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昧不用跟我们说谢谢的,也不用说抱歉。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生疏到那个地步吧。”
说完,边伯贤便牵起我的手走向游乐场南门,远远的便看到了导游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南门徘徊,一看见我们,便哭丧着脸。
“哎呦,谢天谢地,总算盼来了你们两个人。
天知道,我在这里孤零零地待了多久,总该上天不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一小只,让我盼来了点生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忍不住一笑,手上的力道便一紧,“小昧怎么能想其他男人。让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
属于边伯贤的气息在那一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野性霸道,却又带着顽童气息的怀抱。
“小昧,我们一起去竹椅那坐坐吧。奶包,别装高冷了,赶紧给我回来。”
黄子韬搂着我,走向南门唯一一张椅子,靠着长椅最左边坐下,吴世勋则坐在我的右侧。
依旧是独留导游一人在凉风之中萧瑟,虽然刻意避开,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导游哀怨的眼神。
吹着凉风,静静的等待,坐了一会儿,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小憩一番,猛然在鼻尖闻到一股奶香味。
睁眼一看,就对视上了吴世勋认真的双眸,看着那双眼睛,不禁想起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
“对不起!”
“喂!你,是不是安清昧。”
“是啊是啊,是我爸,就是安淳,让你来接我的?”
“这些人好恐怖哦!这么容易嫉妒是要提早长皱纹的。”
“我,不好看吗?”
“好粗暴。”
“好的,校长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嘿,帅哥,你叫世勋?”
“吴世勋。”
“大哥你多说几个字都不行吗。之前明明还这么撩的……”
“我们现在去哪里?去政教处?”
“先不用,我们先去教室上课。”
…………
想起这些,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吴世勋撑着脑袋问。
“你猜。那你又看着我干什么呀。”
“你好看才看你的呀。”
我笑着撇过头不去理会她,目光随意流连着便锁定了黄子韬的眼角。
一盯便移不开了目光,上挑的桃花眼似是正好应对了黄子韬剑走偏锋的意味。
“十八,十九,二十……行,人满了。哎哎,那边长椅上亮瞎人眼的那三个人,该走啦。”
我转头,这才发觉脖子很酸痛,再次转头时,旁边的两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
“来来来,下午我们去鬼屋皮一下,不皮不嗨皮啊!let's go.”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也无奈的甩了甩被黄子韬紧紧抓着的手。
鬼屋离南门很近,步行一会儿就到了,看到了这个有些幼稚的鬼屋门口。
我表面上虽没有什么体现,但心里早就把这设计鬼屋的人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咳咳咳,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个表情,但是老板太穷了嘛,也就勉强一下啦!”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boss的坏人,让我瞅瞅。哟,这不是……”
“别别别说……求你了。”
导游很紧张地捂住了刚刚说话女生的嘴。
“哦~”人群中发出一阵起哄声,导游竟是微微红了脸,连忙放下自己的手,女生的脸也很红,但倒是解释了一下。
“我是鬼屋的负责人之一,他是跟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跟我来吧,我先说一下,这一次的故事不是由人来讲述,而是刻在石头上的文字,需要大家自己看,两边都有,内容一样。
但室内有些暗,大家不要走散,还有就是请勿发出声音,给大家都提供一个安静的环境。”
说完,便比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这个姿势到显现出了古代的宫廷礼仪的那种尊贵与优雅。
我们分两队排好,吴世勋高高的身影挡在我前面,自己能盯着的,只有吴世勋肩膀之下的地方,身后是紧紧攥着的我手的黄子韬。
大家都一一走进去,但都看得出大家的紧张,鬼屋里面通常都有些让人出乎意料的地方嘛。
在踏进门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一个糯糯的声音。
“接下来,你专心听,我帮你读。”
我抬头,看着吴世勋认真的神情,接受了他无条件的温柔。
“从前有一个长相丑陋的人,因为外貌的特别,所以他必然是这个世界的牺牲品。
上帝为他关上了外貌的窗户,也为他打开了一个名叫懦弱与卑微的大门。
有一次,他又像平常一样被人打了一顿,被扔在漆黑无比的小巷里,小巷的灯忽闪忽闪的,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忽然,他看见了一个女孩,不由得用手去轻触她。女孩回头,猛然吓了一跳。
原先丑陋的脸庞又因为被打,染上了血污和青紫的伤口。
女孩善良,并没有逃走或是抛弃,而是把他带回了家,细心照料。
得知那人是孤儿的情况后,女孩毅然把他留了下来一起生活。
时间一天天,一年年的过去,女孩出落的越发美丽,精致的鹅蛋小脸,细巧的柳叶眉,软嘟嘟的小嘴,高挑的身影……那女孩的每一点,都是那么美好与优秀。
那人无可厚非的被吸引,但又因自己的样貌而自卑。
他的脸虽然经过几年的护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都是褶皱,也不会隔三差五的添几道伤疤,但脸上凹凸不平的痕迹和一道深深的刀疤,无不预示着他的渺小丑恶。
一次,他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在她生日那天向她告白。
那一天,他准备了很多,
那一天,他打扫了房间,
那一天,他装饰了屋子,
那一天,他准备了一桌菜,
那一天,他自己做了个生日蛋糕,
那一天,他自己做了一个花环,
那一天,他仔细打理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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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静静坐在餐桌旁等待。
那一天,他没有等来她,
那一天,他得到了她去世的噩耗。
貌似就是在那一天,那人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因为没有人在意;
貌似就是在那一天,那人与女孩合住的屋子就没有再打开过,没有被拆除,也没有人住进去;
貌似就是在那一天,那屋子里的一切便没有再变过,依旧是装饰精美的屋子,依旧是香飘四溢的一桌好菜,依旧是样子奇怪的蛋糕……依旧是那个人等待着另一个人。
不知是什么时候,人们再次回忆起了当年无故去世的女孩和突然失踪的男人,编撰起了他们的故事。
女孩怎么死的,没有人好奇。
一条已经消逝的生命,没有人会去在意。
人们讨论的是那个男人,那个奇丑无比的男人,他去了哪里。
那人去了哪呢?
有人说,那人找那姑娘去了,
有人说,那人早就死了,
有人说,那人忘恩负义跑了,
有人说,那人是去报仇了……
传闻终究是不真实的,但事实不会有人去考证,这件事只是他们的饭后论点,只是茶后笑料。
在当初那人和女孩相遇的巷子中凿开了一块空地,建了个小店。
为了记录这个事情,在小店的八音盒中只记录了一首童谣。
‘有个丑陋的人呀,爱上个大姑娘呀,大姑娘走了呀,丑的人疯了呀!’”
“请问,你是我的姑娘么?若不是,你认识我的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