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线&温暖

薇拉进入法院，理查德单独待在法院的屋顶上。

薇拉理查德？在吗？

理查德-克莱门斯我在屋顶上。

薇拉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理查德-克莱门斯我知道。

薇拉你能帮警察守住法院吗？

理查德-克莱门斯我要负责多大的区域？

薇拉尽量大一些，杀手们可能攻击法院，即使警察顶不住，你最少要守住大门。

理查德坐在屋顶上的水泥墩上，靠着铁栏杆，环视街道。杀手，怎么说呢……他们火力不足，人又少；杀手们在明处，自己在暗处；他们不论是行动还是反应，都太慢……好像没啥威胁的……

理查德-克莱门斯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或许真的是……

理查德不擅长保护什么，他只擅长一个人和敌人正面硬钢。不过话说回来，防守嘛，不就是将敌人除掉就好了吗。

莱利在律师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再过两个小时，那个罪大恶极的，夺走了无数人性命的杀手组织老大，就会被无罪释放，这谁能接受得了！他的正义感使他极其痛恨这个人的罪行。他尽自己全力去搜集证据，查访证人，难道还是不能把这个该死的人送下地狱吗？

莱利怎么办……缺少证据，缺少证据……

证据零零散散，证人全都不翼而飞……好像预示着他的失败，他将辜负受害者们的期望，辜负全部有正义感，有良心的人的期望。

传唤员律师先生，有证人要见你。

莱利什么？！

传唤员有一个证人，她说她有证据定下帕克韦恩的罪。

莱利快，让她进来！

传唤员转身跑出办公室，很快，薇拉就到了办公室。

莱利怎么称呼？

薇拉薇拉-奈尔。

莱利好的，奈尔小姐，你有证据证明帕克韦恩-吉明斯的罪行吗？

薇拉有的。

薇拉取出U盘，递到莱利面前。

薇拉这是证据，我本人曾亲眼见证帕克韦恩对西伯利亚南部谢辽萨镇的袭击。

莱利我去提交资料，很快开庭审判。

莱利谢谢你提供的证据，终于有证人了。

薇拉终于……？

莱利之前有证人与我联系过，可是他们之后有的失踪，有的离奇死亡，除了你，没有其他证人能到法院作证。

薇拉我在路上遇到袭击。

莱利万幸你能突围。

薇拉我想，你们得加强法院周围的警力部署。

莱利传唤员？去反应一下，让他们多派几个警员来。

传唤员这就去，先生。

审理正在准备，杀手们似乎不指望他们的老大帕克韦恩能被判决无罪，几十名杀手混杂在人群里，准备去营救帕克韦恩。

克莱门斯提起镰刀，猎刀隐逸在斗篷下，越过几栋楼，他在寻找目标，很快，他就找到了几个。

在公寓间的小巷，十二名杀手在检查枪支，与其他杀手强攻法院。突然立在巷口的理查德打乱了杀手们的计划。

杀手们并不在意这个拿着镰刀的人，理查德手握镰刀走向他们时，只有一个杀手漫不经心地开了一枪，甚至没有瞄准。“叮”的一声，子弹弹开，打到建筑古老的砖石上。

理查德没有理会这不痛不痒的一击，左手抽出身后的猎刀。杀手们先是尝试朝理查徳开了几枪，他们惊异地看到子弹击中理查德，然后反弹到墙壁上。最后，十二个杀手全部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穿过小巷，可是除了轻微的冲击以外，子弹好像对这个大家伙没什么效果，第一个杀手首当其冲，被刀刃击中左肺。随后的杀手，在镰刀的重击下跌倒在地，手上的自动步枪被猎刀砍开，紧接着，理查德反执镰刀，镰刀的刀刃贴着地板横扫过去。

这场小规模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所以，当增援警力赶到时，他们只能看见十二具尸体躺在血泊中。不过仔细观察一番，他们发现了一行小字：你们应该随时准备应对袭击，现在帕克韦恩有救兵来了，来得还不少——Clemens

在靠近法院的公寓楼里，一阵剧烈的枪响和惊心动魄的惨叫声传出，待到警察来查看公寓，他们看见最高一层，一面正对着法院的窗前——这是相对法院来说的最佳攻击位置，有两个人倒在地上，他们身上的符号表明他们和帕克韦恩是一伙的。

两个小组莫名失联，失联前枪声不断，杀手们觉得他们的行动可能已经暴露，看起来，行动计划可能得提前了。

大约九十多名杀手参加营救，他们先用车辆撞开警察设置的围栏，双方开始激烈的交火。

奇怪的是，战斗开始后，从街角走出一个带着口罩和护目镜的人，穿着样子如平民百姓一般，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孔。他径直走向杀手，根本不在乎子弹会不会击中自己，他与杀手展开的是肉搏战，他从杀手手中抢过一把匕首，子弹不断穿过他的身体，不过并不影响他顶着子弹去刺穿对手的喉咙。

交战扔在持续，法院内，薇拉提供的证据非常详实，引起了很大轰动，根据法官的商讨结果，帕克韦恩有谋杀，受贿等12项罪名，被判处死刑，帕克韦恩的下属被全球范围内通缉。

薇拉外面有枪声？

莱利是的，帕克韦恩的部分下属打算营救帕克韦恩，警方正在与他们交火。

莱利现在不知道守不守得住。

薇拉法院里有枪吗？

莱利有，可是你要枪干什么？

薇拉我是个很好的狙击手。

薇拉从法院警卫队借来一把自动步枪，跑上法院楼顶，这样虽然比较危险，但可以将打击范围最大化。

薇拉开枪的间隔很短，子弹击中的部位不一定致命，但是极高的命中率使致命性变得不太重要。

薇拉理查德，帕克韦恩的审判完成了。

理查德-克莱门斯完成就好。

薇拉等等，你不是应该穿着斗篷和盔甲吗？

理查德-克莱门斯太高调，太显眼，我不想让公众特别注意到我。

理查德的外套已经千疮百孔，带着许多血迹，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护目镜碎了一边，身上满是弹孔。

薇拉你不是不怕子弹吗？

理查德-克莱门斯那是穿我的盔甲的时候。

由于里枪口太近，理查德受的几乎全是贯穿伤，子弹不断地穿过他的身体，理查德貌似毫不在乎，只有沉沉的低吼声在喉咙中回荡。

警员们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穿黑色衬衫的人不知何时加入战斗，他直直走向不同掩体后的杀手，子弹穿透他的身体，他没有倒下，也没有吭声，直到他与杀手展开肉搏战，他总是能轻易地杀死对手。

战斗接近尾声，最后几个杀手被警员的火力压在掩体后，理查德则向他们移动。

警长注意别打中那个大个子，他不是敌人，压住敌人的火力，让他能靠近敌人！

警员们注意不朝理查德行进的地方开火，现在，理查德只用承受杀手的火力。杀手被警员们压制着，一个着黑色衬衫的人朝他们过来，他们开枪阻拦他，但是到最后，他们不得不跟那个人打肉搏战，那人力气，速度，都远比他们强。理查德每经过一个有杀手躲避的掩体，杀手无不全数倒下。

薇拉在楼顶为理查德提供高点火力支援，身后的铁门突然被人踢开，一个杀手从门后跑来，薇拉抓住杀手持枪的右手，手肘击向杀手的鼻梁，趁杀手痛呼之际，用力将杀手的手腕一扭，把手枪拍落，一脚踢远。

薇拉拔出自己的手枪，杀手也不是白叫的，薇拉的手枪也被打落。两人都是空手，薇拉虽然力气不如杀手的大，但是她的灵活弥补了肌肉力量的不足。薇拉快速地进行一攻击，然后将手收回，尽量避免扭打。

薇拉看准时机，扬起脚踢向杀手的左肋，“咯哒”的响声传到耳内，杀手的肋骨不知断了几根，但是杀手暂时丧失了抵抗力。

金属落地的声音给薇拉带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杀手手上的两个手雷拉环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薇拉赶紧往反方向，四枚手雷的弹片四处飞溅，冲击波让薇拉失去平衡，本来就在屋顶边缘的薇拉不可避免的从楼顶摔下去。法院的东侧正好是运河的干流，法院本身不高，就三层楼，唯一的危险是湖面并不是很厚的冰和冰冷的河水。

冰的厚度根本不足以承受薇拉的重量（薇拉很轻滴啦），薇拉感觉自己的后背撞上了一层冰冷的东西，撞上冰面的冲击力让她神志不清，随着破裂的响声，她感觉自己被冰冷的深渊吞没，浑身冰冷，呼吸被阻断。

爆炸声引起了理查德的注意，等他转头时，薇拉已经掉到冰面上，没有犹豫，剩下的几个杀手留给警察吧，理查德奔向薇拉。

薇拉以为自己就要在这冰冷的深渊里离开这世界了，她正这样想着，一只手拽住薇拉的后领，强大的拉力把薇拉迅速地拖出水面。薇拉剧烈地咳嗽着，深深吸入稍冷的空气，浑身被冰水浸过，她感觉冷极了，由于神志尚未恢复，她只是本能地缩成小小一只。

理查德-克莱门斯小姐？你怎么样？

薇拉冷……好冷……

薇拉用仅有的意识拼凑出几个音节，甚至牙齿都在不断打颤。

两面翅膀从残破的衬衫下展开，卷住浑身发抖的薇拉。理查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只想让薇拉感觉好受。他试着调高自己的体温，毕竟自己能有意识地降低体温，那自己应该也能调高。理查德成功了，他的体温从和周围空气相同的零下4℃，升高到正常的37℃，他觉得可能不够，就又稍微调高了一些。

薇拉周身在理查德翅膀散发的热量下，渐渐舒展开来，她下意识地抓住理查德的翅膀，把自己裹紧紧的。

薇拉的小动作必然被理查德锐利的双眼所捕捉，理查森疑惑地看着紧紧抓住自己翅膀的薇拉，二十年，将近三十年了，有谁与自己有这么亲昵的表现呢？

也许只是薇拉真的感觉很冷罢了。

翅膀表面锋利的磷片变得柔软。理查德可不想让锋利的磷片伤到薇拉。我是怪物吗？理查德第一次自己去思考这个问题。最终，他先将问题扔在一边。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他在做该做的事情，这是想都不用想的。

他曾经失去了一切，他还没明白，命运似乎感觉自己对他下手狠过头了，于是，命运决定换种方式补偿他。

理查德不信教，他不知道，圣经里说过：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