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朝,于彦珺挣扎着不想起,“我的好姑娘,就快起吧。”玉竹给她梳洗着,“渥珠,你快给姑娘喂点吃的。”
“好。”渥珠笑着掰着点心喂于彦珺,“姑娘,你是在家里待久了吧,大朝也起不来了。”
“嗯,”她吸了吸鼻子,“谁过惯了好日子,还能回去过苦日子啊?”她任由玉竹给她梳头。
玉竹笑着,“幸好我们姑娘是可以坐马车上朝的,在马车上还能眯会儿,要不然,可是要委屈姑娘了。”
“嗯。”她没有睁眼,“幸好按理来说也没有人会叫我前面去回话。”
“好姑娘,”渥珠给她继续喂着吃的,“再吃几口好不好?”
“嗯。”
于彦珺上了马车,她父亲已经在车上了,“怎么了怜奴,还没睡醒吗?”
“嗯。”她眼睛甚至都没有睁开,“阿爷,我好困。”
“你再眯会儿吧。”她父亲笑着看她,“阿爷替你看着外面的那些人,睡吧。”
“阿爷对女儿最好了。”
因为是冬天,宫中是允许大臣们穿着大氅入宫等候的,于彦珺把手炉藏进大氅里,缩在文官的队伍末端。
“怎么下那么大雪你也来上朝?”栾云平在她身前半部远的地方,“不怕冻坏了身子?”
“我倒是不想来,”她吸了吸鼻子,她从小就怕冷,自然是不喜欢在下雪天出门的,“可是不能不来啊哥哥,我再不来,别人要以为我被贬谪了。”
他无奈,“谁敢贬谪你啊?”贬谪她,就意味着皇帝厌弃了于家,眼看着于相威权正盛,又怎么会呢?
“不知道。”白色的大氅显加上飘雪,倒是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清冷、瘦弱,看冷了,阶上代为监国的人,“我好冷。”
“再等等,马上就可以进殿了。”栾云平不留痕迹地挡在风口,“你再忍忍。”
正如于彦珺所料,她果然只是来站桩的,只不过,刚下朝,就有好事的几位大人来跟她说话,她草草敷衍过去,这才及时钻进了回司天监的马车里,“好姑娘,可受了风寒?”玉竹给她喂着热茶,“栾家哥儿可是叮嘱了要给姑娘做鱼汤补补身子的。”
“风寒不至于,”于彦珺喝了口茶,“只不过受了些凉,他就是操心的命,见不得别人受委屈罢了。”
“那栾家哥儿也是心疼我们家姑娘。”玉竹拿了手炉给她烘着,“我们家姑娘怕冷,也就只有栾哥儿和孟官儿记在心上,孟官儿每年入秋总是要送些冬日用的好料子来,生怕我们姑娘冻着了。”
她笑笑,“今天廊下食是什么?”
“是姑娘爱吃的炙羊肉和羊肉交子,问姑娘是吃莼菜羹还是菘菜羹呢。”玉竹每天料理着于彦珺的饮食起居,自然是最知道她的口味的,“我做主选了菘菜羹,这个时候的莼菜羹大多用的是干菜,姑娘恐怕不喜欢。”
“做得好。”于彦珺闭眼,“两个哥儿今儿学堂休一日,倒是舒爽得很。”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