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大概……喜欢

她看着坐在对面的肖战看了很久，久到他微微起身拿过她面前放在盘子里的三明治，开始帮她用西餐刀切成一小块时，她才突然懵懵地开了口。

迪丽热巴我自己来吧……

肖战等你来，三明治早就凉了。

迪丽热巴其实……我没那么讲究的，不切，我也可以套手套拿起来吃的……

肖战也是。

肖战你的时间，都花在看着我发呆这件事上了。

肖战哪里还在意怎么吃一块三明治？

他抬头盯着她的眼睛，嘴角上扬成好看的弧度。

迪丽热巴哪有……

肖战没有吗？

肖战你没有一直看我吗？

迪丽热巴我只是觉得场景很熟悉……

迪丽热巴包括我们点的东西，座位，这家店，还有你。

迪丽热巴都让我觉得莫名地熟悉。

迪丽热巴也许跟你说得一样，我们真的不是坐在一起只吃过一顿饭而已。

迪丽热巴不然，我怎么会觉得在你面前吃饭的时候，一举一动都可以那么自然，那么无所顾忌？

肖战所以。

肖战你是承认我们的过去了吗？

肖战看着她，表情很认真，眼里明亮一片，满是期待。

迪丽热巴我以前……

迪丽热巴喜欢过你吗？

肖战我要告诉你……

肖战你就相信我说的话吗？

迪丽热巴嗯。

她抬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分外明亮。

虽然她失去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记忆，已经想不起来了，但那种敏锐的感觉还是存在的。她总隐隐地觉得自己和辰的那份感情不是爱情，不管他抱着她，还是说着动人的情话，她的心里都始终掀不起任何波澜。但肖战不一样，她在他面前太自在了，眼神动作，说话的语气，表情，好像她都能在脑海里有一个大致轮廓。她还不能把这定义为爱，但至少，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朋友之间的感情了。

肖战你觉得……

肖战爱情是什么？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答非所问，把她的思路引到另一条线上去。

迪丽热巴爱情……

迪丽热巴像巧克力，像棉花糖，很甜。

迪丽热巴又像晴空万里里的心情，愉快，又美好。

肖战那在爱情里。

肖战是不存在苦涩和落寞的吗？

迪丽热巴爱情为什么会苦涩和落寞？

迪丽热巴是因为爱上不爱自己的人吗？

如果爱上不爱自己的人，那更爱的那个人在感情里一定付出更多，也失去更多。那痛苦，也能理解了。

肖战如果是爱上同样也爱自己的人呢？

肖战这样一段感情，会不会也存在让人挣扎，让人痛苦的时候？

迪丽热巴我不懂。

迪丽热巴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痛苦？

迪丽热巴他们应该很幸福才对。

肖战我也这么觉得。

肖战但爱一个人的时候，情感就不可能是复杂的吗？

肖战喜欢是占有，而爱是推开。

热巴抬头看着眼眸深沉的肖战，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表情要那么悲伤，明明只说了几句话，却好像往她心里扎了针一样。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

迪丽热巴怎么办……

迪丽热巴如果是我，我无法推开欸。

迪丽热巴爱就是要在一起啊，推开对方，只留下自己……

迪丽热巴不是很可悲吗？

肖战你记得……

肖战从我们在医院第一次见面到现在。

肖战我对你说了多少次“喜欢你”吗？

肖战从前，我总是觉得行动比言语重要。

肖战我很少当着你的面，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多在乎你。

肖战可直到最后你把我们的一切都抹零以后，我才乱了阵脚。

肖战在那之后，我再也不管从前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只想着行动也好，言语也罢……

肖战只要能让你感受到我的心意就好。

他甚至有时可悲地觉得，她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只要她有时回头一下就好。回头是为了让她多看看她，而不是确认他是不是还在她的世界里。爱情里，一方为零，结果为零。从前她从零做起，尽力温暖他。那现在他也可以从零开始，全力追逐她。

迪丽热巴所以……

她看着肖战，犹豫不解的话就要说出口，却被他打断否决。

肖战所以答案不重要。

肖战不管你从前有没有喜欢过我……

肖战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肖战我只想知道。

肖战现在的你……

肖战对我是什么感觉？

迪丽热巴我……

肖战迪丽热巴。

他看着跟外面黑夜相分开的温馨灯光下的热巴，目光闪烁，眼眸温柔到了极致。

肖战你有没有……

肖战爱上我？

迪丽热巴我……

那一刻，肖战起身把身体前倾到她那边，俊朗精致的五官瞬间在她眼前放大，他微微低头，鼻尖就可以触到她的额头。他看着她，声音轻柔得像微风吹过，却炙热了她整张脸。

肖战告诉我。

肖战……有没有？

这让她怎么回答？她分不清这是朦胧的好感还是爱啊，如果她爱肖战，那辰对她来说是什么？她难道要为了肖战，劈腿辰吗？

迪丽热巴我……我不知……唔……

那一刻，肖战的手突然托住她的下巴，低头的瞬间偏头吻了下来。这是一个很轻的吻，他却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很久，久到她的瞳孔从惊讶放大无数倍，到后来反应过来却也没有推开他，反而好像很享受的样子，顺着他的节奏，由着他在她的唇间攻城掠地。

许久之后，肖战放开她，看着她微红的脸庞，不禁嘴角上扬，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地，在夜里格外好看。

肖战现在……想清楚了吗？

迪丽热巴嗯……那个……

肖战你喜不喜欢我？

迪丽热巴好像……也许……大概……

迪丽热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