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汨罗，汨罗？”

青山脚下，一绿竹小轩内，翩然走出一男子。“你这妮子，平日里偷采我这汨罗山下的晨露便罢了，本尊不与你计较，如今何事喧哗？”

“汨罗大神，我想换心救人……”说着，黛九就跪在了汨罗跟前。“换心救人？所救何人？你可知，并不是所有凡凡尔尔所予皆所需？你不过花界一介冗草，能救何人？”汨罗薄唇吐字，思绪飘向远方……

“她有资格……”如絮不知何时亦到了这汨罗山下，望了眼汨罗，转而对着黛九，“小九，其实……其实……你同我身份一样，我们都是母亲的孩子，都是花神的孩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如此待你，我保证，我只是偶然得知这个消息的，如若我早些得知，我一定不会故意使唤你，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小九，对不起……”说着，如絮便哭了起来。

如絮带着他过来了，他素来喜净，如今，泥垢和草渍沾染在他的白衣上，他要是醒着，该有多恶嫌？“汨罗，我想救人，我求求你了……”边说着，头就引到地上，一下，两下……

“本尊从来不做好心事，你道，我为何要帮你？天君正值盛年，幻煜去了，还会有下一个太子，天界不会乱无章法，”汨罗自顾自的坐下，娴熟的手法，旁若无人的吃起茶来。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闻言，黛九抬头，那一脸坚毅，着实让汨罗心中一顿。“本尊在这青山脚下待了好久好久了，这汨罗山，绿植遍野，可半点生气也没有，若要你化身洒扫丫头，长久伺候本尊，你道如何？”汨罗看向黛九。

“好”黛九回答得干脆，看着竟像是问她可否愿意伴他余生，她道好。闻言，如絮心中的沉重石头终于放下了。“小九，你放心，待到太子殿下苏醒，我定会告知他实情，让他念着你好，我……”“这恰为另一件本尊事先声明的事，太子醒后，你得管好你的嘴，本尊可不想恩恩怨怨纠缠不清，届时扰了我这汨罗山的清净。”如絮未说完，汨罗便起身抢道。真的吗？这倒是遂了我的愿，如絮心里想着。“黛九，你可想好了？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汨罗弯身询问。

素未谋面？一句话将黛九的思绪拉向四面八方……

――花界。花神长子辰宇喜得麟儿，正欲献完礼便离开的幻煜，路经膳房时，看见偷偷摸摸的黛九，心生一计……“咳咳，哪里来的小宫娥，胆敢偷吃这为贵客准备的花酿？”“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黛九连连呛着了。“看你长的好看，其实道貌岸然，喏，还不是也想偷偷吃些，我分与你些，你不要声张才好，这样咱们都有的吃”

――幽月湖岸。“我说，每次都是我给你带好吃的，我也太亏了，你可会煮茶呀？”幻煜双手枕在头下，头望幽竹，徐徐道。“咳咳咳”吃的东西多了，噎着了的黛九急急忙忙喝水。抚了会儿肚腹，道：“你可算是找对人了，我煮的茶，保证你吃了肯定就看不上别家的了”

――竹林。“都怪你，跑什么跑？害得我脚崴了，你高兴了吧？”“黛……九，现在好像是我比较受害，啊？”幻煜背着黛九往黛九住的茅屋走去……

――“黛九，你要不要试试认真修炼？我可以教你”“怎么了？狗尾巴草怎么了？我觉着挺好”“是，小尾巴”

――“黛九？嗯……我以后能出来游玩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你……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处理好的。”“阿吾？你到底什么身份啊？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处理？就不能像我一样每天采采露，被人使唤使唤就好了？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到处玩儿呢，唉”

――“阿吾，你要是在天宫做事，那可得小心点，听如絮说，天宫的太子殿下难伺候，你别惹了他。”“小九？不如趁着这些时日，我不出门，你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幻煜口上说着，却又想着：日后受了太子印，娶谁，父君和天君，应都不会加以阻拦吧……

……

“你且先饮下这泉水吧，否则，心不净……”汨罗长袖一拂，如絮便昏晕过去了……黛九的心跳动得不行，颤抖着把汨罗取回来的泉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