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灰蓝相间摇头吹着风的风扇,风扇是许多店里面安装的款型,紧贴在墙面,与墙面呈垂直角度。
眼前是几排固定好位置的木座,我位置的前两排有一位背着斜挎小皮包约三十岁年纪的女性,她身子微动,估摸着应是在吃早餐,不然就是在和她对面那位谈话。
她算不上胖,但背影几乎完完整整地挡住她对面那位,越过她的背影我看到的人像极其模糊,形成一团。
身前是放着一壶醋、一小罐盐、一盒抽纸、有着釉色、色质的淡黄色餐桌,身后是有靠背的木质座椅,我放松地坐了下去。
身子放空的瞬间心如刚发生过巨大灾难的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呈圆形状凹下去,空洞一片。
清晨出门走在门面颇多的街上的感觉像是开水壶里翻滚的开水一而再再而三地翻滚,空荡荡像认主般,紧缠住我不放,从深夜到黎明,再到正午,抵达傍晚,然后再与我一觉到天明。
越长大越孤单,孤独感像是刻入骨髓,日夜陪伴在我左右,与那光束下形成的我的影子别无二致,我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我多想要做个隐形人,却在它的陪伴下无处遁形。
你会不会和我一样,有时候想要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的地方,什么也不想地过一段随心所欲的生活。
在那段日子里你可以不为生计发愁,不被物欲支配头脑,只是过一段单纯到只有你自己的生活。
“我向上是迷茫,我向下听见你说这世界是空荡荡。
你说一二三,打碎了过往,消亡有风吹,破了的归途。”
我一脚踏空,我快要飞起来了。
悬浮间我空荡荡,像走钢丝的杂技演员,危险至极我却偏偏笑得恣意,爱极这放空之感。
仿佛这天下万物只在我一念之间,只需须臾时刻,我便能将它们给我的各种影响卸下心房,让灵魂安静下来,轻装前行。
我一直都认为人是孤独的,灵魂只能独行。
我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离开这个世界时能带走的只有一生的回忆与将要腐败溃烂的身体,然后有关自己的一切又回到最初的原点——
我的世界是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