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是老了。”角落里那人回答，隐带笑意：“谁叫你不爱点灯，我老眼昏花的瞧不清。”

　　姹萝冷哼，将手一指隔壁桌上的铜座纱灯，道：“那么你去给这个老不死的掌灯好了。”

　　晚婵回头四下看看，晚香正准备上前，可不想城主却指着她自己，“我要你去。”她只好上前，拿着灯走到那两人跟前。

　　来到近处才看清那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穿灰衫，衣角浆洗的都有些发白，还是当初站在姹萝身边的那位，好像是叫邢风。

　　屋里光线的确太暗，看不清楚，于是把灯又凑近了些，眼前一幕顿时惊呆了她，她一个失手，险些灯落了地。

　　是有一块皮被人割开一块挂在背上，正轻轻颤动。晚婵一惊，握灯的双手微微颤抖。

　　那儒雅男子笑了，看住她放底声线：“你拿稳了，不怕，没什么可怕的，一滴血也不会见。”言毕就开始执刀，那把薄如蝉翼的刀，一寸寸往下，把皮子和血肉分离开来。

　　的确一滴血不见，她清楚看见皮子剥离后那人背上一层薄薄的黄色脂肪，还有脂肪间织网般密布的血管，里面血液正汩汩流动。

　　被剥皮的人没发出一点声响，端坐在那里，直到后背整半张皮子被撕下。

　　中年男子长吁了口气，把皮子交到晚婵手心，示意她拿给姹萝。她拿着那张皮，一路手脚发颤，走到贵妃塌前。

　　姹萝拿起笔，在上面画了藤萝，紧接着又用笔指着晚媚，“你来画个蝴蝶吧，这是要做扇子面的，你看看这在哪里合适？”

　　晚婵长吁一口气，然后退到了原先的位置。晚媚看到这张皮时也吓到了，笔拿的不稳，但也总归是画了出来。

　　“果然加上这蝴蝶，整幅画就灵活了。”姹萝仔细端详着这幅画，接着又抬手唤了几位男仆抬着琴到外面，“今日，与我合奏。”

　　接着一位男仆开始在她们跟前放琴，一一放好又拉她们落座，将她们双手放上琴弦。

　　晚香自负，伸手就在琴弦上撩拨了几下，琴音婉转，功力深厚，比晚婵强了不算一点半点，晚婵垂头，有些丧气。

　　“没有规矩。让你弹了吗？”是姹萝的声音，森冷锐利，完全没有先前的慵懒优雅之意。晚婵有些害怕，她转头与晚媚莫名奇妙的对视了，两人害怕的视线撞到一起，莫名又安心了。

　　“现在弹吧，奏什么曲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