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麒麟大婚后,于彦珺整整告病了一十四日,今天是她重新回到太史监的第一天。
“舍得回来了?”栾云平笑着迎她进门。
“师哥惯会取笑我的,”于彦珺将手上的锦盒给他,“这是我这几天寻得的蜜蜡手串,你拿着玩吧。”
“你就知道拿好东西哄我。”栾云平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过奖过奖。”她拱手作揖,衣服没皮没脸的样子。
“去去去。”
“疼么?”栾云平给她揉着手上的穴位上,“药用了么?”他从周九良口中听到了她的手的情况。
“嘶,”她冷吸一口气,“疼,你能不能轻点?”她眼眶都红了,看起来确实挺疼的。
关九海再过来了,“栾司监,大司命。”手上拿着的明显是一叠用于演算的文档,“咱们得把太子殿下的冠礼时间给定下来了呈报礼部了。”他手上的文档还是半月前于彦珺归档的
“来吧,起卦。”时隔多日,于彦珺终于又能重新起卦了。
“你能写字么?”栾云平自己也在算着。她的手现在可是的确动不了了。
“你等着看吧!”她笑了笑,“九海,你算出什么了?”
关九海把自己的批文点点刷刷刷刷点点写下来,“您二位看看?”拿给两人看。
于彦珺眉头紧锁着,“好不容易等到了殿下的冠礼,怎么能再拖呢?”
“你确定么?”栾云平的批文也几乎如此,“今年行冠礼,必将有所折损。”
她闭着眼,“二位知道我擅长的是是算个人之运”,她深吸一口气,“我算不出来,这件事恐怕是又与我有逃不脱的关系了。”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气运不会太好,恐怕她都活不过而立之年。
“怜奴,”她不是第一次算出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了,“你是说......”栾云平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信。
“你还不明白么哥哥,”她闭上了眼,“我的命格与殿下的运格已纠缠不清”。她自幼和郭麒麟便已经纠缠在一起,现在哪里是可以轻易断了的呢?
“你不是已经,”强行了断了自己和郭麒麟的关系么,“怎么会?”栾云平心神也乱了,这是司命官的大忌。
“我和他不过是男女之情了断,可君臣之情呢?”她闭上眼,或许十多年前,她就不该跑出暖阁去书房找阿爷。
“我怎么忘了。”栾云平摇摇头,“你怎么办?”
“别怕,”于彦珺批着自己的卦,“左不过是我自己贱命一条交代了去。”
“你,”栾云平一时语塞,“罢了,这都是你的命运罢辽。”
“你信命么?”于彦珺摆摆手。
“你信我就信。”
“你真的敢?”曹四姐给她剥着毛豆,“你不怕真把命丢了?”
“我不怕,”她笑了,“修身治国平天下,我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曹四姐还没忘了哄着孩子,“也就是说,你也不管你们于家了?”
“我......”她怎么忘了,自己身后还有父亲和弟弟。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