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六宫粉黛无颜色

凌煦帝看着皇后脸颊绯红，那如孩子一般的睡颜，不由得笑出了声。他悄悄往皇后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样的举动使得皇后秀睫轻颤。

　　皇后揉了揉眼睛，嘤咛一声，还以为是宫女玲珑又在搞什么花样，便温柔笑道：“玲珑……你又调皮了。”

　　待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皇后不由得吃了一惊。见凌煦帝的脸近在咫尺，也不免羞红了脸，刚连忙要起身行礼，便已经被他按住了肩。

“邦媛，与朕私底下就不用那么多礼了。”凌煦帝朝皇后温言软语道，与她一同携手坐在床榻之上。

“皇上……皇上可要留在鸾凤宫用晚膳？”皇后眼中满是希冀的目光，带着期待和盼望。凌煦帝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道：“朕如今都在这儿了，难不成邦媛还要赶朕去别的地方用膳？”

　　皇后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皇上惯爱取笑臣妾……既然皇上要在臣妾这里用膳，那臣妾即刻就去吩咐御膳房让他们给皇上做最爱吃的菜，可好？”

“一切都听邦媛的便是。”凌煦帝微微一笑，而后闭上眼睛，似乎十分疲惫地将头枕在了皇后的肩上。

　　皇后看着心疼不已，伸出一双柔荑纤长白皙的手为皇帝按摩着肩膀，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这几日选秀之事还有后宫册封之事使得皇上疲惫不堪，虽说皇上勤政为民，可皇上也还是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才是……”

　　说到这个，凌煦帝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凝重起来，他那俊美阴柔的脸上此时布满了阴云，声音也冷冰冰的：“皇后，你可曾觉得杜家的那两个女儿生得好像瑾妃？尤其是那个叫杜清欢的……”

　　皇后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起来，变得很难看，她脸色苍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轻声道：“皇上……瑾惠皇贵妃已经故去多年，您何必还要耿耿于怀？更何况五年前那事……”

　　“皇后。”凌煦帝冷声打断了皇后的话：“朕乏了，为朕更衣罢。”

　　见他如此，皇后那到嘴边的话也只得咽了回去。伴君如伴虎，有时候她还真的猜不出这个年轻帝王的心思……

　　同心殿。

　　木兰不知跪了多久，德妃终于肯放人。杜清欢和程落雁自然也听得了这个消息，二人赶到去的时候杜蘅正心疼地帮木兰往膝盖上上药。

　　“姐姐……”杜清欢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杜蘅，一脸的自责：“姐姐，你没事吧？”

　　程落雁也是满脸凝重：“蘅儿……我对不住你，你出了这样的事，而我却无能为力！”

　　此时的杜蘅一脸黯然，两弯似蹙非蹙的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她有些恹恹地说：“落雁，清欢，你们都不必自责，一切只怪我……太低估了这可怖深宫，太低估了德妃！”

　　见杜蘅情绪有些失控，杜清欢也忍不住掉下泪来，一双好看绝美的琉璃眸子此时水光粼粼，神若秋水。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