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贝克有许多朋友,其中包括莱利先生的女儿优瑶。还有她的邻居琳特。
莱利先生总是来家里做客,他和爸爸很要好,常常聊到很晚。
“丽莎,你可真幸运啊!”优瑶羡慕地看了看丽莎。
“为什么这么说?”
“你家这么大,还有好多好看的裙子。”优瑶语气低的像只担惊受怕的老鼠。
“而且你的妈妈还很漂亮。”
“哦,我也这么觉得。”
“不像我,爸爸他对我总是冷冰冰的……”
“你说莱利先生吗?”
“当然,她和我妈妈离婚后就一直是这样。”
“那么之前呢?”
丽莎不知道离婚是什么,但她总觉得这很令人难过。
“之前他至少还会给我钱去买娃娃之类的。”
优瑶的眼睛时不时飘向艾玛手上的那个玩偶,眼神里满是嫉妒。
“真可爱啊。”
“你说它吗?”丽莎举起粉裙子的布娃娃。
“是的,它有名字吗?”
“没有,我还没想好。”艾玛犹豫了一下,不是因为名字。
“你很喜欢它吗?优瑶。”
“嗯…我想是的……”
“那么…我送给你吧!”
“真的?”
“嗯,记得照顾好哦!”
“我会的。”优瑶猛地从丽莎手中抢过娃娃,死死地抱在怀里。
……
晚饭后,丽莎的父亲里奥在和莱利先生聊天。他们坐在酒桌上,到处都是酒臭味。
优瑶则待在丽莎的房间里,她渴望能有玛莎那样的妈妈,这样会有多幸福啊!
同时,她也恨透了丽莎。
“优瑶?是不是困了,阿姨帮你去烧洗澡水吧。”玛莎亲切地问候道。
“我不困,丽莎去哪了?”
“她去找琳特了,你要一起去吗?”
“哦…不了……”优瑶抬头看着玛莎“我能叫你妈妈吗?玛莎。”
玛莎愣了愣,笑着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反正可不可以呢?”
“这…好吧,不过不要在大家面前喊哦!”玛莎用心叮嘱她。
“嗯…我知道了。”
时间总是不会停下,八九点的时候,丽莎和琳特匆匆告别。每到这时优瑶就要回家了,她得去送送。
到家门口时,丽莎听到莱利先生的怒吼声。她正在责怪不想离开的优瑶。
“莱利先生?”接着就是玛莎走了出来。
莱利变脸的速度还是有的,他笑了笑:“玛莎小姐?孩子不懂事,我先带她走了。”
“不!妈妈,我不要走!”优瑶死皮赖脸地抓住玛莎的手。
妈妈?!丽莎有点小小的难过,但她仔细想了想,优瑶没有妈妈,她一定很伤心吧!
莱利的脸是黑的,看玛莎没说什么,他接口道:“玛莎小姐…这……”
“没关系,让她留下来吧,跟丽莎睡没问题的。”玛莎牵起优瑶,打算帮她换件裙子。
优瑶怔住了,她紧紧握住玛莎的手,眼睛里泛起泪光。
丽莎,她凭什么?!
“好吧…那么我先走了玛莎小姐。”
“叫我玛莎就行,还有,再见。”
玛莎把优瑶带进门。
“谢谢你,妈妈。”
……
深夜,丽莎才爬上床。此时优瑶正睁大眼睛看着她精致的小床,而她自己却只能躺在地铺上。
“冷吗?优瑶。”丽莎坐起来。
“有点,还好。”
“可惜我的床太小了,要不你上来睡吧!”
“行,记得把被子铺好。”
“你的被子太薄了,拿我的去盖吧,记得盖紧。”
优瑶爬上小床。
“天哪这什么床,床垫也太硬了!”
“那…我拿枕头给你垫着。”
“妈妈也真是的,让我睡着。”
“嗯…晚安……”
一整晚丽莎都没睡好,毕竟太冷了,但她舍不得从优瑶那拿被子。
清晨,丽莎睁开眼,阳光射进窗户照着她,暖洋洋的。但她也发现自己好像感冒了。
“哇!大早上谁在吃面条?!”优瑶掀起被子,愤怒地瞪着丽莎。
“对不起,但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妈妈。”
……
过了几个星期,丽莎的感冒依旧很严重。或许是因为她不吃药。
里奥出门去签了一趟合同。没想到几天后,家里居然欠下了几千万的债务。丽莎很快就被迫退学了,六岁的她在家里荡秋千。
玛莎拉着行李箱,临走前不舍地看了看丽莎,接着转过头。
“妈妈?你要去哪?!”
丽莎疯狂地大喊。玛莎上了一辆小轿车,丽莎能清晰地看到车窗里优瑶那一张幸灾乐祸的脸,嘴巴好像是在说:
“这是我的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
丽莎瘫坐在地上,看着小轿车越行越远。
目击者不止她。
琳特躲在围墙后,咬着牙看着玛莎离开,然后是丽莎晕倒在地上。
“丽莎?!你没事吧!”琳特翻墙跳下,跑到丽莎身边。
“啊琳,麻烦你帮我跟优瑶说,我把妈妈送给她了,一定要照顾好妈妈……”
“呜呜呜…丽莎,你真的好傻啊!”
“嗯…大概吧。”
远处,钟塔已经被云雾遮住了,却一声一声响起,好像是在唱歌,又或者,在哭……
丽莎醒来时,里奥已经把她送到了一所靠近钟塔的孤儿院。这里的人都凶巴巴的,看起来很不友好。而丽莎唯一的朋友就是每天准时响起的钟塔。
隔天晚上,是寂静的一晚。
几乎没有人说话,只有惊讶不已地丽莎。
“优瑶,你怎么在这?!”
“丽莎,好久不见了,我真的很想你。”
“谢谢,可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陪我去钟塔吧,就我们两个人。”
钟塔?那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因为很危险。丽莎偷偷随着优瑶闯进去,站在高高的塔上,寒风刺骨的吹过来。优瑶恶狠狠地瞪着她。
又是这个眼神……去年在小轿车上也是这样……
“你能出国吗?明天我爸爸来接你。”
“出国?!对不起优瑶,我还要在这等爸爸!”
“我警告你,你在这对我爸爸做的事就是……反正你必须离开!”
“我…好吧……那你能让我走前见见妈妈吗?”
优瑶愣住了,紧接着,她狡诈地指着丽莎:“你妈妈?!那是我妈妈!”
“她不属于你!你根本就不陪!”
“优瑶……对不起我……”
“呵呵…别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看着恶心!”
优瑶越逼越近,丽莎只能退后。
“优瑶……”
“丽莎,我是真的很讨厌你!你知道吗?”
“所以,我们有做过朋友吗?”
丽莎期待优瑶的回答,可结果并不好。
“朋友?哈哈!怎么可能,你怎么那么傻啊!”
“我……对不起……我…”
“对不起?那么你怎么不去死啊!”
优瑶用力把丽莎推入深空,所幸丽莎紧紧抓住了扶杆。
“优瑶救我!”丽莎惊恐地看着优瑶。
“你坚持住!”优瑶把手伸向丽莎,当双手碰到丽莎时,她犹豫了……
只要丽莎死了,玛莎是不是就只是我妈妈了呢?
“优瑶!”扶杆就快要倒了,丽莎闪着泪光,她还不想死,还没见到爸爸,还没见到妈妈……
“对不起丽莎…我……”优瑶缓缓向后退。
“优瑶……”丽莎感觉自己像掉入了一个不能挣扎无底洞。她疯地笑起来,惹得优瑶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哈哈…是吗?你刚开始就想要我死对吧?对吧?!”
“不是的丽莎!不是的!”
“那么,就如你所愿吧。”
“丽莎!!!”
丽莎松开即将倒下的扶杆,张开双手落入深空。只留下几滴红色的珍珠。
“对不起…对不起……”优瑶心里空空的,但她马上往塔下逃跑,躲开了其他人的视线。
钟塔在夜光中再次响起来,这次它不在哭,而是在这充满痛苦的夜晚中苦笑……
……
序章;钟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