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旭凤青诀领命下魔界，往事回忆突现不知情

九霄云殿

天帝道：“好，火神旭凤接旨，赐尔赤霄宝剑，代天巡守，出使魔界，务必降妖除魔，收服穷奇，查明穷奇复出之真相。”

天帝将赤霄宝剑递给旭凤后，又看向青诀：“洛神与火神一同前往，不要辜负父帝的期望啊。”

青诀和旭凤行礼：“是。”

栖梧宫

洗尘殿

青诀大大的眼眸满是不满：“你代天巡守就算了，凭什么我也要去啊？”

穗禾猜测道：“肯定是天帝觉得浅浅你修为高深，陪同表哥一起去胜算更大，保证万无一失呗。”

青诀头上划下几条黑线：“呵呵……柠柠真会说笑。”

穗禾调皮眨眼：“我可没说笑，这本来就是真的，好啦，你们准备一下去魔界吧，我要回鸟族啦。”

青诀看着穗禾：“你不跟我们去魔界啊？”

穗禾摇头：“哪儿能去啊，鸟族这会儿事务一大堆呢，好了不说了，等你们回来我自然就回来了。”

“好吧。”

次日——

忘川河

旭凤和青诀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一同来到了忘川河。

“公子和姑娘可要摆渡？”忽闻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正是，麻烦老人家了。”一个晃悠，旭凤和青诀上了船。

“公子和姑娘可要站牢了，袖兜里的仙子也抓稳了，老夫这就开船咯！”老人家一声吆喝。

“嗯……袖兜里的仙子可是抓稳了？”旭凤与青诀对视一眼，轻笑，随后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

锦觅哑言：怎的一个两个都发现了？

锦觅滑出袖兜化了人形，抬头一看，一拍手道：“哎呀！昨天夜里怎的睡错地方了，实在不巧得很，不巧得很。”

旭凤看向青诀略带不满的神色勾了勾唇角，将手背到身后去便不再睬锦觅。

锦觅嘿嘿一笑，四下看了看，一叶小舟晃晃悠悠向前行，舟下滴水全无，更莫要说是河，两岸之间深不见底，虽不见水，在小舟中却可听到水拍船底的“硿硿”声，也能感觉到水波摇晃之感，煞是奇异。

锦觅刚伸出手去，想撩一捧这莫须有的水，却不知被什么打了一下手，吓了一跳缩回来，原来是一把折扇敲在锦觅手上。

“这是忘川河。”青诀对这个锦觅甚是无奈：“觅儿若不想喂了河下幽魂野鬼，那便站稳了。”

锦觅矜持地敛了敛手。

青诀也收了折扇，继续拿在手里把玩，抬头却看见撑船的老人家盯着她瞧，淡淡问道：“老人家何故一直看着在下？可是在下有何不妥？”

旭凤轻轻咳了一声，看向锦觅蹙了蹙眉头：“锁灵簪呢？”

“丢了。”锦觅如实回答，见旭凤面色一沉，赶忙补了句：“昨日去姻缘府驾云驾得急，想是落在云头里了。”

锦觅正待说话，那老人家却开口插道：“并无不妥，只是老夫守这忘川河十来万年，第二次见着如姑娘此般绝色。”

锦觅咋舌：唔，这老爷爷生意忒冷清了些，十来万年才统共见过两个姑娘。

“犹记数万年前曾来过个女子，问老夫讨一捧忘川水，那女子生得容颜绝世，行路间步步生莲，面容诚然绝世却神情凄苦，不若姑娘这般清高孤傲。”

锦觅洋洋自得，以为摆渡老人在说她。

“后来呢？”锦觅兴致勃勃的问道。

“后来？后来岸边追来了个青衣公子，急急将那姑娘手上的水打翻入地，两人一番争执后，那姑娘竟纵身一跃要跳入忘川，那青衣公子着了急，发了疯般将那姑娘拦回来，之后两人便齐齐消失没了踪影。”

“说起来，那位姑娘倒和姑娘有九分相似，那青衣公子也与公子有九分相似。”

“忘川，忘川，相忘回首已成川。”摆渡老人摇头叹了一句。

原来是个虎头蛇尾的故事，锦觅不免扫兴。

看过去，只见旭凤一脸若有所思，扶上青诀的手：“别在意，老人家说的也只是个故事罢了。”

青诀摇头：“我没事。”

锦觅不自然的转过头，心里似乎有些不高兴。

言语间已行至对岸，旭凤拿了颗老君的灵丹与摆渡老人作船资，率先下了船，锦觅下船时抬头乍见魔界光景，一脚踏在船沿上没有站稳，向前扑去，幸而青诀回身及时，正好接住锦觅。

锦觅摸了摸撞疼的鼻梁从她怀里抬起来：“谢谢浅儿。”

青诀淡淡一笑：“下次小心些，我们走吧。”

魔界的天空血一样嚣张而鲜艳，绿幽幽的冥火在四周飞来飞去，鬼影憧憧，锦觅抖了抖，细着嗓子道：“那个……浅儿，你等等我……我……我怕鬼。”

前面青诀停了脚步，旭凤闻言，也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嘴角笑涡一旋。

旭凤哭笑不得道：“你一个妖精怕的什么鬼？”

锦觅想了想：也对哦。

再想想：也不对，我是精灵，不是妖。

中途

旭凤使了幻术将三人都变换了模样，身上的袍子也都变成了灰扑扑的颜色，与锦觅道：“你要随着我也行，只是今日起在魔界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女，随侍左右，我便保你不被鬼怪捉去。”

锦觅想了想：我已作他书童作了一百年，贴身侍女也无甚区别。

旭凤看向青诀，一笑：“至于浅浅……”

青诀抖了抖：“二哥哥还是叫我青诀吧，浅浅从你嘴里出来感觉怪怪的。”

旭凤轻笑：“好，那我以后叫你诀儿吧，不然浅儿？总之你是我妹妹，老是直呼其名也不显亲近。”

青诀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好吧好吧，随你吧，左右不过是个称呼，这个称呼就此打住，我还继续是你妹妹咯。”

魔界里面热闹得紧，街上走来走去的妖怪虽都有个大致人形，但总归身上要多出点什么，或拖条尾巴，或顶对犄角，或眦对獠牙，看得锦觅目不暇接、不亦乐乎。

锦觅迎面来了个只到锦觅腰际的小妖怪，托了个大大的托盘，谄媚凑上来对青诀道：“这位妖娘，买条尾巴吧，都是新鲜货，装上准保叫人瞧不出真身！”

旭凤拉住青诀，青诀摇了摇头，清冷道：“不必了。”

锦觅兴致勃勃地瞅了瞅：真是好大一盘尾巴呀。

上面摞着一条条牛尾、羊尾、兔尾、鱼尾、鸟尾。

锦觅伸手翻了翻：软软热热，果然新鲜逼真得很。

锦觅问道：“这尾巴倒是不错，不知有没有耳朵呢？”

小妖连声道：“有的有的。”忙不迭地从兜里掏出好几对耳朵，锦觅一眼便瞧见了一对长长的白兔耳朵，唔，若有这么一对耳朵，想来下次老胡再来擒她的时候便可装上将他吓回去。

小妖啧啧：“妖娘好眼光，这兔耳朵可是照着那广寒宫玉兔的耳朵变换的。”锦觅摸了摸那兔耳朵，喜滋滋揣进怀里，青诀在一边小声提醒：“觅儿当心上当。”

锦觅爱不释手：“真的很好啊，浅浅你也看一个吧。”

小妖谄媚道：“妖娘就看一个吧。”

青诀看了看里面的狐狸尾巴，便拿了下来：“那我就要这个吧。”

青诀正要付给小妖灵力，边上却突然插进一双手，抛给那小妖一个银晃晃的东西：“我替这两位妖娘付了。”

锦觅转身，就见一个着了身玄色衣袍的润玉牵了魇兽冲她微微一笑。

锦觅：呵呵，真是魔界处处有温情。

旭凤却冷了冷脸，掏出一锭赤金色的东西丢给那小妖，将适才润玉抛的银锭拿回来还至他手中：“我的侍女买东西自然是我来付，怎可烦劳大殿，再说，诀儿乃是同我一起下魔界，自然由我来付。”

青诀一笑：“那就麻烦二哥哥了。”

润玉一脸不以为然将银锭给收了，道：“既是一家人，何来‘烦劳’之说。”