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次不用跟殇睡一间屋子了,那种尴尬的氛围……
殇看起来毫无波澜,清楚自己的房间后就自顾自进屋,咚地把门关上。
殇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这是你的房间。里面有电视、电脑、饮用水和零食,还有独立卫生间如果有需要我就在旁边的房间,可以去敲我的门。想要出去散步的话,房间里有一个小门,进去后是一部电梯,按下一层,开门就是外面的森林。要注意安全,森林里可能有野兽,别忘了带上手电筒。”
她叮嘱得非常详细,我摆摆手:“明白了,你也很累了,休息去吧。”
说着,飞快窜进房间,推上门。
“我还有件事还没问!”看着已经进房间的护士小姐姐,我无奈也进房间了。
房间就是普通的寝室,各种日用品一应俱全,墙壁也是日常的墙面,被漆上了淡淡的蓝色。特别是那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大床,海蓝的被子和床单,吸引着我扑上床,忍不住打了几个滚。
跟家一样舒服的大床啊!
好景没有持续多久。
成功倒头大睡了一个下午,晚上,我很顺利地失眠了。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对这个房间不熟悉,再加上这几天来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事,以及那个挥之不去的视频和标志,大脑就更乱,更无法休息下来。
索性去散散步。
这么个奇怪的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不过现在除了散步能让我感到疲惫而入睡,也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了。
我带上房间中预备的手表,现在大概是夜里十点半,超强的隔音将人们的喧闹声阻断在门外。我起身,套上皮衣和裤子,抓起手电筒,按下电梯的按钮。
这是一个狭小的圆筒状电梯,只有通向一楼和二楼的按钮,装潢也非常单一。毕竟这个组织可是非常严肃的,也难怪不挑剔,像这样的周边设备凑合凑合就完事。
我这么想着,电梯很快到达了一层。
小门打开,果然是一片森林。
虽然是夏天,但这片树林的落叶依然不多,树木仍是郁郁葱葱的相貌,倒多了点阴森的味道。
现在我处于这个高大建筑的外层,从外形来看,这个奇异的建筑像一座高塔,足足有一百三四十米高,而且占地面积不小,但却被涂满了迷彩油漆,可能是便于隐蔽吧。
今天正好临近十五,近乎完美的圆月被顶在天空上,衬得星星十分稀少。偶尔有清风吹过,惊起林中几只乌鸦,显得气氛十分静谧。
空旷而安静的环境适合思考。我靠着墙根坐下,蜷起右腿,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托住下巴,陷入了近似胡思乱想的沉思中。
“真够乱的。”
一阵风吹过,将我从思绪中拉出来,送来了这么一句轻叹。
我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吹了半小时的风,我回到房间。
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的。
锁链撞击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其实不能算是一个空间,只是层层锁链围成的、密不透风的铁球。
我浑身酸软无力,想要抬起手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跟这冰冷的球融为一体,挣扎不得。
锁链缓慢转动着,互相碰击发出清脆的嘎啦声,反复冲击着我的耳膜,而我却逃脱不出这囚笼,四肢的末端化为锁链将身体紧紧锁在球壁上,想要大叫时,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只能用力撞击着这个球,球摇摆了几下,似被吊在半空中。
当我耗尽最后一丝精力,从嗓子里窜出一股殷红的血,被本能地咳出,洒落在脚下的锁链上,竟化作一股血色的雾气漫开。
雾气越漫越浓,我变得呼吸困难,极度不适,张大嘴发出无声的呼喊,但意识终究变得模糊。
“哈!!!”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就像是从深海浮上海面,贪婪地吞食着空气。
我依然在那个舒适的小房间里。
……又是这么真实的梦境?
我揉着太阳穴,按理来说,频繁出现这么现实的梦,几率几乎为零。难道那个洗脑视频的影响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除吗?
走下床掀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窜进室内,已经这么晚了吗?再看看挂钟,也不过八点而已。
洗漱间内,我一边漫不经心地刷着牙,一边端详着长出红血丝的眼睛,果然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吗?难道对于梦境,我真的是多虑了?
从衣柜中挑出一件还算合身的黑色卫衣和牛仔裤,马马虎虎套上,才打开房间的门。
外面依然是那么的热闹,就像整晚都没有停下,依旧是行色匆匆的人们,穿梭在几个高大的房间中,嘈杂声不绝于耳。
我用食指卷着头发,叩响隔壁殇的房门,没人回应。
我疑惑,又用力敲了敲,依然没人应门。
殇难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