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听到殿外声声的哀嚎润玉忍不住皱起了眉“旭凤……”

“哥哥要说什么，还要为那些人心疼求饶吗”

“你明知道不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还要打罚那些人”润玉不解，殿外每一声哀嚎好似都是在谴责他，他感到很不安。

他走到窗口看到有宫女被打的昏死过去，他无以承受的捂起双耳不不敢在听下去。

“哥哥，你怎么可以不听呢，他们可是为了你而受罚的”旭凤上前将捂着双耳的手拉下来强迫他看向窗外受罚的宫人。

“旭凤，我求你放过他们也放过我吧”润玉看着满地的鲜血再也忍不住跌落在旭凤的怀中。

旭凤紧紧抱住他声音低哑在耳边道“哥哥，这样你才能长记性，彻彻底底记住，不要违抗我的命令”

“你疯了，你简直像是一个疯子，你和父皇的暴政又有什么分别”润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推开。

旭凤冷笑道“对，我是疯了，可是比起父皇我可是仁慈太多了”

“这些宫人可以得到哥哥的怜悯，可是我呢……”

“哥哥，你可曾心疼过我吗，我的母亲死在我的眼前可我无能为力，哥哥你理解我的感受吗”旭凤捏起润玉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润玉知道是自己的母后下的手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对不起，若是我当初能及时阻止我们也不会落得这个情景”

“……”旭凤无言紧紧抱着怀中的人，若是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他们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宫里边还是之前受过罚的人在侍候，每次看到宫人歪歪扭扭和龇牙咧嘴的模样他内心都是一揪，他开口让宫人们换人来却被告知是旭凤的旨意他们不敢违抗。

他默默在东宫里边内心挣扎，父皇母后已经失了人心没有人愿意拥护他们，难道他就要被关在这里一辈子，让母后在牢里终老吗，可是到如今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现在连这个宫门都出不去。

有时候见一面旭凤都要许久，他不明白为什么不杀他，日子甚至比着他当太子的时候还要好，吃穿用度都是先紧着他挑选。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三年了，虽有许多人精心照料但是他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如往年。

“陛下，如今事态已经平和，国丧已过，您也该纳后选妃，为延绵皇嗣考虑啊”一老臣在殿内劝诫道。

旭凤坐在大殿之上翻看着奏折声音不容置疑道“朕无心选后纳妃，这件事不必再提”

“陛下，后宫空虚，子嗣单薄您得为我们大晏江山考虑啊”

“陛下三思”众大臣纷纷跪下。

旭凤见状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奏折“你们若是喜欢跪着便跪吧”说完甩袖离开。

大臣们深知这位新帝的脾气，但是后宫立后纳妃于公于私对他们都有好处，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成。

“陛下，大臣们已经跪了有三四个时辰了，陈老已经体力不支昏过去了”旭凤身边的小太监低声道。

“不必给朕说，他们想跪便跪，朕不会立后的”旭凤放下手中的笔独自一人出去散步。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东宫的殿前，他许久未来看兄长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咳咳……”

旭凤进到殿内就看到躺在美人榻上休憩的润玉，脸色比之前苍白了许多，脸颊也更加消瘦了，但是身量看起来却比之前更加修长。

“…………”殿内的宫人看到旭凤正要开口行礼却被旭凤阻止，挥手让宫人退下了。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轻抚着润玉的额角，看到他睡梦中任然微皱的眉头想要帮他抚平。

“……母后……”润玉感受到额角的温暖在睡梦中喃喃道。

听清呢喃的声音后旭凤收回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垂眸坐在了一旁静静地看着在塌上熟睡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塌上的人低声喃语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

“哥哥，怎的又做噩梦了”旭凤上前给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润玉慌神才惊觉身旁的旭凤“……你怎么来了……”

“想哥哥便过来了”

“这些年我总是梦到母后，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色凄惨一直哀嚎着救她出去……”润玉回想着这个梦觉得很是真实。

“哥哥忧思过虑了”旭凤收回手帕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润玉起身下榻跪在旭凤身前“旭凤，我们兄弟一场你对母后这么多年的折磨还不够你解恨吗”

“杀母仇人只是关起来几年怎会解恨”旭凤居高临下的看着润玉冷声道。

“不过若是哥哥愿意替皇后赎罪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给皇后换个牢房”旭凤玩味的眼神打量着润玉。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消沉的润玉脸色瞬间明亮起来“只要你能放过母后和水玥妍，我怎么做都可以”

“最近众大臣一直让我立后甚是烦心……”说到这里旭凤停顿了一下看向润玉又继续道“若是哥哥来做我的皇后协助我便是替我解忧了”

听到这话润玉仿佛是听错了般不可置信“陛下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你若娶亲做哥哥的是该去看一下”

“做我的皇后”旭凤盯着润玉的眼睛掷地有声的道。

“这有违人伦，旭凤你莫要拿我打趣”润玉神色慌乱不敢看向旭凤的双眼。

“哥哥不是说什么都愿意做吗？我只给哥哥这一次机会，若是哥哥不愿意便算了”旭凤故作轻松道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好似说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润玉见状丝毫不敢在犹豫伸手抓住了旭凤的衣袍“……我答应”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也只能抓住这次机会，他不敢去赌。

“哥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旭凤垂眸看着跪在身下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青年恶劣道。

润玉松开紧绷的唇角对上旭凤打量的双眼道“我愿意做你的皇后”

旭凤听到这话眉眼带笑“如此还请哥哥到时候当着众大臣的面再说一次”

“说你爱我，听到我要立后以死相逼要做我的皇后，哥哥可愿意吗”旭凤拉起润玉到自己怀中轻轻勾着他散落的发丝。

听到这话润玉浑身发冷好似置身冰湖，说什么爱他，做他的皇后，分明是要让朝堂对他笔诛口伐，这可是会被记入史册也许会被世世代代诟病。

“……好，我说，只要你善待母后”润玉紧紧咬着牙根说出这话，他已经没有办法了，若是如此能让母后好过一点即使是被唾骂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