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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婳脱下灰色外衫,走向更衣间,突然想起了什么,道:
“知烟。”
“怎么了姑娘??”
“将军…可爱吃甜食??”
“这…我记得曾听名门小姐说过,将军最厌甜食。”
“…好了,我知道了,戏服呢??”
“姑娘等下,我这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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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们突然换了调子,满堂宾客都坐直了身,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只见一花衫上了台,花衫是集聚了青衣沉静端庄的风格、花旦活泼灵巧的表演、刀马旦的武打工架,是一种唱、念、做、打并重的旦角行当,人们把它命名为花衫。
台下的人看到台上的花衫,瞬间炸了锅:
“月中仙子上台了!!月中仙子上台了!!!”
只见白秋婳翘着兰花指,迈着碎步,一举一动都似乎掐捏的恰到好处,台上的她似乎换了个人,白秋婳已经完全融入到那个角儿中去了,她此刻,是卿忧令中的安九娘。
这部卿忧令,讲的是一位将军与他的夫人:安九娘的故事。
安九娘本是乐坊的头牌舞女,曾一舞艳京城,甚至被请入宫中在宴会上演出,但因是下九流的身份,许多达官显贵都想收她做小房,但都被她一一拒绝,最终在一次落湖,将军英雄救美下,展开了二人的序幕。
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将军不顾一切娶了安九娘为妻,在家族中安九娘十分不受待见,但是为了不给将军添麻烦,终是不说。
敌军来犯,将军出征抗敌,怎奈卧底进城,潜入了将军府,就在要屠府之时,安九娘挺身而出,因安九娘名气基本众人皆知,碍于安九娘苦苦哀求,也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只挟持了她一人离开而放过了将军府。
在城墙上敌军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挟持安九娘,让将军退兵,将军国家爱妻两面为难,只见安九娘含泪让将军破城,挣脱了敌军的束缚,撞上了刀刃,痛失爱妻的将军举兵突破此城,血洗敌军,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灭了敌国,在战争结束后,他便在安九娘坟前举剑自刎,这个故事被流传至今,无一人不被这凄惨的爱情而痛心。
如今这台戏已经将至结尾,只见台上,白秋婳被扮演敌军的人绑着手,眼中含泪看着将军,开口唱到:
“怎奈妾身是最后一面,见我的将军啊。”
言罢,她挣脱束缚,装上了刀刃,便倒在了地上,随后被“士兵”拖着下了场,这台戏很快以将军自刎结束,角儿们都上台谢幕,满堂的女客都捏着帕子擦拭着眼泪,张艺兴看着台上的白秋婳,白秋婳无意一看两人便对视了,只见张艺兴只是安静地盯着她,不只是谁先抬手鼓掌,满堂皆是掌声,张艺兴微微一笑,看着白秋婳,也抬起手鼓掌。
不只是不是张艺兴还沉迷于卿忧令中,他只是一直盯着白秋婳,目光不曾移开。
在后台,白秋婳卸下头上繁琐的头饰,繁华的衣服,由李知烟帮着卸去脸上的脂粉,等她在走出时,张艺兴便在门口候着了,白秋婳垂眸行礼:
“将军。”
“姑娘不必多礼,刚刚那场戏,真是让我对姑娘刮目相看。”
“将军过奖了。”
“我虽不精通于戏曲,却曾翻阅过《乐记》,里面曾言: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如今,便是更甚了解了。”
白秋婳听后,笑道:
“世人都说将军是个粗人,却不想竟满腹经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