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十分钟后，吴爱爱带着郝运进入妖管局信息处理中心。下沉式的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连窗户都没有。

郝运跟着吴爱爱顺着阶梯往下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头顶上是巨大的扇形显示屏，将控制台拢在中央。

他抬头去看，只见中间的屏幕发出幽幽的蓝色亮光，隐约可见墙边一排cd架，几只耳麦挂在旁边。一位戴着耳麦的男子，脸上架着一幅墨镜，正全神贯注地在操作台工作。

郝运看了看旁边架子上的工作牌，知道了眼前的“人”就信息处理中心的工作人员——蝙蝠精段未然。

吴爱爱走上前去，问道：“段老师，珠宝店有没有什么发现？”

段未然将监控调给两人看，面无表情地说道：“画面清晰度不够，无法识别。建议去检测一下矢气成分，看是哪个科目。”

“多谢。”吴爱爱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提醒郝运道，“走！”

吴爱爱大步流星走在前面，郝运提着两个矢气罐跟着。

二人一路前行，经过的路人也纷纷捂鼻避让。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郝运震惊了。

好帮手？情趣用品店？来这干嘛？

就在郝运想要问吴爱爱的时候，一个性感妩媚的成熟女人走了过来。郝运凤眼微眯，回想了一下。

“你是之前的那个女医生？”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疑惑。万晓娟笑得更甜美了，声音婉转轻柔：“小帅哥好记性。”

“我一向好记性，更喜欢记仇。”郝运也回了一笑，让一旁的吴爱爱有些胆寒。吴爱爱心中暗想：我的这个实习生是魔鬼吧！

为了避免自己被冻死，吴爱爱说道：“别唠嗑了，晓娟，干正事。”万晓娟再看了一眼郝运，回过身，去了女仆装的架子那儿，打开了一个密室的门。她边走边疑惑，因为她在郝运之前还是以嫌犯的身份来这的时候，她曾经有一瞬间看到了郝运的眼睛变为了红色，但很快又恢复了。而今天再看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像一个人类了。但直觉告诉万晓娟，这个人恐怕不是人！

走进密室，郝运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完全从一个情趣店变为了一个医疗室。万晓娟将白色大褂一披，瞬间变正经了。郝运注意到万晓娟的眼睛有些发红。万晓娟妩媚一笑，将工作牌挂上，对郝运说道：“小帅哥，以后叫我小万就行了。”

吴爱爱插道：“还小万，叫万大夫。”

万晓娟倒也不恼，继续笑着。转身从抽屉里抽出一副针筒，对准矢气搜集罐的封口，抽出一 管样品，把气体注入化验仪器，按下几个按钮。下一刻，只见粉色气体在密封试管内缓缓流动，被塞子推向滤网。万晓娟又按下另一按钮，电脑上开始出现各种数值分析。

郝运见没自己的事了，就出去了，顺便带走了矢气罐。

万晓娟眨眨眼睛，狭长妩媚的眼睛意味深长地弯起一个迷人弧度，“老李头挺关照你，把这个小帅哥分给你了？”

“帅是真的，但太难相处了。”吴爱爱嫌弃地开口。

“这你就不懂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万晓娟笑得越发妩媚。

“老李说谁抓捕谁治理，逼我带着他，搞的我在工作之余还要担心他会不会把我杀了！怎么，你还对人类有兴趣？”吴爱爱问道。

“我当然对你更有兴趣，可你迟迟不变身啊！”万晓娟媚眼如丝，伸手就要去摸吴爱爱的脸，却被粗暴地一把打掉。

“少扯，结果出来没有？”吴爱爱瞪她一眼。

万晓娟也不生气，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电脑“叮”一声响，两人凑近，一张成分分析表出现在屏幕上。

万晓娟的脸色顿时变得认真，她不再继续调戏吴爱爱，转身走向电脑，开始认真分析总结，“矢气里混合了硫醇以及羧酸硫醇酯和甲基喹啉， 是臭腺类妖怪臭液中独有的的成分。”

“狐狸？”吴爱爱想起郝运在现场时说的话，问道。

“嗯，是狐狸精。你怎么知道？”万晓娟答道。

“明白了，多谢！”吴爱爱点头，并没有回答她，转身就走。

万晓娟眼底有失望一闪而过，“这么快就走了？”

吴爱爱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走到门口拉了拉郝运的衣袖，示意他跟上。郝运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跟上了她。

万晓娟轻轻叹气，目光停留在门口许久，拖着腮帮子，感慨道，“再不变身，她别爱上别人。”

半个小时后，出勤车停在某处小区的三层小楼前。

郝运下车，按吴爱爱吩咐走进小楼大厅。他推开一扇门，就看见门牌上写着：妖管局户籍中心。

“有什么事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