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坐在去往医院的车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满心满眼只有“无念无想”四个大字。
我当时想啥呢?看待遇外打出613分后想打了鸡血一样,即使下一位许北安才560几分也丝毫未浇灭我的热情,高声扬言一定会超过700后大胆尝试ong式助跑法,然后……
Punch机猛然撞击声中,细微的一声骨裂响在耳畔。
扫到了胜利的7字开头的分数,我甚至还得意地想扬手致意。大概是起初的麻木感已经褪去,我也不清楚手腕碰到了机器哪个位置,总是刹那间眼泪就滚下来,以及潮水般涌来的疼痛。
控制住那双不会营业的眼睛后,我闲心大发还给医院的姜先生打了通电话:“哥先别走,我等会儿找你玩去。”
姜丹尼尔:????
估摸着到医院还有段距离,我在车上换个姿势倚着窗子,开始编排这期播出后的热搜。“裴夕柠节目卖惨”“裴夕柠 姜丹尼尔”“Punch机受伤几率”……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话题,觉得太没意思,转而看向一边的摄像,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了他跟来还有什么必要,但还是一脸痛心疾首;“大家玩这种暴力硬核的游戏时,请务必做好安全措施,否则就会很囧。”
可能是做作的太过“真挚”,摄像小哥在后面憋笑得很痛苦。
怕引人注目,医院中不再有摄像,我兴高采烈地跃到丹尼尔旁边:“哈喽!”
他打量了我俩手上白花花的绷带:“在这里遇见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吗?”
“切,我可是打出700分的女生。”毕竟医院人多眼杂,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坐在他斜对面,装作不经意地刷手机。他左手攥着病历本,右手随意地搭在桌上,向后一靠都有致命魅力:“雨薇多少分啊?”
“613。”我暗自腹诽他三句不离戴雨薇。
他听后沉默,垂着头用未受伤的手翻弄着一抖,病历本滑稽地卡在口袋的出口,姜丹尼尔略微使劲,抽出一个透明小袋子,病历本则摔落在地。
他将袋子划过来,我按住。是一只断成两节的白色运动手表,表盘上开着一朵沾着晨露的紫色蔷薇。刻度已经有些模糊,但除了断裂处表带稍稍磨损外保养得相当不错。
“帮我还给雨薇。”他探身捡起病历本,又抖了抖袖口。
我隔着袋子轻轻摸了摸手表:“修不好可怎么办?”
没有回应。抬头,姜丹尼尔盯着桌面,罕见地浮现出一种迷茫的神情,舌头顶住腮帮子数秒,最终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窗外的霓虹汇成光影,我认真地读了读看不懂的地标:“钟炫哥快睡吧,我还得过一会才到。”
“丹尼尔回来得比你快多了。”他似乎仍放心不下:“他告诉我们你手指骨折手腕挫伤,干嘛轻描淡写地跟我敷衍情况?”
“呀!那哥……!!”我气急地翻个白眼,又不经意被细致体贴的金钟炫暖到了。一下午收到的慰问短信我都没回,毕竟怕那几个心智不成熟的整个录影棚吵吵。回途接了钟炫哥电话,主要是担心他队长光环泛滥着急地没心情休息。我都打定主意隐瞒伤势,结果被姜丹尼尔摆了一道:“诶呀……问题不大,现在不疼了,真的!我可是用右手打的电话,完全没有使不上劲!”
“换回左手,快点儿。”钟炫的失笑和不远处朴佑镇铿锵的命令形成鲜明对比,我憋屈地挤出一句“好嘞”后突然反应过来:“钟炫哥你把免提关掉!现在!立刻!马上!”
朴佑镇快速抢过电话,干净利落地关上免提,脸上严肃地不露一丝笑,却不知为何抄起裤兜在宿舍里踱来踱去:“诶西知道啦。”正琢磨着怎么继续话题,那头的小女人不肯消停:“呀!还我钟炫哥!”
他站定,语气更加顽劣:“可以啊,那我晚些打好了。”
我无奈至极地放下手机查看时间,十一点来钟了还有心思呢?再贴上去时钟炫哥说句什么每人都跟夕柠讲讲话吧,我愣了片刻,金叫唤的大嗓门亮在耳边:“想没想哥!”
“没有下一个。”
来个人给我解释一下,这群明天就要迎接顺位的兄弟们为什么兴奋且自信地如此过头?
金在奂似乎没听到,远离话筒了几秒,隐隐约约我听到他们好像和一个在宿舍外的人讲话。我心一揪:“宝儿前辈?”
“噗哈哈……想什么呢?”换成了林煐岷的声音:“还疼不疼?”
“我没事啦哥。你们刚刚在和谁讲话?”
“是Samuel路过,听到打电话的声音所以来问一句,知道你没事就走了。你没和他联系?”
……岂止是没联系,电话见了就挂断,短信也一条没回。
我有点抓狂:“啊啊啊啊怎么办!!小豆丁不会又生气了吧!”没等煐岷回答,我干脆自暴自弃:“随便了。回去再说吧。在奂哥怎么把电话给你了?”
“他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说你没想他。”
“蛤蛤蛤蛤蛤这哥听见了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