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 第四章】生死两端

金龙和银龙有孩子后的第N年。银龙把金龙不小心坑死了，没错，是坑死了。原因很简单，金龙误吃了银龙一时兴起做的南瓜点心，被活生生毒死了。

要问一盘南瓜点心的威力怎那么大？那就要问问险些把厨房给炸了的银龙了。要问面对一盘黑乎乎的东西金龙怎么下的去嘴？那就要问问...咳，这好像问不了了。

反正银龙看见金龙倒在地上时，第一感觉就是倓弟在嘲讽他的厨艺特意演戏给他看。

银龙·李复喂，倓弟醒醒，别装了！

银龙轻轻摇了几下金龙，不醒。

再摇，也不醒。

加大力气使劲摇，我就不信倓弟你就不醒了。

——好像真的醒不来了。

在银龙发觉金龙脸色苍白没了脉搏呼吸也微弱时，他才意识到，他把倓弟给毒死了。这才细细看了一眼金龙的死状，七窍流血，不是一般的惨，直接把银龙吓到了。他像被抽了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许久才恍过神来，对，还有救的...一定还有救的...

他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一边把金龙脸上的血擦去将他的尸身冻在冰窟里。自此，银龙就再也没管过别的事情，日夜往返于书房和冰室。他相信天地间有起死回生之术，能救他心爱的倓弟，然而并没找到。

银龙得了一种病，叫“梦魇之症”。每至午夜梦回，他都会看到倓弟死时的情形，不仅如此，耳边也会响起倓弟的声音——

金龙·李倓复哥，都怪你啊，我再也醒不来了，再也醒不来了...

再也醒不来了...这几个字就仿佛一道魔咒锁在银龙的心上，最终他只能在第二日清晨含着泪被冰棺冻醒，伴着幽幽的叹息与自责。

不，不会的...

银龙翻箱倒柜，终于找出藏在柜子最底层的上古医书，上面记载有一种西域神树，上面开的果有起死回生之效，只要尸身还完整健全，死了多少年都能救活。只是这种神果不易得，百年只会结出几颗不说，还有两位守护神死守着它。

虽然这希望渺茫，但是好歹也是条活路啊，再难也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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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剑网三·侠肝义胆沈剑心》第五集）

法王·莫言笑大份星冰掌！

“咻——砰！”

这是银龙不知道第几回被西域法王叉了出去，他只知道他的流风五连斩练的再高深，也只能打打狼族，终究敌不过西域神族的大份星冰乐，哦不对，是大份星冰掌的。

那两位法王也从未见过这么死性不改的狂妄龙族，一头白发，眼底通红，额上红色印记若隐若现，大概是疯魔了吧？不睬他了罢，见一次叉出去一次，上面说了，神果不给外族使用。

银龙的头发也不知是何时白的，兴许是一夜白头，他自己都没注意。也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脾气越发暴躁，他的九个孩子见了他也不敢多停留，生怕下一秒暴风雨来临。

现在的银龙只想快些让倓弟醒来，等他醒来就把他宠上天，他要什么都会尽全力给他办到，只求，倓弟快醒来啊...

从西域再回到昆仑，刚要上山，他便听到远处有人嗤嗤地对他指指点点。

狼牙探子【甲】看啊，这只银龙真的疯了，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害死了那只金龙。

狼牙探子【乙】那还得多亏你想到潜入他们的住处给他下毒啊！上次我们在他们手上吃了亏，留着迟早是祸患。

什么？！

银龙惊了，竟然是这样！

事情太严重了，他竟疏忽到没有留神狼族会偷偷跑到龙族地界还谋害龙族王系血脉！嗯，这已经不是写检讨书跪榴莲能解决的问题了。

还是先料理了这俩杂碎吧！银龙掌中生风，一掌一个大尾巴狼。

KO！

银龙不曾想到，这两掌给他惹来了麻烦。

狼王听到派出的探子的情报，以银龙故意挑衅狼族为由，对龙族直接宣了战，金龙在府中被毒死以及银龙屡次硬闯西域神界的事情都被抖了出来，银龙自然而然成了罪人。龙王是个不问青红皂白的主，直接下令将银龙关了起来。

银龙只觉得，自己朝着绝望又近了一步。以前是拿不到神果救不了倓弟，如今是连面都见不到了。他不担心别的，只担心冰棺会不会化掉，倓弟的尸身会不会腐坏掉，因为冰棺是需要法术才能维持的。

银龙的梦魇之症越来越严重，他不仅会梦到那一天的情景，还梦到自己的孩子们在龙族与狼族的战争中被杀，甚至他死后在九泉之下再见金龙，金龙怨他怎么都不愿理他。

如玉一般的龙人，如今不人不鬼。砂金龙去探望他时，他蜷缩在墙角不愿多说一句话，砂金龙觉得这样不行，连忙走过去蹲在银龙面前，轻轻用手拍了他的肩膀。

砂金龙·李俶弟妹，你可宽心，龙王知晓是狼族碰瓷，只是现在风声太紧，战事也紧，为稳定族中人心，不得不等一些时日再把你放出来。

银龙·李复......劳烦你挂念着我，我还好...我只是担心冰棺会化，这样倓弟尸身会坏....我还担心孩子，怕他们会被那群狼崽子们掳走，倓弟他一定会怪我...

银龙垂眸，这是他入狱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却是双眸中失了光彩。

砂金龙·李俶你可放心，我会看顾好他们，但你也要自己保重，况且西域神树的法王我们未必打不过，只要你能找出破绽来。

银龙·李复好，有劳你了...

银龙是相信砂金龙的，关心则乱，他因为倓弟的死失了心神，一直消沉至今，这才想起来研究西域神族法术的破绽。

他就不信，堂堂流风五连斩竟破不了他们的大份星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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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金龙从未觉得这么头秃过，自从答应银龙帮忙看顾倓弟和孩子后，便从未有闲着的时候。战事吃紧不说，孩子们还还未长大闹腾得很。砂金龙觉得头顶上都已经开始反光了。

砂金龙·李俶你们爹爹睡着了，你们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好了，舅舅要去忙了，大郎，看好弟弟们，小四小五，把战报给我放回桌上去，小八，别在我头发上藏蝎子！

这应该是砂金龙日常说的最多的话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孩子们那么难管，前脚刚把他们安置好，后脚就能听见嘁哩喀喳的声音。

砂金龙要崩溃了，李复和弟弟怎么把孩子惯成这样，还有李复你是去囚牢中逍遥去了，可把我给坑惨了。唉，还是弟弟最安静，躺在冰棺里一动不动的，只需每天加固冰封便可。

而龙王似乎把释放银龙的事情给忘了，每当砂金龙上奏说这件事时，龙王都会说：“再等等吧...”最后不了了之。

当小八和小幺泪眼汪汪地跑去问砂金龙父亲是不是回不来了，砂金龙一脸复杂，温声对孩子们说，没事没事，不会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啊...

只是砂金龙曾探过几次监，感觉银龙的状态还好，砂金龙发誓——

砂金龙·李俶你们受过的委屈，我都会一点一点从狼崽子们身上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