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原本站在杜若身后的张日山脸色一沉,没等杜若回头,耳边便听到器物破空的声音,沾过盐水的长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抽在纪安瑞的身上。
“啊!!”纪安瑞吃痛,大叫出声,他看着前面沉着脸冷眼看着他的杜若和她身后一脸阴沉的张日山,垂眸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杜若沉着脸,起身慢慢走向纪安瑞,微微抬头看向架子上的人,“全家人都为了你的愚蠢买单,纪公子,这下可舒服了?”
纪安瑞攥了攥拳头,“我只是没想到你是二爷的徒弟罢了。”
“若我只是个平民女子呢?若我撑不到张副官来救我呢?谁的命不是命,纪公子还是留过洋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么?”
纪安瑞是纪家的独子,自小到大娇惯着长大的,习惯了众星捧月的他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杜若也懒得跟他多说,她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不管是师父还是陈皮怕是都不会放过他,不管因为什么,预见别人的死总归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杜若后退了两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纪安瑞一眼,淡淡的道:“下辈子做个好人。”
“你等等。”
杜若回头。
最后他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从监狱出来,虽然看见纪安瑞得到了报应,但杜若并不是很开心,看到她沉着脸不说话,张日山的心也沉了沉,道:“你可怜他?”
“没有,”杜若摇摇头,她虽然有同情心,却知道并不是谁都有资格被原谅的,那日纪安瑞的疯狂她记忆犹新,如果当初让他得逞,那现在该哭的可就是自己了,可是现在纪家因为纪安瑞几乎家破人亡,祸及家人,还是让她心里有些不忍。
张日山揉了揉她的脑袋,渐渐长大的女孩只到他肩膀往上的位置,他知道这个善良的姑娘心有不忍,只是不愿意看她为别的男人伤神,便道:“他们家也受了教训,二爷发了话,放过他的家人。”
“真的?”杜若一双好看的杏眼顿时有了光彩,她抬头,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张副官道:“师父真的这么说了?”
“是真的,”看见杜若的笑脸,张副官莫名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亮了几分,他笑道:“我不骗你。”
“我信你。”杜若笑了笑,想着二月红果然是九门里最温柔的当家,她感叹道:“师父真是太好了。”
张日山不置可否,杜若边走边道:“怪不得人家说我师娘是全长沙城最遭人妒的姑娘,师父这样的男人,简直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啊。”
“梦中情人?”张副官挑眉,这丫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问:“二爷哪里好?”
张日山的目光太过灼热,杜若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师父哪里都很好啊,你看啊,师父在长沙声名远扬,又是九门的上三门,强大,温柔,还专一,简直完美啊。”
张副官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唇间溢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是啊,完美。”
二月红作为九门的上三门,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就不提了,自从有了夫人,地下的东西就再没有沾过手,这需要的并不只是深情,还有魄力,院门一关,过自己的日子,这并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九门的几位当家除了他别人都做不到,包括他张日山。
他看着面前带笑的小丫头,垂眸掩下心底的失落,“走吧,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