢复了些意识，用嘶。哑的嗓音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些梦呓般零碎混乱的词句。
医生是个亚裔，年纪不大，相貌清秀，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看上去给人一种澄澈的感觉。他翻看着病历:“Chinese？”
“Yes.”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可以放心。”医生抬起头，盯着着吴允江，讽刺意味十足的放缓了语速，“主要是有点肛。裂。” 最后两个字还故意读了重音。
“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是恋人吗？”
吴允江也不避讳:“是。”
“那您还真是……”医生扶了扶眼镜，毫不留情的点评道，“不负责任。”
“哦？”吴允江危险的眯起眼来，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扯。断猎物脖子的肉食动物，“怎么看出来的？”
医生还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那张薄唇里吐出的话却分外露。骨:“本来就操。狠了，事。后还给人打了舌环，从这种完全不管他死活的行为来看，我觉得你们最多也就是床。伴。”
面对那个医生疑似挑衅的话语，吴允江不阴不晴的笑了下:“他求着我.操.我有什么办法，到现在这个地步只能说明我不仅器。大。耐久度也高。”
医生也回给了他一个职业性的微笑:“据我所知，只有没经验的处。男才会毫无定力的乱。捅一气，并且有性。虐倾向的人，大多自卑。”
走廊上的人不算少，两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谈论着提不上台面的东西，还都是一本正经的在拿那些下。流的事情互相攻击。也许在那些不懂中文的人们眼里，他俩聊得还挺投机。
最后还是医生强行结束了话题:“今天就先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咨询可以找我，我姓林，林茕。”
吴允江目送着林茕走远，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难缠的人，最起码，这个人不可能平庸。
想到这些天游天勤都不可避免的要与林茕接。触，林茕还理所当然的能欣赏到游天勤的肉。体，吴允江胸中就窜出一股无名之火。
游天勤今天本来就很疲惫了，加上身体不适，一时半会大概是醒不来了。
吴允江就坐在他身边，完完本本的看到了他的脆弱。
但这并不能激起吴允江的同情心。
在还没有确定游天勤到底有没有事前，吴允江确实对他还有些怜悯。但在得知并无大碍以后，哪怕是面对着这副模样的游天勤他也只想冷笑。
每次都是这样，游天勤明明承受不住惩。罚，却非要明知故犯，最后不管他先前做得多么过。火，行刑的吴允江都会变成恶人，衬托他的坚韧与高洁。
再想起刚才游天勤站在路中央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的事情，吴允江就控制不住的想把这个不长记性的家伙拎起来，再收。拾一顿。
吴允江很佩服游天勤，每次都能精准的踩到自己的雷区，还每次都能毫发无损的重蹈覆辙。
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游天勤才是占据主导位置的人，总是轻而易举的。操。控着他们间的关系。
吴允江心中烦闷，干脆出了医院透气。
已经后半夜了，路上已没有多少行人，吴允江燃起一支烟，他特意去注意着路上的景象，比如光秃秃的树，覆满雪的车，以及路边裹着脏毯子的流浪汉。
这是他幼年就有的习惯，好像这样他就不算是漫无目的，也就不算是孤单。
多数店铺都已经关门了，吴允江也没有远走的兴致，只一遍遍在周边绕着圈，顺便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终于，那个不知见了他几次的流浪汉拦住了他，指了指他指尖的烟。
“Can I have one？”纯正的英式发音。
[我能要一支吗？]
吴允江也没有鄙夷，爽快的抽出一支给他。
“You are kind .”流浪汉接过烟，用吴允江的打火机点了火。
[你真善良。]
“Not at all ,but I'm very rich and bored.”吴允江拿出几张钞票给了他，继续向前走。
[并没有，但我很有钱并且很无聊。]
才刚停下没多久的雪又飘了起来，夹着雨水，使夜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不少。
游天勤看着高脚杯里晶亮的液体出神。
“老样子，伏特加。”
吴允江在游天勤身边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怎么又穿着校服过来？”
游天勤愣了一下，低着头，小声答道:“换衣服太麻烦了……怕来不及……”
“来不及？”吴允江四下看了一圈，“你约了人？都这么晚了，他放你鸽子了吧。”
“不……不是……”游天勤觉得脸上发烫，把头埋得更低了，“我是想……想早点来看你……不是……听你唱歌……”
吴允江笑了起来，忍不住想挑。逗一下这个小孩:“听我唱歌记得打扮漂亮点，最好穿着裙子来，女粉比较让我有面子。”
游天勤涨红了脸，不知道怎样回应这个玩笑，他不想让吴允江觉得自己无趣，但叫他接着吴允江的话往下说也是不可能的，游天勤干脆抬起头，朝吴允江讪笑了一下。
吴允江表情一变，掐着游天勤的下巴，让他转过脸来:“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游天勤避开他的目光，张皇的捂住脸上的淤青:“摔伤。”
吴允江直接绕过来他勉强的借口:“谁打的？我去收拾他们。”
“不……不用……我下次躲着他们点就好。”
吴允江的脸色沉了几分，他严肃的看着游天勤:“在狼面前，羊没有资格善良。你不收拾他们，只会让他们得意忘形，今后的日子你会更难过。”
游天勤看了吴允江许久，毫无头绪的冒出了一句:“我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
“我？”吴允江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气笑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小孩有点可爱，忍不住伸手揉了几下游天勤的头，“并没有，只是我很会打架并且很无聊。”
四周好像暗了些，游天勤发觉自己正在下坠，身下出现了黝黑的深渊，他下意识的抓住了吴允江的手，抬头准备求助时才发现，方才笑吟吟的吴允江此刻正神情狰狞。
“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
“为什么不告而别！”
“你许下的承诺为什么永远不兑现！”
带着无穷愤恨的嘶吼歇斯底里的朝游天勤砸来，几乎令他窒息。
吴允江毫不留情的掰开了他的手指，大笑着看他堕入深渊，眼底是无尽的冷漠。
游天勤猝然惊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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