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须云一把抱住古须梦,相互感受着彼此的颤抖,仿佛出生时二人的相依相靠,喃喃泪落着:“怎么会……是哥的错……都是哥不好……”
“对不起,哥,我真的好怕……” 怀里的人哭的尽兴,吐露了心里压抑了多年的秘密,只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门被轻轻推开,屋外阳光一泻而入,燕昊静静的站在门口。
古须梦立刻红了脸,推开古须云,逃似的跑了出去。
古须云愣愣的看了眼燕昊,缓缓的说:“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我永远不会丢下梦儿。”
“……我知道,就象我永远不会放开你。”
剎那间,古须云仿佛觉得那永远细雨飘飘的江南也变的灿烂起来,心不再冰冷,暖的让人感觉到了什么是幸福。
* * *
暖风轻拂,绿柳荫荫。东宫内一片幽静,只让人不由的困倦。
古须云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第几次的仰天长叹,狠狠的咬了口苹果看向对面坐在床边的燕昊。
燕昊刚下朝,还戴着一顶金丝璎珞苍龙珠冠,墨黑直地的纳纱金龙袍罩着一层水色葛纱,腰间束着青玉明黄带,一条腿横在床边露出赤金镶边的沉青色靴子,靠在圆枕上,正看着堆在一边的奏折,一只手还不时轻捏着古须云的小腿。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实际上已堵死了古须云所有能跳下床的路。
再长叹一声。古须云抱着一盘水果靠在枕头上,闷闷的想着:“太子监国主政,难道不是忙的要死吗?怎么竟然会有时间来看自己吃完这些御医特令的水果。”
古须云正脑着,燕昊抬头看了眼古须云,古须云瞪了回去,燕昊笑笑再继续看奏折,好象奏折里写的都是燕昊的丰功伟绩。
向后一靠,换了条腿给燕昊,不觉回想起梦儿那天说的话。
爱……?记忆中江南那一声叹息,一滴泪落,代表了娘亲对爹所有的情感,那是爱吗?亦或是……恨?
燕昊一直爱着自己吗?可并没有沉重的叫人喘不过气来,这又是怎样的爱……?而自己爱燕昊吗?想着寻些依据,却到处是燕昊的影子晃来晃去,实在可恨。
古须云越想越混乱,索性全扔在一边,喊了声:“燕昊……”
燕昊“恩”了一声,翻了一页,头不抬的等下文。
咬口苹果,改口“太子殿下……”
燕昊的手一紧,狠狠的捏了一下古须云,随后起身伏了过来,似笑非笑直看着古须云:“说什么。”
“那个,苹果吃不下了……”古须云气势汹汹。
还没说完,燕昊的手已缠过他的腰,轻舔了古须云的嘴唇,灵舌一探,将古须云嘴里没嚼完的苹果卷到了自己嘴里,边吃边说:“那就吃葡萄吧。”说完又靠了回去继续看奏折。
看看盘子里的俩苹果核,俩梨核,一大串葡萄,一大片哈密瓜,古须云觉得自己简直亏大了,没死在战场上却要被水果撑死在这。再次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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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当御医担着身家性命在燕昊冷冷的注视下颤颤惊惊的宣布,少将军确实肯定已经完全康复的时候,古须云才从猪一般的生活中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押回来的那群流匪。
骑马到了刑部,正赶上刑部主政萧泽和古谚一起犯愁。
古须云喊了声“爹”便转问:“萧大人,听说已经查出流匪来处了。”
萧泽四十开外,长的虎背熊腰,以前跟古谚一处打过仗,交情非浅,如今主管刑部,倒显的有些发福。听古须云问便说:“这伙流匪来自大夏,他们只承认是生活所迫,截人钱财,但……”
“但大夏国的流匪又怎会来到天朝和漠北的边境专门打劫漠北的大商队,又怎会训练有素,又怎会勇于自缢也不敢吐露身份。”
古须云笑着看了看萧泽和古谚。
“分明是大夏派来挑起我漠北和天朝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