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十八岁 她二十六岁
“怜奴!”谁能想到,他的父皇直到驾崩前最后一天,都没有把她放出来,遗召前的一道诏书是恢复她的字,以及正名为云字首徒,却仍然没有把她放出来。而是他登基第一天就亲自把她接了出来,这是为了让世人知道新皇色天恩。六年没见,她却羸弱异常,甚至没有办法完整说完几句话,虽然一直于家的人都在她身边伺候,供养、俸禄也未曾少过,最好笑的是先帝的赏赐就仿佛没把她关在这里似的,从来没断过。
“你怎么回事?”郭麒麟抱起了她,“给朕传太医!”
“陛下,”她却拒绝上他的撵驾,“臣仅求回家拜望高堂。”
“怜奴!”
“陛下。”她跪倒在地上,“求您了。”
他三十岁 她二十八岁
“陛下如今是不信臣么?”她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臣的家族世代为官,未曾有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看不出任何情感。
“你若不是这种人,怎么会这种计谋?”她仅仅靠了两年年,阴诡多端甚至凭一己之力让那姜氏一党彻底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案。
“陛下若是不信臣”她抬起头看着,“那便责罚臣吧。”
“禁闭,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呢
内。”
“臣谢陛下。”
“陛下,”孟鹤堂入宫来了,“如果陛下还念旧情的话就让臣进去看一看怜奴吧。”
“让你进去?”他难得摆了脸子,“好让她又有什么法子,逃出生天?”
孟鹤堂闭上眼,“陛下当真已不信她么?”
“朕怎么信她?”他何尝不信她,可是这
“她赌对了,”孟鹤堂没忘了这些事的起因是什么,“臣恭贺陛下,已可起兵收复燕云十六州。”
“你这是什么话?”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往外跑去,“开门。”进了偏殿。这于家,是世代的南方士族,他们从未支持过收复燕云十六州,她无法凭一己之力改变见解,便让自己的家族与这场纷争隔开。
虽是夏日,这禁闭用的屋子却让人莫名的寒气刺骨,里面仅有一侍女伺候,“陛下。”
“于中丞呢?”室内环绕无人伺候。
“于中丞,自进入以来……”侍女吞吞吐吐的,“就高烧不退,水米不进。”
郭麒麟到床前的时候,他不敢相信昔日里意气风发的她,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打着寒颤,“怎么回事?”他伸手探了她的额头,烫手。
“大林哥哥……”她已经说着胡话了,“你怎么能……不信怜奴……”
“怜奴。”
“大林哥哥……”
“大林哥哥在呢。”这是自他成婚以来来第一次听她喊自己大林哥哥,“不怕。”
“我害怕。”她一直都表现的像是什么不畏鬼神问心无愧的样子,只有郭麒麟知道,她哪里是不害怕,小时候一群孩子里最胆小的就是她了。
“别怕。”
“沅沅……沅沅……别怕……”
郭麒麟想起来了,她小时候说过,无论头生子是男孩女孩,都要取名叫沅,她曾经落过一个成了型的女胎,而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怀过孕,恐怕,她是梦到那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