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

显而易见，突然出现在树下的少女是刘成的幻觉，他终于开始认为自己病入膏肓了。

于是他在杨铭和韩嘉像房子着了一般交谈火热时匆匆道了别，他匆匆地离开这家悬案谜绕的公寓，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不要怀疑，刘成依旧是光着脚踏上不远处的公路，他甚至忘了向杨铭要一双鞋。他依旧是匆匆地打了一辆的士，匆匆地以六十码的时速去往离这最近的医院。

雪白的墙壁不沾一丝污垢，医务人员在这白色之中行色匆匆，走过候诊的刘成身边时带起一股刚用过的消毒水的味道。

在刘成乖乖坐在候诊室里忍受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刷手机时。他接到一个人发来的短信，是几张照片，像是监控摄像，上头一辆蓝色大卡停在公路边上。

备注为“杨铭”的对方又发了一条信息:

“公寓旁边没装几个摄像头，最近几个星期的监控坏了几个，只剩下公路旁的几个。”

“图片上货车司机名叫陈佳琦，男47岁，无妻无子，也无患精神疾病记录。但由于他的唯一性，目前我们正在审查。”

刘成看着发光的屏幕上醒目的文字，皱了皱眉头。

一位护士站在精神科医护室门口，有些刻意模仿机械音地读出书写板上的人名:

“121号，刘成。”

刘成听见呼喊自己的声音，他把手机放回兜里。步入了医疗室。

说实话，这更像一次心理咨询。刘成如是想。他被所谓“五年工作经验”的李（还是蒋?）医生提了很多问题，他并不认为这些问题对他身心健康有好处。但在每一次刘成打算打断医生说话时，他总是荣幸地被医生忽视，这实在令他有些气愤。

不过，刘成笑了笑，对这病情报告有些满意，上边写着刘成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和癫痫，还附加了焦虑症，建议他服用一些他闻所未闻的药物和询问心理医生。刘成似乎觉得这些足够唬烂杨铭的了。

最近这段时间没出现幻觉，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论刘成遇上好事还是坏事，总之在这个不长的病假里他可以休息一会了。事实告诉刘成他是在欺骗他自己，他在夜晚梦境中又被深深困扰了，攒了几天的黑眼圈在他的脸上，像被人用拳重击。

“叮咚”门铃被人按响。

刘成没猜到谁会在早晨来访，趿着拖鞋为访者开门。

着装极为端正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对着疑惑的刘成道:“是杨队让我来的，他让我探望你，顺便带了‘121'案件的最新状态。”

——'121'是案发现场所查询到的日期，这次居然罕见地没有用地点命名。刘成想。

“不请我进去坐坐?”男子——也就是韩嘉说。

刘成这才从恍惚的思想中缓过神，他从门口让了让，示意让韩嘉进来。

待刘成关上大门坐在韩嘉对面的沙发上后，韩嘉首先对刘成脸色开了口:“你看上去像通宵三天一样。状态糟透了。”

“我倒是希望我没睡着过，不间断的噩梦和梦游让我感觉我上一次睡觉是在1945年。”

“真希望这不是真的，你去看心理医生了吗？”韩嘉说。

“呃…我不太习惯将自己的内心托付给不信任的人，所以，我不喜欢看心理医生。”刘成有些磕绊地说。

他们无所事事地闲谈了十几分钟，随后切入正题。

“所以说，那个货车司机的审问怎么样了?”刘成脸上流露出迫切求知的渴望。

韩嘉回忆了一下:“你是说陈佳琦?他闭口不认自己出入过一个公寓。”

“显然这是应该的。”

“你认为凶手不是陈佳琦？”韩嘉对刘成的态度有些好奇。

刘成回想了案件的细节，说:“作案现场钱财没有被洗劫，说明凶手的动机不是贪图钱财。就算是也没有必要血洗百来号人。”他抿了一口茶，却因茶渣子进嘴把茶渣吐回杯里，“在此我还要赞同你那个关于收集器官的想法，不过我认为凶手不止是收集癖这么简单。他除了满足自己私欲外显然是有目的的高效采集，要不是现场没有痕迹和监控被人为损坏，显示他十分具有反侦查性，我真的要以为他是个人体器官贩子。”

韩嘉细心听着刘成的话，象征性地笑了笑，看不出是真心的笑还是捧场。

“我倒是不认为他是冲动犯罪，大多数群体是未成年人，你知道的，青春期心理。”刘成耸了耸肩。

“所以他应该是个成年人。”韩嘉在笔记里一边记下一边说。

“…更成熟一些的，还应该有个孩子。”刘成犹豫了一下，最后吐出这几个字。

韩嘉放下笔，盯着刘成的眼睛说:“你为什么这么想?”

作者分界线

突然发现自己前文有好多bug，这就是冲动写作没码大纲不存稿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