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

“阿爷，女儿是不是不该那么聪明的？”她是于家三个孩子里唯一一个像了她母亲墨蓝色眸子的，这双眼睛总是会让于谦想起她的母亲。

“傻孩子。”他轻轻摸着她的头，“你是我和你母亲的女儿，怎么可能不聪明呢？”更何况，当年为了保出生有异象的她时那道劄子，便已经为她之后的人生埋下了种子。

“那阿爷，”于彦珺闭上了眼，“等弟弟们长大，我就辞了官去，同阿爷一起回老家好吗？”

“好啊，”于相摸着女儿的头发，她不爱佩钗环，依旧能摸到她的头发，而不是冰冷的钗环，“我们回老家去，阿爷带你去钓鱼、跑马好不好？”

“好呀。”他们都知道，于彦珺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嫁人，不过也无所谓，父亲慈爱，弟兄和睦，又怎么会容不下她一个区区小女子呢？“阿爷，可不能输给怜奴哦。”

“去，阿爷老了。”于相给了她一个例栗子。

“阿爷不老。”他的宝贝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多大了还撒娇啊？”

“阿姐！”二郎和三郎下学了，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三人的性子相似却不完全一样，于彦珺自然是沉稳且心思细腻的，而二郎则有长兄的样子，照顾着家里的大小事务，三郎性子则最为活脱，“阿姐，我们回来了。”

于彦珺摸摸幺弟的脑袋，“回来了。”是冲着二郎说的，“今天先生教了你们些什么？”

“教了……”

三郎叽叽喳喳着，而二郎却皱着眉头，“阿姐，你有多久没有去衙门了？”

于彦珺笑了笑，“你阿姐被罚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是皇帝为了堵那些言官的嘴下的旨意，“哪里需要去衙门了？”

于彦珺笑了笑，“你阿姐被罚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是皇帝为了堵那些言官的嘴下的旨意，“哪里需要去衙门了？”

“那阿姐，我们去孟哥那里玩儿好不好？”他们家本就住在康平坊附近，小孩子是自幼能听见这些舞乐嬉戏的，自然好奇了，“好不好嘛？”

他姐姐摇摇头，“等我们二郎再大些，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她喝了口茶，“现在你的头等大事是科考，知道了吗？”她那么大的时候也格外想要出去玩，可是宫里规矩多，她连睡觉都有管教嬷嬷管着，别说出去玩儿了，就是连回家也不是那么容易。

“知道了。”二郎本也不是什么执着性子，自然是大人说什么，他就乖乖听话了。“那阿姐，你不会真的只在家里拘三个月吧？”他阿姐为了他们已经受了许多委屈，他是最疼阿姐的，自然是会担心阿姐的。

“当然不是了小傻瓜。”于彦珺捏了块玫瑰酥进嘴里，“阿姐……”她原本想说带弟弟去打马球的。

“怜姐儿，”于相贴身的小厮过来了，“官人请您到书房一叙。”

“来了。”她喝了最后一口茶。这个时候叫她过去，恐怕是有什么正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