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贤字音中,本王的“贤”与苏氏相符,不若就与本王同字。”
不光是旁人,苏羡画自己也被边伯贤的话说的一僵。
祖上早有规矩,宫内妃子封号与谥号都不可与王上名讳冲突,同音不同字尚且不可,更何况是直接与边伯贤同字。
“万万不可!王上,这与祖上定下的规矩不符啊!”
苏羡画原有劝阻边伯贤的意思,被人抢先后又发觉对方是段羽嫣的父亲,却没了这心思。
她无意再争抢什么,如果现在这样成为边伯贤脱离段家掌控的第一步。
她也不反感。
“谁是王,谁就是规矩不是吗?”
边伯贤拿起桌上的一杯酒酌完,便拉着苏羡画起身。
“既然大典都已结束,本王就先带着本王的人离开了。”
边伯贤一路走的很快,苏羡画被他拉着在这偌大的宫中失去了方向。
他却乐此不彼,脸上甚至出现了很久违的笑容。
待到已经遇不上什么人的地方,苏羡画挣脱了边伯贤。
“王上,究竟想做什么。”
边伯贤转过身,微微笑了一下:“羡画应该是最懂我的吧。”
苏羡画不语,他抬起手为她拂去发上的落雪。
“羡画…别讨厌我。”
边伯贤的语气中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柔软,苏羡画眼神却越发冷。
从前也是这样,他一句“不要讨厌我”她就能放下一切防备将所有的真心付诸于他。
但换到了什么呢…
换到了那个寒夜里,他穿着一袭被苏家人染红了的白衣对她说,一切都很显而易见。
换到了他的四王妃是段羽嫣而不是她。
换到了家破人亡和未来要被拘在深宫一辈子的结局。
所以苏羡画,你究竟还在希翼什么。
哪怕刚刚在殿前,他罔顾祖宗礼法的说出那些话,也只是为自己铺路的第一步,说穿了她不过还是棋子。
“王上,臣妾惶恐。”
边伯贤一愣,没想到自己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她还是这般疏离的状态。
“王上,臣妾自幼虽不曾读过多少圣贤书,却也算得上识得几个字写的了几篇文章,王上今日所言所行是为的什么,臣妾很清楚。”
已经注定逃不出去了,但不管怎么样,别再因为边伯贤沦陷一次了。
“羡画…我没有那种意思。”
边伯贤在苏羡画面前自始至终都用“我”来自称,他以为这样就能回到从前。
却忘了很久以前,他就亲手丢了那个会天真的告诉自己爱慕他的女孩子。
“今日落雪,王上还是早日回寝殿切莫着了风寒。”
苏羡画抬眸望向边伯贤,他失神的望着自己。
她再也没有精力去爱边伯贤了。
所以就这样吧。
“臣妾先告退。”
苏羡画僵硬的行了礼然后转身离去,她以往从来没有让边伯贤看过她的背影,每次都是她目送边伯贤离去。
只是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在她心里边伯贤早就死了。
今年的雪下的格外大,飘在空中像是鹅毛一般。
就像那年和边伯贤初遇。
也是这样一个雪天,她觉得无聊偷溜进宫中,遇到了被管事姑姑罚跪在雪地中的边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