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梅落玉笛月涟漪

静谧的夏夜传来了缕缕箫声，绯衣女子倚窗而立，忽然对满天黑夜没头没脑地喊了句：“正好子时，皇上来得真准时。”“对朕的提议考虑的怎样了？”绯衣女子无声一笑：“条件？”“姑娘果真是爽快人，听雪楼帮我摆脱灵均的控制，我国愿意与其交秦晋之交。”绯衣女子又笑了笑，“呵，当初拜月教也是这么和楼主说的，现在呢？何况，这可不是笔好买卖，毕竟当今朝廷的影响力不足为惧。”不知为何，看见绯衣女子的笑靥浅浅，他却不禁打了个寒蝉。因为她在笑的时候，眼睛是不笑的，那是绝对的冷漠。他皱了皱眉，半晌，好似下了什么决心，“若姑娘助朕一臂之力，我可以帮靖姑娘救活昔年的迦若大祭司，如何？”阿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眼神闪烁了一下，思索了下，“成交，但我们得立下血咒誓约。”“姑娘答应的竟如此爽快，那个人，对你如此重要？，你不怕朕骗你吗？”“你若骗我，我会让你付出等量的代价的，你应知道。”阿靖耐着性子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女孩子一直嚷嚷打打杀杀的，小心嫁不出去！”他好似没听见她的威胁，淡淡调笑，“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没人要你我娶你。”绯衣女子再次笑了笑，从他身旁侧过，绯衣一闪，他的笑僵在脸上，“既然那么喜欢笑，那就一直笑好了。”绯衣女子冷冷甩了一句话，拂袖而去。“喂，你别走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群乌鸦飞过，然后寂静无声，这里那还有什么绯衣女子？阿靖突然折返过来，又轻飘飘扔了一句，“哦对了，没我的吩咐不准轻举妄动。灵均那里自己看着办。还有，给我抬点酒来。”话音未落，人影无踪，被点穴点到发毛的他凄凉地望天，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绯衣女子似漫无目的地在皇宫瞎逛，实则在寻思熟悉陌生的地形，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日清晨，阿靖便被唤到了皇宫正殿中听候喝茶，绯衣女子仍是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无论正面前的是灵均还是盟友皇上，就这样僵持了半晌，绯衣女子望着空气，皇上时不时往绯衣女子那儿瞟几眼，而灵均则在一旁专心致志地入定。“咳咳，灵均大祭司，靖姑娘来了。”不知过了多久，皇上忍不住出言提醒，灵均才如梦初醒的样子，缓缓道：“靖姑娘，你我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了，加入拜月教，我给你自由。”“我不会背离听雪楼，除非你打败萧忆情。”绯衣女子淡淡回应，又极其落寞地补充了一句，“即使他赶我走。”“亏你对他那么忠诚，你不知道吧，他拿你打赌呢！”

“什么？不可能！”绯衣女子喃喃道：“你说谎！”

“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重生？”绯衣女子冷冷截口：“不，就算这样，他也是为了就我不得已而为之！”“呵，说的好听，实际上是为了救他自己吧！他，利用了你！”

灵均一瞬不瞬地望着绯衣女子，“想想这些年，你为他做了什么，再想想他又为你做了什么？最后还不是毫不手软的杀了你？再者，别人或许不知道，你的武功还有多久将完全废了？你的身子为了救他成了什么样子？加入拜月教，你还能多活几年不好吗？何况，你不想见你的青岚了吗？再不去，明河教主可是要讲他独占了呢！”绯衣女子毫无预兆地开始颤抖，连声音也抖了起来：“青岚有明河，我很放心，至于那件事，我舒靖容，心甘情愿，赌约的话，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要知道，我不相信任何人！”

灵均一声冷笑，双手合十至于胸前，有道白光落在一旁的镜中，记忆中丢失的忘川的记忆浮现在三人眼前，阿靖死死的盯着镜中像一言不发。

（以下为镜中像内容：）

在忘川的记忆时绯红色的，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白衣公子，然后又是匍匐在地的孟婆，再是以为看不清真容自称冥王的“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写着一个契约：

甲方：冥王

乙方：萧忆情

公证人：孟婆

具体内容如下：甲乙两方打赌，若舒靖容恢复记忆后五年内选择就乙方，萧靖二人皆可重返人间，反之，乙方回人间，舒靖容永世不得超生！

“够了！”绯衣女子抬手就是一掌，凌厉的真气毫不留情地击毁了镜中像，“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加入拜月教为虎作伥，助纣为虐，顶多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你死心吧！”绯衣女子冷冷离去。灵均不动声色地将手探入袖中，拿出一支笛子，“梅落玉笛？”绯衣女子一声惊呼，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体内蛊毒也凑巧发作，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了，“带下去，关入天牢，给她点颜色瞧瞧，别弄死了，让她不得不修养几天才能恢复就成。”

“是。”“昏迷”的她被带了下去，自觉已离开了灵均的控制范围，“昏迷”的她瞬时清醒制住了身旁二人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