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前,夏尔同塞巴斯蒂安一起深夜前往凡多姆海威旧宅调查案件。凡多姆海威的旧宅如今虽已是壁垒残垣,不知是如何,夏尔想起旧宅的地下室或许没有被毁,可能会有些许线索。
凭着印象二人摸索到地下室附近——地下室是有机关的。当年文森特.凡多姆海威不知怎么想的,将军械库和弹子房安排在了地下室。所以,这样做的后果便是,给后代小辈留下了深刻印象:地下室是危险的地方。以至于这兄弟俩跟父母去别人家拜访时,也对他们的地下室充满了莫名的恐惧。
只可惜,人家的地下室都是用来贮存葡萄酒的。
夏尔如今没有地下室的密匙,只能硬闯。人类的机关再厉害终究是伤不了恶魔的,只会方便他揩自家少爷的油。塞巴斯蒂安揽住夏尔打横一抱,纵身跃起踩着一支支向他们飞来的流矢,从从容容、无比顺利的越过了机关。
“塞巴斯蒂安,放我下来。”或许是童年阴影,夏尔在刚才一直紧闭双眼不肯睁开,流矢在耳边刮起飕飕风声,不自觉抱紧了自家执事的脖子。但是,刚刚靠着他的那种感觉,似乎就是安心吧。
塞巴斯蒂安微微一笑,却并无放下的意思:“里面可能还会有机关。先委屈少爷了。”
地下室闷热异常,长时间无人打理,霉味扑鼻。有些地方已经开裂,只是,有一样东西,夏尔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事有着落了。
那是一朵还在开放的“蓝色修女”。好在地下室已经是不再往昔,顽石壁垒破败后也可乍现天光。月色从某个残破缝隙透入,照在那块地方,让两人看清楚“蓝色修女"。当然,是开在一个人口中。人已经死了,却仍旧奇异的保持着站立姿态。夏尔盯着那具尸体,仿佛下一秒会活过来似的。然而,竟然真的如此。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嘿嘿嘿...”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无比苍老喑哑,又无比诡异。夏尔正震惊,四处看是哪里发出的声音,头顶传来塞巴斯蒂安温润低磁的声音:“是那个死人口中发出的声音。”
那具尸体一边惨惨的哂笑着,一边缓慢的行动起来,本身肉体因为死亡后产生了尸僵,硬的像石头。他这么一动,浑身骨节全都在咯咯作响。"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嘿嘿嘿...你来了.."尸体活动了一阵,转而向夏尔两人扑过来。
怎么回事?难道,对方已经能操控死人了?夏尔愣了愣神,回味一下死尸的"话语",顿时心下一沉。“放我下来,赛巴斯钦。”
赛巴斯蒂安摇摇头,上前猛然一踏墙壁,借着反冲力一脚踢飞了那具咯咯作响迎面扑来的尸体。这一脚正中面门,着实厉害。若是活人已是足够毙命的了,然而这死尸颅骨碎裂,已经发绿的脑浆随之横流,仍一颤一颤的发笑。赛巴斯蒂安皱皱眉,眼中无比轻蔑,腾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那尸体竟凭空烧了起来。
也许是怕这烟污了夏尔的眼睛,赛巴斯蒂安投下一个法阵,让尸体与外界完全隔离了起来。而后不知从哪找出一大匹尚干净的陈年绸缎,微微一展便平铺在地,这才轻轻巧巧的将夏尔放下。
这里脏。这儿的每一粒灰尘,原本根本不配仰望,我的少爷。
"西雅尔...应该没事吧?"
塞巴斯蒂安低头看了夏尔一眼,沉吟片刻“有拉媞珐在,应该没问题。”
只可惜事与愿违。
二人回到府邸,便看到巴鲁多迎面向他跑来,后面跟着菲尼和梅林,两人正扶着已经昏厥、一身血污的拉媞珐。
完了。看来是真的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