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版番外——冬至与小寒

［冬至］

［有参考李信和铠的背景故事］

————

那天前后是李信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

本来他是个人人羡慕的“皇太子”，他父亲是河洛省省会长安有名的富豪，为了避嫌，他当时还在其他公司实习。

冬至，大雪纷飞。雪落在路上很快融化，但第二天应该会有厚厚的一层，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李信坐在地铁里，猜着父亲和他谁会咬到这天饺子里包的硬币。

下了地铁，走到某个拐角，似是想到去年的情景，李信开心的笑了笑。

可这笑容下一秒就被打断，面前几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却又笑着给他让开路。

李信把围巾往上提了提，盖住自己的厌恶的表情，那些人他认识，附近的混混，一般不会招惹自己，毕竟自己有钱有势。

但李信却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大哥，你看他那高傲的样！！”

“别担心，过不了多久他就……”

剩下的，李信也没怎么听清楚，他才不关心这些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讨论什么。

回家后，他找不到父亲，想着父亲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就从冰箱里取出之前做好的饺子，放到桌上化化冰。

以往的冬天里有着两人围着热乎乎饺子，桌子上母亲的照片温柔的笑容，窗户上玻璃由于热气生的窗花。

可是他接到了来自长安医院医生扁鹊的电话。

自家院子里的腊梅虽说岁寒不凋，但在这天，李信却觉得世间的所有东西，都没了生命。

［小寒］

李信在地下的实验室度过了十几天，那里昏暗至极，光芒很少透过来。

他们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可他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被那些小混混堵住，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了这里。

这是哪儿？

“醒了？”

那是一个异瞳的人，瞳色一银一赤，肩头飘着一个算卦的球，里面开着牡丹花。

“你是谁！”

“交易之人。”

“……”李信瞳孔猛缩，“交易……”

“你的父亲给你留了一段话。”他没看到对方的动作，手机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被实验折磨的没留一滴泪，被那些混混打的站不起来也没落泪的李信，在父亲的声音响起后，眼框猛地就红了，泪水止不住滑落下来。

父亲说，当李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经被仇家杀害了，他为李信求得这个诅咒的实验，能让李信活下来，他希望李信不要去找他的尸体，不要去接触他的任何信息，以防被仇家发现。他只要李信活着，只是活着。

“父亲……”

————

离开实验室后，李信漫无目的走到了河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可能这里也藏着一些回忆。

那个和他交易的人放他离开，把他送往河洛省边界的一座城市，父亲和他交易的事已经完成。

他看到了河边雪中藏着的花朵，是水仙，小花，开在这里可不好。

可能是和自己同命相怜的感觉，李信走到河边，扒开压住水仙的未化的雪，指尖冰凉的感觉会使他杂乱的情绪稳定一点。

他看到了水中自己的倒影，脖子往下爬满了诅咒的印记，虽然他之前知道会有印记，但没想到如此可怕。

“你好啊哥们，新来的？”

“新来的得挨揍，这边的规矩。”

倒影中出现几个年轻人，脸和语调与十几天前那些人一样恶心，边界的城市果然很乱。

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否已经增强，也不知道该如何爆发这股力量，一开始只能被动的放守与挨打，耳朵虽然不想但还是被迫进入那些辱骂的声音。

余光瞟见的那朵水仙也被乱斗误伤，折了花瓣，落入冰凉的水中缓缓沉底。

胸中的怒气陡然积攒，他讨厌这些人，这些无所事事的人，明明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做一份正常的工作，偏到这来害人！！

他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全身都像是烧了起来，热得喉咙一张就能喷火，他感到整个身子里的骨骼噼里啪啦的炸裂与重组，器官也在一股冲击下撞的要易位。

这种感觉却不难受。

李信三拳两脚把周围一堆人全部打走，身上的变化和气质都变了，头发变得长而暗红，手指尖而利，像野兽。

难道这就是诅咒？

屠魔的少年终究成魔。

李信趴在河边，眼里的血红色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来染红水仙，染红河面。

他一遍又一遍捞着沉底的花瓣，毫不顾忌手指会被冻伤，实际上也不会被冻伤，他像在燃烧，碰到的水都会变成水蒸气而蒸发，水面上一层朦胧的烟雾。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回来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下，不停把手伸入水面，像是在捞触不可及的东西。

据铠的回忆，如果他再来晚半秒，李信的手就保不住了。

据李信的回忆，那天是小寒，虽然天冷，他却在晕倒的时候落入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