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历尽千帆，回首惘然

项羽心潮难平，夜风吹拂，扬起他的墨发，曾经意气风发的脸上依然憔悴不堪，他这些年辛辛苦苦，到头来却尝不到半点欢乐

项羽在无尽的难过中恍然睡去，梦里，他看见项庄依旧如儿时班乖巧懂事，项羽伸手想揉揉项庄的头顶，可眼前的人却不见了，画面一转，项庄那日从军时在河里洗澡，他爽朗帅气，他们在睡里感受彼此，项羽情不自禁的想低头吻住项庄那满是诱惑的唇，可是当他慢慢靠近，却听见项庄哭了，自己慌张睁开眼睛，见他泪已阑珊，丝毫不见曾经的的英气，项羽想问问他怎么了，可是却发现口不能言，他着急，伸手轻轻拍着项庄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

恍然间

周围景物流转

项羽站在项庄营帐外，听见他声声哭泣，项羽心疼难当，他伸手准备拉开们，却发现手有千斤重，心里仿佛被大石压得喘息不得

项羽铮铮铁骨，却在项庄悲伤到不能自已的时候落下了泪，他不配的。况且项庄现在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夜凉几许，深深几何

项羽恍然如梦，他醒来时暖阳普照天下，

项羽撑地起身

俊美的脸上已然没有了昨日的神情，他旁边的战马看见主人醒了，慢慢来到项羽随便，项羽摸了摸马的头，苦涩一笑，随后帅气的翻身上马，手持缰绳，骑着战马奔回彭城

项羽第一回了虞姬那，见她依旧一身嫁衣，披着红盖头最在床沿等自己，项羽心里愧疚，他轻轻走上前，将盖头掀开，看见虞姬默默垂泪，难过道:“昨夜，你等了我一夜吧！辛苦你了，我昨日疯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虞姬闻言，抱住项羽的腰，说:“大王有心事，虞姬竟然不知，是虞姬错了，虞姬不该哭，现在扰得您心情现在更不好，对不起，是我不懂事了。”她温声细语的道歉，听声音，看来昨日已然哭得嘶哑了些，项羽叹了口气说:“你近日且好好休息，待我将心绪梳理通透，我一辈子都是你一个人的。”项羽承诺道

虞姬身体抑制不住轻颤，她高兴，可是眼泪流的更凶了，眼若秋波，我见犹怜

项羽静默不语，轻轻拍着虞姬的后背

后来的几日，项羽避开了和项庄遇见的机会，有些事情过了就算了，他们都有了彼此的生活

有一次商议，项庄面色不太好，项羽一面和亚父交谈一件，一面留心观察项庄，他瘦了，项羽见他额间冒汗，手一直捂着肚子，散会后，他上前问:“身体可是不大舒服？你等等，我且唤人来替你诊治。”项庄见项羽要喊人，即刻道:“无妨，不要唤大夫了，过几日就好。”项庄心里叹气，项庄这几日一直笼罩在大哥成亲的阴影里，几次和祖龙做那档子事时失声喊着项羽的名字，祖龙恼了，连着好几日发狠的要了自己，项庄好几次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就连近日商议事情前，也被他要了几回，现在能撑着来上会议就不错了

项羽见他难受，将他抱在怀里，说:“你不想看大夫，我就带你回住所吧！”项羽此刻心中无私情，因为他现在只想项庄能好好的，项庄既然不看大夫，自己也不会强求

项庄被项羽抱在怀里，他的心怦怦直跳，眼睛看着项羽棱角分明的侧脸，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看着他了，项庄眼睛不舍得离开项羽，这一刻，项庄竟然希望回去能慢点，项羽道:“你也长大了，要懂得照顾自己了，如今我们今非昔比，我也不能像从前一般保护你，照顾你，你更要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这样我……我们大家才不会担心。”项羽差点脱口而出自己担心，随后明白不能再随便给项庄希望，即刻改口道我们

项庄心里隐隐作痛，大哥还是关心他的，知道这一点，项庄的心开心到爆，只不过还是有些遗憾

两人来到亭台轩榭处，看见下人打扫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项羽停下来他看见庭中有一棵树，像极了项庄小时候的那棵“媳妇树”，项庄明显了发现了，他面色一僵，项羽见他要哭不哭的轻笑，像从前一样伸手敲了一下项庄的头，项庄痛得冷吸一口气，委屈巴巴的看着项羽，此刻，他们好像回到了从前

项羽说:“你的媳妇树，如今还要不要？”

项庄看了项羽爽朗的笑容，心里震撼着呢！多久没有看见大哥这样的笑容了，项庄都有点怀念从前了，随后项庄看着那棵小树，吸了吸鼻子，坚定无比的说:“要。”

项羽命下人抱着这棵树跟在他们身后，项庄一会看看项羽，一会回头看看树，心里无比满足。

当项庄看见站在门口等自己的祖龙时，快乐的情绪咯噔一下落了下来，他怒目而视，俊美无暇的脸上满是怒色，一股子君临天下的气势汹汹，看得项庄心惊

项羽见此，剑眉皱眉，心想他是项庄的人，放下心里的不适，将项庄放下，解释道:“他身体不大舒服，我送他回来，你且勿误会。”嬴政嗤笑，不阴不阳的说:“怎会？他身体不舒服，我也有责任，是不？”他看向项庄，见他畏缩着呢好像害怕他的样子，嬴政敛住假笑，伸手将项庄用力扯了过去，项庄不敢吭声，他现在确实有点害怕祖龙，现在的祖龙不是以前的祖龙，以前祖龙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心善，现在的祖龙，很凶，而且脾气喜怒无常

近日他被祖龙折磨得惨，日日卧床不起，每天都在吃药，大夫说自己得了心病，祖龙就羞辱自己不知廉耻，心里还念着项羽，项庄是真心想放下，他即使不爱祖龙，但他相信日久可以生情的，他早晚会爱上祖龙的，但是……

项庄手腕被祖龙捏得骨头都快碎了，项羽皱眉，随后道:“他很好，请别伤害他。”嬴政打量着项羽，项羽也无惧他打量，只是看见项庄手腕红了一片，自己心里不舒服，就算不能在一起，这也是他的弟弟，不该任由外人欺负

项羽上前，掌风凌厉向嬴政抓着项庄的那只手而去，嬴政快速放开，一拳打在项羽胸口，项羽硬生生接住，项羽武功盖世，少时就有霸王举鼎这一说，这一点绝非虚假，蛮力是自身的条件，而武功则是自身的附加条件

嬴政见项羽接住了自己一拳还恍若未觉，冷冽的眼睛微微眯起，他重新审视了一遍项羽

项庄得了自己，他担心的看着他们，项羽恍若天人一笑，说:“我们不该打架，项庄不舒服，请您多担待，他还小。”项羽并不是打不过嬴政，只是看见一脸担忧的项庄，他不想项庄难过

嬴政看见项羽这一笑，心里慢了半拍，心里战斗的热血高涨

项羽并不是好战的人，他所有的战争，只是为了那些贫苦的百姓

项羽看了项庄一眼，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说:“想哥哥了，就来哥哥那坐坐。”项庄明白，他这是再给自己避风港，他微微一笑，说:“好。”项羽叹气，大步流星的离去

那棵树也被送到了项庄的院子里

嬴政看着项羽的背影，以前没怎么注意项羽，因为关注点全在项庄那里了，现在看项羽，他大概知道项庄为什么喜欢这个男人了。项羽确实是个人才，以前就听人提起过他，后来更是成了灭秦军的主力

他兵法掌握透彻，武功绝世，但是有一点，就是优柔寡断，这是为王者必须摒弃的东西，否则只会一事无成

今日嬴政用了五成的功力，换做别人早就吐血身亡了，可是项羽凭借他强悍的体魄接住了，还无关痛痒，这足以证明项羽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武将人才

项羽走在纷纷扰扰的街上，他英俊不凡的外貌吸引了街上姑娘的目光

项羽身后无一兵一卒，他脱下身上的一身战甲，换上了贵公子哥的华衣锦袍

路过一摊贩那，一对玉簪吸引住了项羽的目光，他来到小贩面前，小贩被他周身的杀气吓得腿软，项羽温声道:“我想买簪子给我娘子，你勿害怕。”项羽伸手拿着那镶嵌着红蓝宝石的金步摇，脑海中浮现虞姬戴着的样子，心想她绝对会喜欢的，金步摇是一对的，项羽又挑了一对牡丹样式的白玉簪，道:“这些多少银两？”小贩哪敢叫天价，只道“五十两。”他心里巴不得这瘟神早点离开，其实项羽不可怕，只是他不苟言笑的样，确实吓人了些

项羽把钱给他，手里拿着给虞姬买的首饰，心情难得好了些

晚上

当他拿给虞姬看的时候，虞姬眼泪又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弄得项羽一顿手足无措，他只是想让虞姬开心，奈何虞姬竟然哭了，是自己罪过了

虞姬哭得梨花带雨的，好不凄惨，项羽不懂得安慰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叹气道:“虞姬，对不起，我虽然娶了你，但不能和你圆房，我心里有一道坎，过不去了。”虞姬温柔道:“没事，虞姬不恨大王，大王能娶虞姬，这已经够虞姬感激一辈子了，我不求大王能爱上我，我只要能在大王身边，时刻照顾着大王就心满意足了。”

项羽叹息，伸手替虞姬拭去泪水，说:“少哭点，哭多了，就不好看了，等明日被别人瞧见了，说我欺负你。”虞姬噗嗤一笑，此刻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她并不奢求能够得到项羽所有的爱，只要在他身边，即使远远的看一眼也心满意足了，项羽就是有这样的吸引力，让人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所有为他卖命的人看重的是项羽这个人，他光明磊落，一身正气，是这乱世所缺少的

当晚

项羽在书房看兵书，亚父挑灯而来，他深邃的目光看着项羽，道:“你刚刚娶了媳妇，怎么不回房里休息。”项羽听见是亚父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一脸书生气质的亚父，他温润如玉的脸上一片恰淡，仿佛世间所有事情都不会改变他的态度，项羽站起身让亚父坐下，说:“亚父，我不想和虞姬睡。”

范增年过三十，终生未娶

范增盯着项羽的脸，缓缓道:“为何？你既然娶她，难道不是爱她？”

项羽看向窗外明月，心里不禁悲凉道:“亚父，我娶她，只是想保护她。至于其他的，我现在不想多想。”范增盯着项羽的脸，仿佛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破绽，可惜没有

“那你就打算一直躲书房里？”范增伸手摸着项羽的脸道

项羽习惯了被范增突如其来的摸脸，他也不反抗

范增起身，说:“跟我回房间睡吧！”范增拉着项羽的手，带他离开了书房

去了范增房间，里面摆设简单朴素，却不失大气

项羽脱下外衣上床，亚父点了安神香，项羽每次闻着这个香，便会很快睡着，范增将自己的黑色发带拿下，三千墨发倾散，他面若冠玉，恍若仙人下凡，他一步一步走向项羽，项羽就感觉眼皮好重啊，项羽在最后睡下时想这安神香真厉害

范增见项羽已然昏睡了过去，他躺在项羽身侧，看着项羽闭着眼睛，此刻的项羽安静的像个孩子，望着项羽柔嫩的唇瓣，范增低头吻住了项羽的薄唇，项羽不舒服的皱眉，随后又老老实实的睡着。范增从前自己自命不凡，踏入尘世，感觉人性污浊退隐，但是有一次，他被山中猛兽所困，眼见猛兽将撕碎自己，范增冷静闭眼，可是身上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睁眼，看见逆光而来的少年，少年稚嫩并未长开，却已见其气魄恢宏，少年温声道:“你没事的吧？”范增点头，少年拉起范增，见范增腿伤了，即刻道:“我背你回家吧！”范增轻笑，他的家就只有他一个人，去了自己也不能照顾好自己，但范增没有说话

可是当看见项羽把他带去的并不是他的家，心里一暖，原来少年说的是他的家。

项梁认得范增，当看见项羽背着范增回来时，心里吓了一跳，当听项羽说完事情经过，项梁轻笑，感叹项羽这小子因祸得福了

范增好像很喜欢项羽，于是项梁趁热打铁让项羽认了范增坐亚父

范增腿伤期间，他只要项羽照顾他，每天看着项羽为他鞍前马后，他的心情就会变好

“小羽，你将来想做什么？”

项羽小脑袋一歪，认真思考道:“接济天下，匡扶正义。”

范增就说:“那你以后需要我帮忙，直管和我说。”

谁曾想，多年后，范增这位被世人尊称为隐士高人会为一个初出茅庐的项羽出山，而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想曾经多少人为了让范增出山帮自己，金钱美女什么的都送给范增，但范增没有收。有人好奇项羽是用了什么手法，范增有时也会被一些友人问道，范增但笑不语，他只道项羽是一个明主

后来，范增发现有人对项羽也怀有想法，于是把他支走了

项羽为此难过了好一会儿

范增亲吻着项羽，手伸进了项羽的衣襟抚摸，此刻他用卑劣的手段侵占着他爱的人

……

项羽睡了三天，这三天他无知无觉，醒来时，身体微微有点异样，但是不是很严重

项羽吃饱后，想起身，可是后庭刺痛，他又不好跟亚父说，于是躺回床上，望着床顶

范增看破不说破，他心情愉悦的上前，扶去项羽额前的碎发，说:“身体不舒服？”项羽犹豫了一会，轻轻嗯了一声，范增伸手摸了摸项羽的脸说:“我帮你揉揉”

项羽摇头，缩在床里头

随后道:“亚父，你再点一下昨天那个香吧！闻着那个安神香，我睡得很快，等下就不知道痛了。”

范增点头，起身点香，回到床上，项羽爬到范增腿上靠着

范增轻笑，伸手摸着项羽的脸，说:“睡吧！等你睡醒了就不痛了。”项羽安心点头，他是无条件信任亚父的，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范增很喜欢项羽对自己毫无防备，项羽很乖的，这是他感觉的出，而且项羽很依赖身边的人，这其中包括自己，可是自己辜负了他的依赖，但是范增并不后悔，他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听说项羽纳妾了，范增原本也想温柔攻陷项羽的，因为项羽吃软不吃硬，可是那天，范增失去了理智，他就是想独占项羽，明明是自己第一个想要他的，凭什么那些人敢跟自己抢，项庄还不确定自己喜欢项羽的时候我范增就喜欢了，这个喜欢，一喜欢就用了好多年，喜欢变成了爱，爱变成了占有偏执，范增几乎为项羽疯了，可是这件事，只有项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